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魇的开始
【开文预警：
这是强制题材的古耽！！！
强制！！！
穿插权谋！！！
个人觉得并不虐，正常情节，双方极限拉扯，男主智商在线！双强！】
————【脑子寄存处】————
……
……
顾言又梦到那片血色的场景了。
无数将士的鲜血流淌，尸山血海染红地面，就连天空也被蒙上猩红的血色。
战争结束后的战场硝烟弥漫，荒凉悲怆，滚滚浓烟带着烧焦的刺鼻味道。
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哪怕过去了一年之久，天下已然太平，不会再发生那样声势浩大的杀戮，可他依旧心悸。
梦中那个黑影背对着他，只能看到铁甲的凛冽寒光，如同寒冰一般的发号施令：“杀！”
声音之寒冷，令人心颤。
仿佛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他而言不算什么，眼前偌大的战场只是他玩弄股掌的棋盘。
战场上的喊打喊杀声越来越大，让顾言耳膜震动。
最终一切落下帷幕，那人影的面目也逐渐清晰，声音宛若毒蛇一样阴冷粘腻：“你逃不掉的，阿言……”
……
……
顾言惊醒，自明黄的床褥上坐起。
他轻轻的喘息，一滴冷汗自额头滑落。
不等他平复心悸，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住他的腰肢，男人因为睡意带有喑哑的声音传来：“又做噩梦了？”
顾言心跳停顿，过了一会儿，缓缓的“嗯”了一声。
男人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揽住他，把顾言整个人抱在怀里：“不怕，睡吧，有我在。”
顾言原以为他会睡不着，没想到在男人的怀抱中逐渐阖上眼皮，慢慢失去意识，陷入了沉睡。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听到他的动静，站在不远处的宫女无声拢起纱帐，自殿外端来洗漱的清水。
顾言不习惯被服侍，他挥退服侍的宫女太监，自己洗脸漱口，简单束了发。
明白殿门是出不去的，他只能坐到书案前，挑挑拣拣了一会儿，从中抽出一本话本，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若不是陈渊下朝回来，恐怕他会一直看下去。
陈渊见他姿态放松斜靠在躺椅上，乌黑的长发束起，发尾铺在身后，刚刚在朝堂上被大臣争吵激起的怒气就那么散了，无影无踪。
“怎么不用早膳？”他说着，让人去传膳。
顾言放下话本，自躺椅上换了个姿势，回道：“夏日炎热，没胃口。”
现在正是夏季最为炎热的时候，苦夏没胃口是正常的。
只不过现在时间尚早，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正好，谈不上炎热。
说是苦夏没胃口，其实是昨晚做噩梦，导致今天没精神，所以吃不下饭。
陈渊心里明白，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顾言的肚子，半晌笑了笑：“若非阿言是男子，这副没有精神吃不下饭的姿态，险让人以为怀孕了。”
顾言：“……”
他无语的说：“是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陈渊摸摸他的脸，掌心带着濡湿的汗意：“本该去行宫避暑的，只是天下初定，此去行宫路途遥远，又劳民伤财，便不去了。”
他在解释。
顾言得出这个结论。
顾言低低的应了声：“我知道。”
陈渊看着他乖巧的脸庞，那股无从发泄的烦躁又出现了：“今日早朝，阿言可知百官同朕说了什么？”
男人从进门时周身就萦绕着淡淡的燥郁气息，却不焦急，想必是前朝有事启奏，而事情不大，却令陈渊不悦。
现在天下初定，朝廷政令一一下达，虽有摩擦，但都不是大问题。
这个时候，想必只有纳妃……充盈后宫了。
陈渊登基已有一年，后宫却形同虚设，未曾有一妃一嫔。
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无子嗣，若君无子嗣，则朝堂不安，天下不宁。
想要子嗣，就要选妃。
想到这里，顾言心脏一缩，他道：“可是劝皇上选秀女？”
陈渊冷笑：“你倒聪明，不过只说对了一半。”
顾言一愣，那还有什么？
他被幽禁在流云宫，和外界脱轨，外界的消息传不到这里，也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陈渊顿了顿，告诉他：“百官今日启奏，因天下百废待兴，选秀过程繁多冗杂。让朕从百官家中选出适龄女子入宫，待明年春日另为选秀。”
早在两月前就有官员提出选秀，被陈渊一口回绝。原以为这群官员不会再提，没想到才过了月余就旧事重提，还给出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顾言不动声色的问：“皇上意下如何？”
陈渊表情有轻微的变化，他看着顾言，不知在打量什么。
顾言不敢低头逃避，他知道，如果他低头，那么强势不容反抗的男人会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对视。
他不敢看陈渊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深邃浩瀚，太过摄人心魄，只要对视，仿佛他的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被男人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他讨厌那种感觉。
“阿言怎么看待呢？”陈渊轻描淡写的把问题抛回去。
顾言心里直打鼓，小心组织语言不至于惹男人生气，否则男人一生气，他的身子就要遭殃。
于是他轻声道：“大臣们也是为了您考虑……”
不等他说完，陈渊短促的笑了一下。
陈渊长的俊美，只是身形高大，身居高位气势压人，哪怕是笑也显得深不可测：“为朕考虑？”
顾言心下一凛，这是生气了。
陈渊在他面前是不一样的，这份不一样体现在自称上。
陈渊在旁人面前都自称“朕”，皇帝威严十足。
而在他面前，总是称“我”，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换回“朕”，提醒顾言不要虚情假意。
顾言抿唇，不再说话。
现在的陈渊明显心情不好，他可不能撞枪口上，万一哪句话说错了让男人发作起来，夜里有他苦头吃。
只是顾言没想到，他不说话，男人还是发作了。
陈渊能够清晰的看到顾言脸颊上的细小绒毛，挺翘的睫毛下是滴溜溜转动的眼球，顾言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而陈渊最喜欢的还是他的眼睛，棕黑色的眼珠灵动明亮，就像狐狸一样狡黠。
或许顾言自己都不知道，一旦他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他的眼球就会不自然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