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渊带顾言出宫了
顾言陷入沉思，思考后续怎么做才能让陈渊放他离宫。
月见看他无精打采的出神，不由心疼。
她是王府的家生子，从小在王府长大，被指派去伺候顾言之前，她一直在后院打扫。
她们这样的奴婢向来任打任骂，伤了残了没人管，死了就一张草席裹住丢乱葬岗。
在顾言之前，月见从来没有遇到过把奴仆当人的主子。
顾言很好伺候，很多时候下人都闲得心发慌，害怕被陈渊责罚，也怕哪里伺候不周到，被府里发卖。
哪知顾言是真省心，而且时刻挂念她们，每逢节日赏赐丰厚。
能在顾言院里伺候，真是修了天大的福份，才能伺候这样一位心善的主子。
她们得了命令不能吐露外界情况，因此只能默不作声。
她们看着顾言孤单落寞的身影，只能撇过头当做看不见。
其实她们也想不明白，那么好的顾公子，怎么就被当做男宠养在院儿里呢？
为什么不能出去，被困在深宫中，只能等待皇帝恩泽呢？
月见想着，突然听到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小太监多荣。
月见轻声问：“怎么了？”
多荣回：“皇上来了。”
顾言抬头：“在偏殿还是寝宫？”
“偏殿。”
“我去陪皇上，你们退下吧。”
屏退两人，顾言来到偏殿，只见高大的男人一身靛蓝色的常服，桌上是一套同色系的男装。
顾言一愣，因为陈渊很少穿蓝色系的衣服，实际上，陈渊穿的最多的是黑色，墨色，玄色这一类厚重的颜色。
而吉服多穿金色，紫色，彰显威严尊贵。
今天换上这么一身，显得整个人如沐春风，更加飘逸俊朗。
“皇上这是……”顾言跨进殿门。
陈渊看到他，向他招手：“阿言过来试试这身衣服。”
看着靛蓝色的常服，又想到今天是他的生辰，顾言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莫非陈渊要带他出宫？
顾言瞳孔一缩，因为这个猜测心跳加速，整个人躁动起来。
陈渊把他揽进怀里，嗅着怀里人发丝的清香，心情颇好：“换上这身衣裳，我带你出宫。”
顾言声线不稳：“真的吗？”
陈渊微微一笑：“嗯，今天是你生辰，带你出去走一走。”
陈渊微笑的脸靠近顾言耳边，对他说道：“阿言可要乖乖的，不要给我又一个把你关起来的理由。”
顾言讨好的抱住男人，承诺道：“我明白，我一定乖乖的，皇上不要再关阿言了。”
陈渊捏着他的后颈，就像猫科动物叼猎物一样，让顾言一阵瑟缩：“明白就好，去换吧，等天黑了就出宫。”
顾言换好衣服，看着天空一阵期待，快点天黑吧，他等不及了！
被关了那么久，他终于可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
在顾言的翘首以盼下，夜幕降临，陈渊牵着他的手从一条偏僻的小道走到宫门口。
空地上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
陈渊跨上去，弯腰伸手，把顾言拉上马车。
进到马车内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
外表看起来朴素的小马车，实则内里奢华尊贵。
坐好后，陈渊吩咐可以了，马车轱辘轱辘地向宫外驶去。
顾言好奇他们走的哪条路，想要掀起帘子往外看，陈渊抬手制止他。
顾言放下手乖巧坐好，陈渊满意的拍了拍他的手。
马车踢踢踏踏，走了好一会儿后拐过一条街，窗外突然传来人声，就像从一个静谧的世界来到另一个热闹的世界。
人们嘈杂的声音那么真实，那是顾言许久未曾听到的。
他抬眸看陈渊，陈渊勾起嘴角，牵着他下马车。
顾言下了马车后在原地张望，发现他们在一条小巷子的街尾，往前看去，面前长长的一条街都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热闹模样。
各种摊贩应有尽有，来来往往的人们摩肩擦踵。
顾言格外珍惜这次外出的机会，他想起外出时陈渊对他说过的话，此刻不敢乱走乱逛，只是期待的看着他。
“皇上，我们去哪里？”
“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皇上了，阿言换个称呼吧。”
顾言想了想，喊道：“老爷？”
陈渊反问他：“我看起来很老吗？阿言这么称呼我，可真让我伤心。”
顾言诽腹，一个称呼而已，哪有什么老不老的。
“那……兄长？”
陈渊低头看他：“我和阿言的关系真就那么说不出口吗？”
顾言迎着他的目光与之对视，他们站在巷尾这里，离摊贩们的位置有一段距离，街道的灯火星星点点的跳跃在顾言眼里，看起来盛满倔强。
陈渊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低声说：“你觉得我把你当什么？男宠吗？”
顾言无声的询问不是吗？
陈渊叹了一口气：“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糊涂了。”
顾言不语，他住在宫里，没有任何位份，在别人眼里就是男宠，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而且陈渊还禁锢他的自由，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喜欢，让顾言不得不这么想。
“阿言，我们每晚抵足而眠，有夫妻之实，”站在巷尾，陈渊牵起他的手，“所以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听到问话，他不动脑子的回答：“男人？”
陈渊眼带笑意：“没错。”
顾言犹豫道：“夫君？”
陈渊哄他：“再喊一声。”
顾言低低喊道：“夫君。”
他颇觉不安，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喊皇帝为夫君，只有皇帝的元后，才可以这么喊。
因为只有元后才是正宫，其余都是妾，哪怕嫔妃们位份再高再尊贵，那也是妾。
陈渊心情大好，牵着顾言的手慢慢往街上走去。
顾言被他牵着，亦步亦趋的跟上，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周边的摊贩，看到新奇的小玩意儿就会停下来，示意陈渊带他过去。
遇到卖吃食的也会眼巴巴的看着，这时候陈渊也不会扫他的兴，让随行的侍卫去买回吃食，试了无毒后才递给顾言。
手里捧着吃的，顾言又把眼睛看向一个卖饰品的金铺。
陈渊顺着他的眼睛看去：“进去看看吧。”
走进金铺才发现里面空间还挺大，各种金银首饰和玉器摆在柜台上，顾言拿起一个看了看。
“喜欢？”陈渊贴近问道。
顾言摇摇头，全天下手艺最好的匠人在皇宫，打出来的饰物不管是造型，花纹，还是工艺，远比民间匠人的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