第108章 内力还能这样用
顾言从小看着不恩爱，各自花心风流的父母，看着他们糟糕的婚姻，他真的很难对一个人抱有相守一生的信心。
人活一世，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更何况他和陈渊都是男人，身份地位的不对等，要面对的更多。
时代的束缚、世俗的规则、朝臣的反对、百姓的议论、史书的评判……
顾言真的被压得喘不过气。
他一锤定音：“他们的婚姻很失败。”
陈渊听着，新的疑惑在心中升起，顾言口中的父母到底是谁？
既然是家族联姻，想必家族资产丰厚，于百姓中小有名望，这样的两个家族，怎么会查不到一点消息呢？
又或者，顾言不是本朝人。
可顾言第一次出现在人前，能够被探寻到的踪迹，是在锦州。
陈渊心里疑惑，面上不露痕迹。
顾言说完陷入沉默，他很久没有想起父母了，今天说起，心里还是会感到难过。
他如今身处异世，在现代要么被申报死亡，要么被判为失踪，他那不尽责的父母知道后会伤心难过吗？
还是觉得他耍脾气，最终导致现在的后果，认为他咎由自取？
“呼……”想太多也没用，顾言鼓起腮帮吹了口气，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不开心的过往。
“我们回去吧。”他说。
“好。”陈渊应道，开始往河边划船。
他不急，今天能够窥探到顾言身世的一角足矣，他相信以后一定能了解完整的顾言。
两人提着一篮子的青皮鸭蛋回到林家，正好看见江秋月在杀鸡。
见两人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手：“炖两只老母鸡给大家补一补……”
顾言笑眯眯的：“好啊，我看旁边还有蘑菇没洗，秋月姐洗蘑菇吧，剩下的我们来。”
他撸起袖子，从锅里打了一盆热水，打算烫鸡毛。
这一切对陈渊来说是很新奇的事情，原本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会过他的手，可和顾言在一起，所有世俗的东西都变得有意思。
烫过的鸡毛散发出难闻的腥气味儿，陈渊面不改色的蹲着拔毛。
对他来说，这点腥味儿远远比不上战场上尸山血海的腐臭味。
三人忙活到中午，简单吃了午饭，又继续烧柴火炖鸡汤，直到下午时分林序几人的马车抵达，这才出门迎接。
林序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还有三个相同年纪的青衫长褂读书人。
想来都是书院的同窗。
林序一下马车就急急走进门，先是和江秋月相视一笑，转头看到顾言，就想上来握手拥抱。
陈渊敏锐的意识到他的想法，于是跨出一步，提前伸出手，把林序的两只手紧紧箍起来握着不放。
嘴里还说道：“听小川说，前些日子承蒙你们一家照顾，我在这里谢过了。”
林序：“……？”
“这位是……”林序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把手抽出来，不着痕迹的握住又松开，以此缓解手掌的酸痛。
陈渊抢先回答：“我是小川的哥哥。”
哥哥两字咬得极重。
“哦……”林序笑道，“既然是小川的哥哥，那就是一家人，快请坐。这是我的三位同窗，随我回家小聚两天。”
一行人一一打过招呼，江秋月和林母把饭菜端出来，在院里支了两张桌子。
两位女性单独坐在小桌边，留大桌给一群男人对饮闲聊。
其实更多的是林序和他的同窗闲聊，顾言和陈渊默默听着，听到几人讨论今年的科举时，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今年的考题恐怕离不开不久前发生的两件大事，我们要多留意。”
“刘兄说的极是，我听闻这次的主考官李大人，最喜欢以时事命题，我们二者赌其一，肯定错不了。”
“若科举只靠赌，我们数十年寒窗苦读算什么呢？不若各方面都温习一番，也好多层把握。”林序摇头。
陈渊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是个实诚人。
一群人聊天到夜色低垂，顾言和陈渊借口家中还有事情没做，先行离去，半路上，顾言问：“所以今年的殿试你想好试题是什么了吗？”
殿试每三年举行一次，除去陈渊登基时开恩科，到如今正好第三年，又该举行新一次殿试。
陈渊摇头：“时间还早，等回了京城再说吧。”
陈渊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及朝政。
顾言也就不再多问，两人乘着月色回到家中。
……
第二天，顾言从杂物房里找出地笼和渔网，打算去海边试试。
他来到林家村那么久，只在附近的河里钓鱼，还不曾去过海边赶海。
因此他兴致勃勃的戴上草帽，进行物理防晒。
陈渊提着挖好的蚯蚓跟在他身后，看他脚步欢快的模样，不禁嘴角带笑。
海滩不远，两人走了片刻就到了。
只有沙子的平坦区域没有人，大家都在远处的礁石区翻找螃蟹龙虾和牡蛎。
各种海螺石螺也很多。
因为这个时代人口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尚且属于地广人稀，所以海洋资源格外丰富。
顾言在海滩上跑两步就能踩到卧沙的猫眼螺和各种小螃蟹，以及贝类。
“哎？”顾言刚从沙子里扒拉出一个猫眼螺，就见不远处一股水从洞里滋出来。
“肯定是蛏王！”
顾言兴奋的跑过去，有些懊恼今天没带盐。
在这个时代盐属于稀缺物品，所以没有人使用盐巴抓蛏子，要是他带了，一定一抓一个准。
没有经历过毒打的蛏子是不知道露头就秒滴。
“可惜了，没带铲子。”
因此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陈渊凝神看了片刻，试探性的伸出手，对着洞口拍了一巴掌。
顾言：“？”
他不解的看陈渊。
陈渊不至于那么幼稚吧？抓不到还要拍一下人家的洞口解解气吗？
结果就见陈渊伸手往下掏，从洞口里拽出一只大蛏王！
顾言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
陈渊微微一笑：“看来我的方法还不错。”
直接用内力把蛏王震晕，然后伸手掏就行了。
顾言佩服得五体投地，厉害了耳朵陈，内力还能玩出那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