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你到底是谁

    白铁公总是不在城堡，夫妻二人很少会面，见到也无交流。

    罗德觉得以他母亲糟糕的性格，白铁公说不定早就受不了了，所以天天在外办公，眼不见为净。

    正在办公的白铁，“哈切。”

    “老爷，您要喝杯热茶暖一暖吗？”侍从往炉火里添燃料，转头询问。

    “不用了，”以白铁的等级，他不会得感冒的。

    “这是夫人上个季度的开销，”侍从拿一沓新文件。

    白铁看过后立马合上，“夫人的开春礼服定了没？下个月就是前往帝都的日子，她很喜欢舞会，一定要把礼服做漂亮些。”

    “是，老爷。”

    当年，前任公爵请求皇帝，要为自己的儿子白铁选择一位家世高贵的女士为妻，而身为皇太子前未婚妻的罗兰，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罗兰家族的人不可能坐视她被流放，为了罗兰永久留在外面，联姻是最好的捆绑，哪怕是权势滔天的他们，也不能无理由破坏神殿见证下的婚姻。

    所以不善言辞的白铁总是纵容她。

    庭院，罗兰牵着猫咪散步，院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空旷堆砌杂石，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胡乱纠缠，毫无美感。

    罗德拿着画册乱涂，洛可好奇的蹲在旁边。

    罗德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自己画自己的。

    罗兰的一举一动富有优雅的韵律，她走到石亭内，坐下。

    望向并排坐的小小身影，她似乎被某种画面蒙住，那位红裙少女也曾在她身旁绘画。

    罗兰说不出动情的东西，只是静静注视，抬手抚向琴弦，石亭设有竖琴。

    动听的音符飘向耳边，孩子们同时抬起头，罗德头一次见到母亲这么“温柔”，有点诡异。

    一曲落，洛可羞怯的鼓掌，“好厉害。”

    罗德只觉得罗兰有毛病，这琴她十天半个月都不碰一次，今天却弹完了完整的曲子。

    他绝不认为罗兰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她在罪人祭中，弓弦可从未松过，罗德的外公是帝国之盾，但其嗜血的作风，又被称为铁血猎犬。

    生在这种家庭，披着贵族皮的罗兰，也只是个拿着刀叉的饿狼，不彻底咬断猎物的咽喉不松口。

    “想学吗？”罗兰柔声。

    “想，”洛可惊喜的走近。

    罗兰把洛可抱上膝，握住她的手，一点点试音。

    罗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居然让人坐在身上，是这个世界癫了，还是她癫了。

    “说，你到底是谁，”罗德指着罗兰的脸。

    罗兰慢慢放下洛可，活动手指，然后喜闻乐见的。

    啪啪。

    很对称的巴掌印。

    罗德不是字母人，但被打了两下，意外的轻松了，罗兰没被奇怪的东西附体真是太好了。

    洛可又被吓到，她弱弱道：“夫人，可不可以不要打弟弟…”

    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小了。

    “…不用担心，他的皮很硬，”罗兰作出不算解释的解释。

    她不认为几巴掌就可以把流有帝国之盾血脉的孩子打伤，正常家族子嗣，在这个年龄，老早开始互相厮杀了。

    加上罗兰在孕期天天弹奏“橡木之琴”，他生命力更加活跃，别说几巴掌，就算把罗德从城堡顶楼往下扔，都不见得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