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起源诉说的奥秘(1)
东夏-封锁之地。
天空异样的暗沉,透着股朦胧的灰色。似虚而实的大雾遮蔽了一切,雾中隐约可见大量建筑的轮廓闪逝飘忽,好似海市蜃楼般梦幻。
这诡异的雾区便是明城,一座被群像游戏强制镇封的城市,没人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只能在飘渺似幻的雾中追忆往昔。
长安对封锁之地高度重视,斥巨资为整片雾区施加了自洽结界,起到隔离和研究的作用。就在最近,稳定多年的雾区发生了变化,这变化让长安高层集体感到不安。
封锁之地不再贫瘠荒芜,雾气侵蚀下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诞生出了少量黑暗和雾属性的资源。同时曾经飘忽不定的‘雾都’也渐渐有迹可循,有凝实的趋势。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世界boss将要诞生!
自洽结界边缘的军绿色简易帐篷里,两个不怒自威的男人盘膝对坐。这帐篷似乎是特殊的源具,内部压缩空间别有洞天,各种现代化设施应有尽有,温馨舒适。
顶上暖色调的灯光照得两人之间的围棋棋盘明亮夺目,其中黑白分明的棋子就像列阵的士兵般纠葛厮杀。只是这份厮杀并不激烈,甚至有些懒散,正所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两位执棋的大将都有些意兴阑珊。
或者说,心不在焉。
“魔都最近很不安稳啊。”执白棋的男人整了整衣领,随意落下一子。
“别乱下。”执黑棋的男人皱着眉紧跟。
“你不也在乱下”
两人相视,陷入了沉默。
“升华之塔的维修又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这监察官真是越来越难做了。”温不言主动引出话题,“无妄之灾啊。”
“我看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白恪守望着他,冷冷开口。
“没办法,为了哄女儿总得幽默些。”温不言耸耸肩,不在意地笑笑,“你懂这种感觉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学那些小年轻在网上冲浪,学各种乱七八糟的新潮词汇,只为了和女儿有点共同语言。”
“你肯定不懂吧?”温不言整张脸略抬高了几分,“毕竟你嘴巴里永远也吐不出半句软话。”
白恪守眯了眯眼,一时间有些语塞,他能说他最近和女儿吵过架然后服了一次软么?他看到冰块般的小礼发怒了,怒起来声沉如积雪,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了解女儿了,精心呵护的小公主早已在不经意间长大成人。
“管好你女儿比什么都强。”他反击。
“多给我拨点款项比什么都强。”温不言不甘示弱,“你不算账你懂什么”
“想要钱可以直说。”白恪守脸黑。
“确实。”温不言冷笑,“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们的重心还是得放在封锁之地上,魔都的种种且先暂缓。”白恪守轻咳,“权当是对玉家那位先驱者的上任考核了。”
“这么一说还怪生分的,别想糊弄过去啊。”温不言直勾勾盯着他,“你觉得升华之塔怎么会齐齐暴动呢?”
“第一次‘黑祸’年代久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第二次‘黑祸’发生时东夏已是绝对的强国,即便是湘城这种小城市也安装了升华之塔若干,所以我们接收到了反馈过来的能量波动。”
“一模一样。”温不言神情严肃,“魔都升华之塔侦测到的能量波动和‘黑祸’一模一样。”
“那股伟岸莫测的力量差点降临在魔都,而你却想要视而不见”
“那你想怎么样”白恪守罕见地有些纠结。
温不言愣了愣,一阵语塞。他想说把玉眠如控制起来研究研究什么的,可这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玉眠如是唯一的‘黑祸’幸存者,这并不难查。他要是隐居还好,可他偏要暴露在魔都这种重要都城,长安的人是饭桶才会查不清他的来历。他与‘黑祸’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多年前第一次‘黑祸’降临的时候他应该也在,因为他是玉子慕的儿子……
“我们欠玉子慕的。”白恪守轻声说。
“我……”温不言似乎在想办法说服自己。
“别杞人忧天,记得黑祸调查组么?”白恪守忽然说,“就是那个由盛美的仲裁者牵头,为了针对东夏而创办的组织,打着调查处理‘黑祸’的旗号明里暗里在东夏作乱。”
“记得。”温不言点头,“在楚剑行强势崛起后就灰溜溜滚回国的一帮软蛋。”
“你要搞清楚,他们也只是打着调查处理‘黑祸’的旗号。”白恪守苦涩一笑,“即便玉眠如真的与‘黑祸’有关,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现阶段,有人能抗衡那种力量么?”
“是我有些心急。”温不言低下了头,“但我们不能真的放养他,他身上有太多神秘。”
“玉衔蝉力排众议将他的潜力评估提高到了ss+,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是我们因为愧疚做出的默许。”
“但现在看来,他确实有被评为ss+的资格,不论是可能潜藏的价值还是他目前所展露的能力。”
“所以……”温不言眼眸微亮,“他需要一个好老师帮助他走上正轨,否则就会像他叔叔那样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心腹大患么……”白恪守目光飘忽,“我这就拜托楚剑行停下有关龙墓的调查,前往驻守魔都并收玉眠如为徒。”
“不,楚剑行已经有一个帝都妖孽了。”温不言眼睛越来越亮,“我有更好的人选。”
“谁”
“盛天明。”
“合适么?”白恪守有些不解,“天才雕琢天才,岂不是绝配”
“那也得因材施教啊。”温不言摊了摊手,“玉眠如和我们的小妖孽不同,他的心很匮乏,不够坚韧……我想这恐怕跟玉家脱不开干系,总之他需要的是能够为他指点迷津的名师。”
“还有。”温不言顿了顿,“玉家人也真够狠的,居然默许年轻一辈做那种龌龊事儿。”
“所以我们欠玉子慕更多了。”白恪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