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污点
“好痛。”
苏荔轻轻呢喃,睁开疲倦的眼睛,入眼一片黑暗。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被绑住了。
此时的她,被困在一个没有光亮,很小的空间里。
恐惧一下子爬满了心脏,闭着眼睛,耳边只有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震耳欲聋。
“唔唔唔……”
嘴巴因为被胶带封住的缘故,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甚至喊不来人帮助她。
胡婼经纪人。
苏荔在恐惧中回想起这个人,明明没有任何的恩怨,之前都不认识,就说自己肚子难受。
后面发生了什么,苏荔也毫无察觉。
在昏迷之前,苏荔陪着她来到洗手间,所以她是在洗手间被暗算。
胡婼经纪人是有什么目的……还是说,胡婼有什么目的?
苏荔想到胡婼对自己敌视的目光,以及在裴司夜面前极尽谄媚,欲望都写在脸上。
事实被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苏荔挣扎了一会儿,累得靠在墙壁上,冰冷的混凝土墙没有给她带来安全感。
司夜哥哥,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
渐渐的,苏荔觉得空气变得开始稀薄,潮湿腥臭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孔里,令人作呕。
。
裴司夜拿着主办方递过来的金剪刀剪完东西,抬脚欲走。
胡婼拦下了他。
越界的纠缠让裴司夜的眼色一下子冷下来。
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让胡婼感到压迫。
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轻易抵过了这样的压迫。
和裴司夜参加同一个活动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果没有抓住这次机会,她还要在圈子这个大染缸里浮浮沉沉。
年轻,美貌。
这是胡婼的武器,她要好好利用。
也许呢。
一跃过龙门,她可不是什么新晋小花,而是名副其实的裴太太。
“裴总,我手上有一部您投资的电视剧要开拍了,到时候能邀请您一起参加开机仪式吗?”
她把嗓子掐得娇娇柔柔,还摆动了一下自己的细腰。鱼尾设计的裙摆闪动,漂亮极了。
所有的闪光灯都朝这个方向照,咔嚓声音不绝于耳。
胡婼笑容完美,享受着万众瞩目。
她就是要这样的高调。
“今晚的活动照由我亲自筛选,如果有人拿去做文章,后果……自负。”
裴司夜目光沉冷,似寒冬夜幕下的一片海,绝对的深沉和幽暗下,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惊涛骇浪。
他的话音落下,随即闪光灯消失,只有冰冷的黑漆漆的镜头对着胡婼,和她脸上的错愕。
没人会有兴趣和裴司夜作对。
“滚。”
他薄唇上下轻碰,吐露出一把无形的刀子,割得胡婼的自尊和自信一败涂地。
胡婼望向媒体区域,没有一个镜头是对着她的,好像被遗忘了。
她紧攥着手,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经纪人那边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攀附上了裴司夜也无济于事。
只要有了污点,像裴司夜那样地位的人,还会在意吗?
不会的,胡婼残忍一笑。
就和她曾经的金主一样,她不过是喝醉了不小心被别的男人碰了一下,第二天她的代言就给了新欢。
那个叫做苏荔的女人也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裴司夜往后台走去,他扯松领口,吐出浊气,本以为会看到苏荔。
可那里除了零星几个工作人员,连苏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又拿出手机,没有收到苏荔发来的消息。
“你们有看到我带来的人吗?”
裴司夜一身气压极低,主办方匆匆赶来,听到这个问题,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裴总,我们这就派人去找。”
“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裴司夜敛眉,加入了寻找的队伍,自责快要把他吞没,他不该放任她一个人的。
千万不要出事。
胡婼忿忿地踩着高跟鞋走到自己的保姆车上,没好气的对司机吼道:“看什么看,我是你这种人能看的吗?!”
司机默默收回后视镜里自己的视线,忍气吞声。
“事情都办好了?”湖婼问经纪人。
“嗯,只是拍了照片,人没事,婼婼我们不会有污点的。”经纪人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样的事情她做了不止一两遍,而是任何被胡婼视为眼中钉的艺人,都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过。
每一次都很成功,把人治的老老实实。
胡婼很满意,立刻在手机上转了一大笔红包给经纪人,只有金钱才是叫人做事的唯一真理。
正要用力关上时,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力道,硬生生把车门重新打开。
胡婼皱眉,“哪个没长眼睛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绑起来。”
胡婼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仿佛优雅的油画上的天使出现在她面前,匮乏的言语让她形容不出男人的相貌。
甚至比圈子里任何一个男艺人都要好看……
沉浸在箫年美貌中的胡婼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
所以当几个黑衣壮汉上了保姆车,把她手脚全都绑起来后,迟缓的大脑才意识到,她被这个男人的手下给绑了。
“你,你是谁,救——”
胡婼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
腹部被箫年一记重踹摔倒在地,身体蜷缩在一起,好像煮熟的虾米。
“好疼,呜呜呜。”
她的腹部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又吐,又哭,精致的妆容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不堪。
箫年嫌弃的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再发出声音,舌头不要了。”
一瞬间,车内恢复了安静。
胡婼的身体因为害怕不停颤抖。
这个男人……
明明脸上还带着笑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和裴司夜是一样的,让胡婼感到捉摸不透,浑身上下都有着极致的危险。
“我,我不认识您啊,先生。”胡婼努力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试图唤起箫年的怜惜。
她不知道的是,弱小的猎物在猎人的眼中,并没有怜惜的价值。
“说吧,苏荔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箫年弯下腰,用手帕擦了皮鞋上那一点被胡婼泪水浸湿的地方,接着便扔掉了手帕,“我只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