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刘风斜着眼睛看了殷素素一眼，笑着说道：“我想嫂子心里准是在琢磨，将来有一天要把我剁成一万块，好解心头之恨，对不对呀？”
殷素素沉默不语。
在她心里，过去的那个殷素素已经不存在了，接下来的日子只是为了无忌而活。
“好看的娘们儿，越会耍心机。”
刘风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戳殷素素的心窝，让她不由得瞠目结舌。
“不过呢，我倒乐意被嫂子你骗……你这么聪明，往后总不能让张翠山把你拴在他身边蹉跎岁月吧，这不是糟蹋了你的才华吗？”
刘风此言并非出于讨好，而是出自肺腑。
殷素素是个非常精明的女子，虽然武艺平平，但是手段狠辣、足智多谋。这样的女人，既灵动又邪魅。如果不是那次大海啸和谢逊的撮合，殷素素断然不会弃恶从善，仍旧会是那个天鹰教里的妖娆女侠。
在对张翠山的爱情中，她不断地改变自我，牺牲自己，成全对方。然而她所深爱的张翠山，其实就像一只鸵鸟，面对无法承受的道德压力，他会选择性的忘记。就如同他在冰火岛上洞房花烛之时，又哪里还记得起武当山上日夜痛苦哀嚎的三师兄？
当然，殷素素是否有罪？毫无疑问，她的罪行确是罄竹难书。
龙门镖局的血案，杀人满门，按江湖规矩应当血债血偿。若非张真人偏袒，就算刘风透露了冰火岛的下落，揭露了少林玄慈的丑闻，这对夫妻怕是难逃一死。
武林中，直接或间接死在这两人手中的，数不胜数。尤其是张翠山袒护的义兄，更是害死无数无辜之人。
张翠山与殷素素的确是有愧于人的一方。即便张三丰有意庇护他们，也无法保他们一生平安。
一旦离开了武当山，早晚会有无数仇家找上门来。
别人有别人的报复手段，而刘风也有自己的惩治方法。
“嫂子听说过‘轮回之力’吗？”
“啥玩意儿？”
殷素素一愣，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天边微露晨光，刘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嫂子，过几天你就离开武当山，回天鹰教去吧。”
“啊！”
殷素素吓得猛地坐起来，一脸惊骇。
“为何……”
刘风跟她说清厉害关系，殷素素依旧举棋不定。
“我不放心你。”
刘风轻声细语地道。
“现在张真人外出云游，等到少林寺把那些丑事收拾干净后，肯定还会来找你报仇。再说了，江湖中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张翠山昏迷不醒，你要是还待在武当山上，到时候谁能保护得了你？”
没错，他们不敢找张翠山报仇，但对付殷素素却毫无顾忌。武当山上的人，或许会全力保护张翠山，却不一定顾得上殷素素。
更重要的，天鹰教坐拥十万信徒，在江南地区势力庞大。
殷素素这样的人才，如果不回去接手并壮大自家势力，留在武当山上做个丫鬟似的照料张翠山，那真是傻透了！
“你要是继续留在武当山上照顾张翠山，那就纯粹是浪费了你的大好年华。你能得到的，无非就是个贞洁的空名罢了……”
刘风特意加重了“贞洁”两个字的语气，听得殷素素全身一抖。
“不久之后我会带着无忌下山，这也是张真人所希望的。”
“你要把他带到哪儿去？”殷素素的眼神越来越亮。
刘风摸了摸她的头，她并未反抗。
“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你会让他健康成长，就一定说到做到。不然的话，你这辈子岂不是要恨我到底？”
殷素素低下头，瞥见床上瘫痪的张翠山，眼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你回去好好打理天鹰教的势力，那时候我会派人保护你。你的势力越大，无忌以后才有靠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殷素素点点头，眼中依然带着一丝犹豫。
“好好考虑一下吧！”
刘风抚弄着她的秀发：“为了你，更是为了无忌。”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我叫刘风，是华山派弟子，同时也是大汉天朝的九皇子！”
殷素素眼睛一亮，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
作为皇子，他权倾天下，武功卓绝，生死皆在其一念之间！
一个人在屋子里独自坐着沉思良久，殷素素终于狠狠一咬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看着床上的张翠山，殷素素轻轻叹息：
“对不起，五哥，为了无忌，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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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掌控西域的明教因为第三十三任教主张阳顶天突然失踪，导致教内为了争夺教主之位而乱作一团。
