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意欲何为？
或许，此际自己该挺身而出，助她一臂之力，以免慕容一族的悲剧重演？
刘风沉思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公子，您歇下了吗？\"
哎哟喂，又是江玉燕！
这夜深人静，她怎还不安眠，意欲何为？
刘风沉默不语。
\"咦，门竟未锁？\"
江玉燕略感惊讶，\"公子真是疏忽，太不小心了。\"
话语中，却掩饰不住一丝雀跃和欣喜。
哎哟喂，这江玉燕莫非藏有古怪？
刘风背靠墙壁，僵直地侧躺，耳畔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心头不觉有些尴尬。
此时，装睡抑或立刻起身，似乎都不甚妥当。
且看她有何动作再说！
江玉燕悄然来到床边，见刘风侧卧，她屈膝坐在床沿，痴痴凝视他的背影。
片刻后，只闻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唉，公子，玉燕明白，你对我并无好感。\"
\"然而，玉燕对你的善意，将永世不忘。\"
\"大娘对我苛刻然我既已决心留在江府，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勇往直前待我真正成为江家的千金，便有资格\"
江玉燕说着，伸手轻触刘风的背，见他无反应，她的胆子更大了。
遭此夜访，刘风并无欣喜，反而脊背一阵寒意。
都怪儿时跟兄姐看那些话本，否则那童年的阴影不至于影响如此深远。
还好，江玉燕没进一步举动，替他拉好被子后，悄然离开了客房。
望着江玉燕瘦削的背影，刘风心中亦生疑惑。
或许，不让其走向阴暗，仅做一名单纯的千金小姐？
他猛然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就算她不在江府，不受江刘氏欺凌，不被江别鹤算计，别的事或许也会让她踏上黑化之路。
与其让这女子失控，不如按自己计划走下去。
忠诚度七成，只要他不做伤害她的过分之事，她就不会背叛。
次日清晨，刘风与江别鹤告别，骑上良驹北上嘉兴。
闲暇时翻阅武学大全，嘉兴亦是充满故事之地。
《射雕英雄传》与《神雕侠侣》这两部曲，便在此地启程。
只可惜刘风来得太晚，据《武林志》所载。
\"射雕大侠\"郭靖已成名数载，如今即将三十，与黄蓉夫妇在襄阳丐帮总部主持吴国丐帮事务。
上次刘风错过襄阳，未能见到那位女诸葛，实乃憾事。
不过，如今的神雕主角杨过仍是十来岁的孩童，黄蓉虽为人妻，年方二十出头，正值青春。
再等几年，待蜜桃熟透，才是最美的时刻。
刘风途经嘉兴，便打算寻觅这位天命之子。有了张无忌的经验，再培养一个自是易如反掌。
杨过这孩子，虽狂妄孤傲，却极重情义，只要你对他好，他定不会忘恩负义。
这也是他与杨康最大的区别。
万一他如他老子杨康般品性，刘风便打算直接将其丢入钱塘江溺毙。
刘风径直来到嘉兴的铁枪庙，此处并不难找。
铁枪庙位于城郊，四周群山环绕，早已荒废，杂草丛生。庙旁还有一座高塔，塔顶栖息着乌鸦。
当地村民称铁枪庙的乌鸦为神兵神将，任由其繁衍，乌鸦数量日增。
这些乌鸦或许曾食过杨康之毒肉。
想起此事，刘风不禁嫌恶，拾起石块驱赶树上的乌鸦。
在《神雕侠侣》中，铁枪庙亦是关键之地。
柯镇恶在此痛击欧阳锋，随后怒斥杨过。
杨康的无名冢就在铁枪庙后，理论上穆念慈应会时常来祭奠？
可惜他蹲守了半天，也没见人影。
正要离开，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之声，他坐于大树之上，暗中窥探，只见一个虎头虎脑、脸颊涂灰、衣衫褴褛的英俊少年钻出草丛。
刘风眼前一亮，开启侦察，果然是小杨过！
小杨过虽满身尘土，打扮如乞丐，但那双眼睛透着机灵。
他警觉地观察四周，确认安全后，绕至铁枪庙后，跪地挖黄土，又掏出一方绣花的手帕，包裹黄土，起身按原路返回。
这举动让刘风颇感好奇，他来铁枪庙，只为取一捧黄土？
刘风悄然尾随杨过，看他要去何处。
途经田野，听着蛙鸣如战鼓，小杨过眼珠一转，挽起裤腿跳入池塘。
身手矫健，如燕鹰般在塘中腾跃，姿态飘逸灵动，片刻便捕获了好几只巴掌大的青蛙。
提着满布袋的青蛙，杨过欢欢喜喜朝家走去。
他与穆念慈的家，其实只是个破窑。
原先穆念慈身体健康，还能织布或做零工赚钱养家。
近年来，她旧疾日益加重，身体每况愈下，几个月前病倒，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杨过只得靠自己。幸亏他跟随城西丐帮学会了一些偷鸡摸狗的本事，自给自足不成问题。
可要给娘亲治病，却如登天之难。
这一天，穆念慈让他去城郊铁枪庙后取一捧黄土。虽不明用途，但杨过还是照做不误。
\"娘亲，黄土取来了！\"杨过蹦蹦跳跳进屋，举起满是青蛙的布袋，\"还顺便抓了几只青蛙，熬粥给你补身子。\"
只见破窑的木床上铺着一张补丁累累的棉被，虽破旧却异常整洁。
穆念慈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面色苍白的俏颜，蛾眉紧锁
在柔和的月色下，穆念慈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泪光，然而当她听见杨过的声音，眼泪瞬间凝住，转而绽放出慈爱的温暖。
“过儿，你回来了！”
杨过轻轻点头，稚嫩的小脸庄重起来。
穆念慈那一瞬的哀伤并未逃脱他的视线。
