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雪山圣人

    凯特是一个骗术大师，她依靠对“神”的忠诚一路显示奇迹，抵达圣城。

    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凯特知晓了“神”非神，只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凡人，小儿持烛必自焚，她心中野心之火终于强烈到灼伤“神”。

    以冬之神的名义，宽恕忤逆奇迹的凡人。

    冬神起源于人对土地的各种思念，祂没有实体，巍峨雪山可以是祂，从天而降的一片雪也可以是祂。

    凯特加入“圣者”的队列，位七。

    第一圣者挥舞旗帜，她是“神”的挚友，却第一个发起反叛的革命。

    凯特是个矛盾的人，她生长在冬神的土壤，生活中的一切深信冬神赐予，可她又蔑视神迹，以拙劣的手段愚弄模仿奇迹。

    凯特是个骗子，她一方面蔑视神的权威，一方面惧怕神的惩罚，她只敢吃下手臂。

    第一圣者爱着主神，可自私的贪婪交织，她最后吃下神的大脑，变成没有智慧，蚕食世界的古神蠕虫。

    主神生下来就没有性别，被父母抛弃，辱骂成怪物，是第一圣者在最艰难的时候保护了他。

    第一圣者在饥饿的人民高呼吃了他的时候，自斩左臂，让众人分食，当时的她，是无可争议的圣人。

    可有种人，是只可共苦，不可同甘，她被欲望迷失过往，古老神殿的独臂女子雕像早在岁月的侵蚀下坍塌，曾经象征正义的旗帜，也成为痛苦亡灵的阴影。

    第二圣者编织苦痛教义，算计过去未来，让主神不得消散与显现，永世困在高高的牢笼。

    他是现在神殿的建立者。

    奴隶出身的第三圣者因拥有与神相同的黑发获救，他吃下“神”的胃囊，获得汲取消化他人力量的奇迹，与之相对，他永困饥饿，后世子孙也在延续这场赎罪。

    穿刺王就是第三圣者的直系血脉，她在饥饿中渴求，在所有敌人的血流中永葆青春。

    ……

    冰霜巨人族创造雪山秘境，第七圣者认为那是最接近冬神的地方，在生命的最后日子，她选择在秘境羽化。

    罗德认为这是给本就难度奇高的副本加buff，白铁祖母认为这只是传说，罗德觉得不是，勇者与主神关联极大，在主神出现前，世界的修正机制朦胧不清。

    主神“登天”后，世界气运好像有了凝聚点。

    罗德发誓，勇者进秘境不把第七圣者的骨灰炸出来，都算幸运。

    罗德咬牙，还是选择与勇者共同进入，这可是异世界的神话人物，真的好奇。

    风雪过后，罗德睁开眼，他的身体变高，穿着破旧的袄子，身边全是朝直入云霄的雪山之巅行进的人，他们虔诚的用木杖攀登。

    大暴雪不赶着下山，全着了魔似的上去，罗德脑内风暴，身体如常跟随大部队。

    勇者的试炼应该和他不一样，罗德偷偷观察每一个人。

    终于风雪暂缓，他们开始扎营。

    罗德已经不想吐槽了，烂木头破布支起来的棚子，等风一刮，他们可以直接升天。

    有人呼唤为首的人，罗德证实猜测，那的确是带队者，看起来不是很聪明，能带头送死，也是莽到不行。

    他们争吵很久，一句话突然清晰。

    “冬神的祭祀不能放弃!”

    罗德意识到不妙，但身后传来指向极为清晰的呼唤。

    “阿布哥哥，”小姑娘强忍泪水走上前，“娜娜的手不见了，爸爸不理娜娜……”

    罗德皱眉观察，发现小姑娘手指冻的邦邦硬，紫红紫红的，明显坏死，再继续前进，她的手指会在无意识中脱落。

    队伍全是壮年汉子，怎么带着一个小女孩，她半山腰就得冻死。

    罗德安慰，瑟缩着脱下围巾，小心翼翼包裹她的手，“没事没事，手手害羞的跑掉了，我们把它绑起来就不会跑……”

    罗德从未如此希望自己说出的羞耻之语是真的。

    “娜娜，娜娜相信哥哥，”小姑娘哽咽。

    队伍继续前进。

    罗德旁敲侧击打听，终于知道小姑娘的用处，她是所谓的雪山之子，这次旅途的终点就是用她献祭冬神。

    死在半路无所谓，只要保证她的部分到达神台即可。

    罗德知道这只是过去的一缕残影，却由衷生出一股悲伤愤怒，对自己的生命不爱惜，向无情的大自然低头，献出孩子的可悲，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罗德这个异世界的真面目。

    面上不显，他现在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打不过这群人，还是路上照应着她点更为实际。

    以缩减大部分人为代价，他们终于抵达神台，带队者作为司仪，启动整个仪式。

    一片白光闪过，场景转换。

    罗德眯眼，他被闪到了。

    “阿布哥哥，”小姑娘明显更大了一些，她的手掌上缺失几根，用脏布条遮掩残口。

    献祭不是要生命吗？

    罗德思考她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冬神来了，”小姑娘指向雪山，她眼中酝酿着狂信，罗德顺着看向雪山，发现云层以螺旋形汇聚顶部，好像有什么在降临。

    这不是好兆头。

    “你叫什么名字，”罗德平静道，他内心早有答案。

    “凯特啊，哥哥为什么问这个”小姑娘笑容依旧天真，天真到没有一丝起伏。

    “很好的名字，”无所谓的比起大拇指，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无视身后诡异的骨骼摩擦，罗德注视墙面阴影扩大。

    六手的冰怪在出现。

    罗德只需要认知自己的幻想，便可不受伤害，简单的杀怪会使他陷入前往山顶的轮回。

    “……哥哥”

    罗德闭目思索，然后转身微笑面对，“娜娜。”

    背后暗淡六芒星光轮的巨怪伸出六手，她想拥抱“哥哥”。

    这只是第一个阶段，罗德转移注意力，回忆看过的书籍。

    古神之子在于同化，类似前世的宝可梦，下位进阶上位，下位为上位之子，只有最低位拥有无尽繁衍的能力，其他位阶不可繁衍。

    第七圣者活了一千年，她在同化的过程中从上下位来回转换，只为逃离神罚。

    所以她的攻击性相比其他圣者不高，甚至可以避免战斗。

    她的神智锚点就在那场祭祀中。

    冬神不是邪神，祂是自然崇拜，第七圣者的同化是吃了主神手臂后开始的。

    当然，主神也不是邪神，他只是同化的一个非必然条件。

    是无数条件的聚合催化了这个“奇迹”，让她以人类之身存活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