作为白眉鹰王的殷天正，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混乱状况，一气之下离开了明教，在江南创立了自己的“天鹰教”。经过殷天正等人十多年苦心经营，天鹰教已经在江南立足生根，并成为江南十大势力之一。
自从张翠山、殷素素与谢逊在那次扬刀立威大会上携屠龙刀失踪后，天鹰教独自面对少林、昆仑、峨嵋、崆峒四派，加上神拳门、五凤刀等九大门派，以及海沙帮、巨鲸帮等七大帮会共计二十个门派帮会长达十年之久的围攻，竟然还能坚持不下风，其雄厚实力由此可见。
尽管天鹰教的顶尖战斗力比不上四大门派，但在武林江湖的势力较量之中，各方都必须遵守由武林和朝廷共同制定的游戏规则。在这种先天高手不出的局面下，天鹰教那十万之众的数量优势就凸显了出来。
因此，在江南地区，天鹰教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甚至超越了“明教”这两个字。这一点也让刘风颇为看重。
殷素素作为紫微堂堂主，地位仅次于教主，是教中最有权力的三人之一。如果不善加利用她的身份，那就太浪费了。
从道观出来后，刘风找到了狄云。狄云身负神照经与血刀经两大绝学，实力已经达到一流巅峰，晋升至超一流的行列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他的忠诚度虽只有三十点，但有戚芳和空心菜在身边，他应该不至于做出傻事。
经过刘风一番鼓舞与告诫之后，狄云欣然接受了潜入天鹰教并保护殷素素的任务。如今的狄云尝到了自主掌控命运的味道，自然不愿再过那种苟且偷生的日子。
狄云清楚自己与刘风之间的差距——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手中掌握着重权且武艺高强，对付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但如果他忠实地为刘风效力，至少能够确保师妹和空心菜的安全。
同样是充当棋子，为什么不选择一位明智的主人呢？在跟随刘风的过程中，狄云既感到敬畏又暗自钦佩。
其实，刘风的主宰者身份并非如狄云想象中的那样威猛无比，主要是因为狄云出身低微，也没有太多的野心。他并不奢求他人对自己有多好，只希望别人别来找他的麻烦，这就足够令他满足了。
安排好狄云的事情后，刘风又去送别了师娘和师姐。张三丰的百岁寿宴过去了三四天，各路大小势力纷纷离去，只剩下了华山派一行人在逗留。
但华山派与武当派的关系其实并不深厚，即使岳灵珊有万般不舍，宁中则也只能带着她动身返回华山。
师娘和师姐都已经修炼成紫瑞玄功小有所成，实力踏入天阶层次，即便是左冷禅亲自降临，恐怕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们。
自从上次左冷禅派出的高手在药王庙神秘消失后，整个嵩山派行事低调了许多。也许他们正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但这已无需刘风过多担忧，宁中则自有办法应对。
要是所有事情都要刘风亲自操持，那师娘、嫂嫂们的智慧岂不是都成了摆设吗？刘风已经尽力而为了，接下来就应该让她们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幸亏有了神诀相助，只需一顿饱餐就能让人回味无穷，几个月不必担心饥饿问题。否则的话，即便刘风精通分身术，也无法应对身边这群身强力壮的将士们。
这三天里，殷素素每晚都在委婉地寻求答案，却仍然举棋不定。于是刘风决定助她一臂之力，带着她悄悄来到后山的练功台附近。
这片后山的练功台是年轻弟子们日常练习武艺和嬉戏的地方。现如今，武当山上聚集了三代人：
第一代是武当五老以及经常在后山清晨演练太极拳剑的冲虚道长等前辈，大多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第二代包括宋远桥等武当七侠及其弟子，人数最多也最为复杂多样，年龄从三十多岁到六十多岁的都有，有些常年留在山上修炼，有些则选择了江湖闯荡；
第三代则是十几岁到二十多岁不等的年轻人，比如之前加入了红花会的余鱼同，他就是千里独行侠马真的徒弟。
其中还有一位比较知名的弟子，名叫叶孤鸿，有着“武当小白龙”的绰号，年仅二十来岁，出名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有一个远方堂兄叫白云城主叶孤城。
此刻，七八个十来岁的小道士正在场地上玩耍，领头的那个面色白皙、十五六岁的美少年装扮与其他小道士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个世家子弟。
“那位公子哥应该是大伯的独子宋青书吧？”殷素素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但她仍不明白刘风为什么要带她来看一群孩子玩耍。
“别急，先看看再说。”刘风点点头，示意她暂时安静。
张无忌原本好好地打着拳，没想到却被宋青书伸出一脚绊倒，摔了个屁股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