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惜了这二百斤的肥肉!
在这里女子可以三夫四侍,从商为官皆不受束缚,反倒是男子地位低下,必须相妻教女,对妻主唯命是从。
谢玉卿见小孩反应如此激烈,刚要开口询问他家中情况,就听院子外头传来一道又尖又细的叫嚷。
林絮被外头的动静吓了一跳,如受惊的兔子般钻入谢玉卿的怀里。
“别怕,你留在屋内,我先出去看看。”谢玉卿拍着小孩的后背,又揉了揉他枯黄的头发,起身往外走,并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上。
林絮望着谢大宝的身姿消失在门外,羞的脸颊生热,双眸被泪水洗过,亮晶晶的,心中不由暗忖:“必须得想法子让妻主留下自己。”
林絮打定主意后,先将床上的被褥叠放整齐,缓缓踱步到门后。
“谢大宝,你欺人太甚,我虽不是你亲父,可这些年待你也不薄,将你养大,给你娶夫,就连你欠下赌坊的十两银子,我都想尽办法,可你却将我女儿打成重伤,你良心何在?”
梁氏双手揽着不成人形的乔麦,字字泣血。
在梁氏声泪俱下的哭诉中,谢玉卿险些被围观乡邻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若换作从前的谢大宝,必是抄起棍棒,与他争个鱼死网破。
也正因谢大宝往日如此行事,才在梁氏父女有意无意的激怒下,吃了不少亏。
与此同时,站在门后的林絮心里替谢玉卿着急,明明就是乔麦欺辱自个在先,怎得因为公爹的一番哭诉,妻主倒成了罪不可恕的人。
不成,他得出去同大家解释清楚这件事。
门一开,众人的谩骂声在看到林絮时戛然而止。
“不是让你待在屋里吗,怎么出来了?”谢玉卿拾起屋檐下的柴火棍快步朝小孩走去,替他挡住众人的目光。
梁氏看到谢玉卿手里的棍棒,不自觉缩了缩脑袋,可一想到身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不信她真敢对自己动手,遂又绷直了后背。
林絮从谢玉卿身前站出来,朝着院子里的梁氏道:“公爹,你错怪了妻主,是乔麦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谢玉卿给捂住嘴。
谢玉卿不小心碰到林絮肿起的面颊,疼的他眼泪夺眶而出。
这情形在众人看来,无疑是谢玉卿对林絮实施了家暴。
“谢大宝,你个畜生,竟然对家中夫郎动手!”
众人情绪激昂,已然撸起袖子冲进院里准备去揍谢玉卿。
“不、她没有,不许你们打我妻主……”林絮急的扒开谢玉卿的手,展开双臂替谢玉卿挡住这些人。
谢玉卿握着棍棒的手一紧。
众人止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盯着林絮,而后越发鄙夷谢玉卿。
“谢大宝,你身为妻主竟躲在夫郎后面,简直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面名声。”
“就是,林絮你可别被她那张脸给骗了,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堵的林絮根本没有机会解释,急得他满头大汗。
谢玉卿揽住小孩的肩膀,望着眼前这些不相干的人,冷声呵斥:“够了,这是谢家,你们若是再闹,我就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仗势行凶!”
这番话唬的众人不敢妄动,谢大宝虽说是个混账,但她亲母确是秀才,万一真闹到官府,吃亏的还是他们这些外人。
“呸,打你还脏了我们的手。”
“就是,万一被你讹上,那可真是出门踩狗屎,倒了大霉!”
众人恶语相向,谢玉卿手里握着柴火棍随意往人群里一挥:“来,有种你再骂,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被她拿棍棒指着的女子也不服气,嘴上叫嚣着,身体却往人群里闪躲。
一群鼠辈!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爹爹今日就随你一块儿去了!”梁氏高喊一声,引得众人瞩目,作势往主屋的外墙上去撞。
“快,快拦着他,去喊村长来!”人群中,不知谁家的夫郎在高喊,一时间院子里闹哄哄的。
谢玉卿低头瞥了一眼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林絮,揽住他的肩膀回到屋内。
“你别怕,梁氏不会真的寻死,他就是故意吓咱们。”谢玉卿让小孩坐在床上宽慰道。
“真、真的吗?”林絮嘴一瘪,眼眶就红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妻主也不会殴打乔麦,林絮既委屈又害怕,最后都化成了眼泪流出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谢玉卿本想给小孩倒些水,可茶壶里丁点没有。
林絮以为妻主想要喝水,于是下了床,从她手里接过茶壶,“妻主要喝水吗,我去厨房给你烧!”
“不、算了,我和你一块儿去。”谢玉卿护着小孩到了厨房,刚要动手帮他生火,就被小孩给推搡出去。
“妻主就别呆在这里了,我能行的。”林絮卷起袖子,手脚麻利的生了火,又从木桶里舀了一瓢水。
若是这点小事情都干不好,他哪里还有脸让妻主留下自个。
谢玉卿被小孩推到外头,看着院子里那群鼠辈皆围着梁氏,掏出顺来的菜刀,嘴角狞笑朝躺在地上的“死猪”走去。
一刀下去,乔麦的眉毛没了。
两刀三刀下去,乔麦的脑袋成了颗卤蛋。
谢玉卿的刀子在乔麦脖颈间来回比划,啧啧两声:“可惜了这二百斤的肥肉,若是头猪定能卖个好价!”
“谢大宝,你在干什么?”村长田采薇站在谢家门口惊得嘴里能塞下乔麦那颗光滑圆溜的脑袋。
众人顺着村长的视线看去,皆是被吓得怔在原地。
谢玉卿这是要杀人!
“谢、谢大宝,不许杀我女儿!”梁氏推开众人,还没走两步,腿一软,跌坐在地。
“谢大宝,还不快将菜刀放下!”村长田采薇踏入院内,但没敢靠前,万一出了人命,只怕她这个村长也要卸任。
谢玉卿手腕一转,刀背贴在乔麦脸上,“按凤陵国律法,凡恶意殴打男子者,皆交由官府剃光头发眉毛游街示众,情节深重者,其妻主(母亲)有权杀之!”
“好妹妹,你趁我昏迷,欲行不轨之事,我难道不该杀你?”
躺在地上装晕的乔麦被吓得嗷嗷直叫:“你不能杀我,我和他都没办——”
不等乔麦把话说完,谢玉卿已然举起手中的刀,刀锋在暮色里闪着寒光,径直朝乔麦的脖颈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