杨过伏在床沿，握紧穆念慈的手，感觉到一阵冷意：“娘，你别伤心，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穆念慈眨眨眼，微笑中透着一丝无力，摩挲着床边裹着黄土的布巾，声音微弱：“过儿，娘恐怕时日无多……”
“不，不会的！别这样说，娘，你要有信心！”杨过急切地说道，心中记起乞丐告诉他的：三分医术，七分心养，心情不好只会加重病情。
杨过灵光一闪：“娘，你好好养伤，前几日在城中遇到一位江湖郎中，听了你的事情，他愿意来给你看看……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穆念慈瞥见他涨红的耳朵，知晓他在编谎话，但她没有揭穿，只是摇头：“过儿，我的病不是寻常郎中能治好的。”
她轻叹，接着道：“去找你爹，或许是件好事。只是，你还小，娘始终放心不下。”
“是啊，是啊！”杨过连忙点头，紧握着穆念慈的手，“娘，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会饿死冻死的，你不能抛下我！”
穆念慈明白他的心意，轻轻抚摸他的头。
杨过起身想去熬粥，却被穆念慈拉住：“家里没米了……”
杨过笑容一僵，随即听见穆念慈说：“把这些田鸡烤了吃吧。”
杨过点点头，刚出门，眼前出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即使是自视甚高的杨过也自愧不如。
那公子倚在树旁，微笑注视着他家，距离不过丈余。
杨过眉头微蹙，难道又是打母亲主意的恶徒？
这些年，穆念慈住在南郊，不少纨绔子弟前来骚扰。眼前的公子虽比以往的都英俊，但再好看的脸也只是个浪荡子。
杨过不动声色地走到做饭的地方，捡起两块木炭，猛地向刘风扔去。
刘风轻盈避开，几步间已来到杨过面前，笑道：“你为何砸我？”
杨过怒目圆睁：“快滚，再不走，我就叫丐帮兄弟来对付你！”
这招屡试不爽，尽管杨过并非丐帮中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借用丐帮的威名。
城里的权贵人物，都不愿与丐帮这种搅局者扯上关系。
那些乞丐恶心人有一套，初一十五袒露一身疮疤躺在你家门口，赶不走，打又违法，谁受得了这份晦气？
但这次，杨过的绝招失效了。
刘风微笑望着他，追问：“为何要砸我？”
杨过叉着腰：“你对我娘不怀好意，砸的就是你！”
“哦？”刘风摇着折扇，“我是来给你娘看病的，你不信，那我便走吧。”
说完，他转身欲走。
看病？
杨过一愣，这是谁请来的医师？
看他这模样，哪像个大夫……
万一他是真的呢？自己岂不是错过了难得的机会！
老乞丐曾说，江湖中奇人异士多，不能仅凭外表判断。
他不能拿母亲的命赌博，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尽力争取。
“大夫，大夫，您等等！”
杨过疾步追赶，挡在刘风面前：“求你帮我娘治病，只要能治好我娘，我任你差遣！”
刘风微微一笑，打量着年纪尚小的杨过，俊俏的脸庞，甚是可爱，尤其是那双剑眉下的丹凤眼，已有勾人心魄的潜力。
难怪，这家伙长大后身边桃花不断，单凭这张脸，也就自己能压他一头。
感受到刘风审视的目光，杨过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他听老乞丐说过，城里那些富家公子玩得花样百出，狎妓养童司空见惯，这公子不会有那样的癖好吧？
“兄台……只要你真能治好我娘的病，也不是不行……”
杨过咬咬嘴唇，一脸决绝。
刘风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你在想什么呢……”
也就是说，我们不搞这一套！
我给你娘治病，你娘自然会感激我，用不着你代劳！
刘风心想，开口问道：“你娘多年前是否受过重伤？”
杨过思索片刻，点点头：“娘很少提过去的事，但我听过一两句，她年轻时似乎被人打伤过。”
“那是旧伤复发，才会久病不愈，再加上日夜劳累，饥寒交迫，身体自然垮了。”
杨过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甚至还未见过病人就能猜测病症，立刻躬身：“大夫真是高明，求你救救我娘！”
其实，以杨过平日的性格，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只是穆念慈生死攸关，杨过焦急失措，也没多想。
“救她并不难，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杨过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点头。
“拜我为师。”
什么？！
杨过以为自己听错了，拜他为师，这是条件吗？
在杨过疑惑的目光中，刘风已经步入屋内。
穆念慈看见陌生人，挣扎着想起身，无奈病体虚弱，连独自坐起都无法做到。
“你、你是谁？！”
穆念慈满面惊恐地问。
杨过连忙进来解释：“娘，这是我给你请的医师。”
“医师？”
穆念慈难以置信，不明白平日聪明的过儿怎么会被骗。
她正欲开口驱赶，对方一句话让她愣住。
“穆姑娘，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不过并非医师……我和黄女侠是好友，受她所托，特来看望你。”
“哪个黄女侠？”穆念慈停顿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