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接连闹出人命
佛堂前的檀香冉冉升起。
洪氏跪坐在蒲团上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待念完经文，这才起身。
“将他们泼醒！”
洪氏一声令下，站在边上的老仆便朝地上二人泼了一瓢冷水。
唐氏浑身打了个冷颤，视线渐渐清明，待看到身侧躺着的表姐时，连忙出声呼喊：“表姐，表姐，你快醒醒。”
唐婉口中轻吟，后脑勺被人敲了一棍，现在还隐隐作痛，望着幽暗的房间，“我们这是在哪？”
唐氏环顾一周，忽的看见站在佛像前面容冷凝的洪氏，心里咯噔一下：“阿、阿父！”
“别叫我，你个贱夫，居然敢背着我女儿偷人，还怀上孽种，今日，我便要肃清家门！”洪氏上前直接打了唐氏一巴掌，还不解恨，又连甩了他两巴掌。
唐氏哭嚎喊冤，洪氏怎会信他，直接将从他屋里搜出来的那包硫磺扔在二人面前。
“还有何狡辩的，来人，给我打死他们！”
候在外头的婆子卷了袖子进来，手里拿着长满倒刺的藤条。
“我是唐家的女儿，你敢对我动用私刑，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唐婉高声呼喊。
洪氏捻着佛珠，双目微眯，泛着森冷的杀意：“你不过是唐家不受宠的女儿，却敢蓄意谋害我家嫡女，别说去官府，就是上京我们也是不怕的。”
“给我狠狠打，打死都不为过！”
两个婆子都是行刑的好手，藤条在她们手中舞的虎虎生威，抽的被绑住的二人在地上打滚。
半盏茶的功夫，地上就被二人的鲜血泅湿了一片。
唐氏更是如同虾米一般躬着身子抱着肚子呼痛，“阿父，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洪氏没有丝毫心软，他不喊停，两个婆子便继续鞭笞二人。
原本肃穆庄严的佛堂，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二人被打的奄奄一息之时，站在外头把风的老仆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主、主君，少家主过来了。”
“拦着他！”
“混账东西，给我让开！”沈随雨拄着拐杖，身上披着披风，甫一踏入佛堂，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着，“阿父，为何要打他们二人？”
“妻主、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唐氏趴在地上，仰起头来朝着沈随雨呼救。
“你先回屋，等阿父料理完他们，再同你解释！”
“阿父，我现在就要一个解释！”沈随雨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那滩血水。
洪氏让女儿坐在椅子上，示意两个婆子停手，将二人的奸情以及合谋要害她之事全说了。
沈随雨面色顿时大变，气息不稳，胸口更是起伏不定，猛地站起身就冲到唐婉身前。
“雨儿，莫为这些人动怒伤身，为父会替你料理好他们的。”洪氏生怕女儿有个不测，搀扶着她的身子。
沈随雨甩开她的手，一个趔趄，下一步便举起手中的拐杖朝着地上躺着的唐婉脑袋上狠狠砸去。
好一通发泄，她这才喘着粗气坐回椅子里，望着被吓傻的唐氏一字一句道，“你、你敢背着我偷人，好，好的很，阿父！”
洪氏显然也被女儿的动作吓着，可细细一想任谁被戴绿帽子不恨的，“雨儿，阿父在呢。”
沈随雨掏出帕子擦拭掉手上被溅的血渍，“将唐婉剁碎了扔出去喂狗，唐氏留他一命，关在屋里不许出来，至于他肚子里的孩子，等他生下来后，阿父替我抚养！”
“雨儿，这孽种何必养着？”
“不过是为了给沈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否则我后继无女，母亲如何肯将沈家大权交予我？”沈随雨目光阴鸷。
洪氏面上露出一抹犹豫，不知要不要告诉女儿实情。
沈随雨察觉他情绪不对，立刻逼问：“阿父是还有旁的事情瞒着我？”
洪氏叹了一口气，搀着女儿往外走，“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按照少家主的吩咐去办！”
“是。”两个婆子收拾残局，将吓晕的唐氏带回了院子里看守，至于唐婉，则是赏给了看家护院的狗。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随雨听得阿父说完前因后果，倒是对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刮目相看。
这些年他可藏得真好。
“雨儿，你要去哪里？”洪氏命人熬了参汤来，“你放心，日后饮食阿父会亲自派人盯着。”
闻言，沈随雨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去找沈随风，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父女二人刚踏入沈随风的院子，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沈嘉的怒骂。
“你说不说，到底把家中钱财转移到了何处？”沈嘉今日在外吃酒，想支取些银钱，可掌柜的却说，银钱都被沈公子拿走了。
这顿酒钱还是她拿头上的玉簪子抵的债，在外人面前丢了好大的面子，回到家中后，自然是要找沈随风算账。
“阿父，咱们且等等！”沈随雨拄着拐杖拉着洪氏躲在外侧屋檐下偷听。
屋内，沈随风被打的趴在地上无力反抗，嘴上却依旧不肯求饶：“母亲在说什么，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家里的银钱早就被挥霍一空，我现下拿的是我自己赚的！”
“你放屁，没有老子，你哪来的钱！”沈嘉怒不可遏，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反抗自己，“三千两银子你今日若不交出来，我便打死你！”
沈随风被她连扇了好几个巴掌，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石头，眼底血红一片，无论沈嘉如何对他拳脚相向，都不肯说出银钱在何处。
沈嘉气急，在他的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可除了一堆无用的书籍和几件不值钱的衣裳，便再无其他。
“你不说，好，不说我就打死你！”沈嘉抄起板凳直接朝沈随风砸去。
哐当一声，重物掉落在地，屋里再没了争执。
沈嘉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此逆子，瞧他胸口还有些起伏，便朝外喊道，“来人，去找个大夫，在他未开口说出银钱下落前，不许给他任何吃食，水也不许给他喝。”
晚桂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主仆，上前探了探二人的鼻息，一死一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