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焦头烂额
桑雪无是答应了纪霆之的请求，每个月给他一次机会，但是并不代表她真的在生孩子这种事情上玩这些缘分测试一般的情趣。
每次她都悄悄立刻吃下事后药，纪霆之努力了大半年，转眼又一个冬天来到了，还没见到成果。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了，但是桑雪无安慰他毕竟都是在安全期，让他别多心，叫他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做心理建设。
今年他们依旧是在庄园过春节，纪霆之当着纪、莫两家人的面十分不要脸的许下新年愿望是想要当爸爸！
愿望刚许下，门口挂的新年装饰灯笼就掉落了，众人神色尴尬，桑雪无立刻打圆场：“落地开花，神仙这是听到了，给你回应呢！”。
众人又哄堂大笑，喜气洋洋之际，纪霆之接到一通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他又回来跟家人们嬉笑聊天，只有桑雪无看得出，他有点走神。
十二点过后，新年的鞭炮声响起，大家又说了好多吉利话，给莫雨瑶发了红包，才开开心心地回房休息。
一回到房间，桑雪无就关心问道：“霆之，怎么了？今天那个电话有问题吗？”。
要不说纪霆之爱上桑雪无是必然的呢，哪怕自己伪装得再好，她都能发现，都会适时的送上关怀。
他揉了揉眉心，“锦寒说他那边收到风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一股力量，趁春节大家都比较放松的时候，挖了纪氏很多漏洞，打算明天就散播出去，真真假假的消息混着发，必定会对纪氏产生很大的影响！”
“挖纪氏漏洞这种事情纪氏不是一直都在预防着的吗，那么大的集团，树敌本来就很多。或许，这次也不用那么担心呢？”，桑雪无安慰纪霆之。
“不一样，这一次像是有备而来，在此之前，我们一点痕迹都没有捕捉到，连锦寒今天收到的风声，都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况且敌在暗，我们现在连怎么反击都不知道。”
“看来我老公今晚又要失眠了，那我先睡，明天你熬不住的时候，我给你顶上！”
桑雪无不是没心没肺，她是真的会在面临重大事情之前的晚上好好睡觉！
纪霆之也了解她这一点，好好睡觉就像是她打仗前的准备，平时她偶尔会工作到晚一点，偶尔会缠着自己到半夜，但是只要遇到次日有重要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好好的睡觉养精蓄锐。
纪霆之被动失眠了，跟傅锦寒商量了一夜的对策。
第二天一早，纪氏的负面消息果然爆了热搜，大年初一，大家都十分得空，因此话题的讨论度高得可怕。
公关部临时加班，纪霆之父子和公司股东也坚持在一线跟大家一起熬着干着，桑雪无也在纪霆之背后给他提建议，安抚情绪。
这一次爆的，说是“漏洞”，但其实都是些并不违法甚至不违背道德的事情，基本都属于歪曲事实的手段。
比如纪氏克扣员工工资、无故开除员工，但其实都是纪氏合作的劳务公司搞出来的事情，纪氏该给的一分没少，开除员工也是劳务公司的事情，纪氏只跟劳务公司对接，不直接管理劳务派遣人员的劳动关系。
纪氏做慈善，都是物资溜一圈拍个照，并没有真正给到位，但其实是物资早已经给到位，是受助地区的领导非要合照，于是只能又拿一些摆个样子拍一下。
虽然纪氏都直接甩出铁证自证清白，但是桑雪无自己也经历过网络谣言的迫害，深知辟谣之艰辛。
纪霆之熬了几个大夜终于坚持不住了，让桑雪无替他回复工作消息，自己沾枕头就睡。
这一场风波一直到大年初八，人们都陆续上班，才被新的话题取代。
纪氏的股价受风波影响，出现了一定的下跌，但好在并不是十分严重。
在之后的一个季度里，纪家的公司运行都十分不顺畅。
要么是运得好好的原料，被举报不合格，有关部门接报后将货物拦在半路抽检、等结果，最后直接延误了生产。
要么是高管接二连三被查，有真违法犯罪的，有完全清白被冤枉，但是至少也被拘了三五天接受调查的，纪氏的人员青黄不接。
纪霆之更是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当爸爸”计划也搁置了很久，桑雪无在纪立川的劝说之下，也开始进入纪氏帮忙，桑家那边又只能扔给她的父兄主理。
又一次工作会议时，何牧凡在会上见到了接手高管位置的桑雪无，她坐在纪霆之旁边，一起谋划这次遇到的麻烦要怎么解决。
桑雪无见到何牧凡，也松了一口气，“有何律师在，那我们肯定不用担心会被人在法律这边钻空子了，只要流程打点好，项目应该很快就能重新运行！”
“桑总夸奖了，我也只能结合事实分析建议，关键在于，纪氏本身是否真的无懈可击。”
“没有哪个企业能完美无瑕，企业本身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定的缺点甚至是缺陷，所以才需要在座各位的辛勤付出。何律师说这种话，是指望纪氏本身不会遇到任何问题，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却依然能背靠纪氏将自己的名声扩大吗？”
纪霆之夹枪带棒的一段话，火药味过于明显。
“纪总，好像是纪氏蹭我的名声吧，何牧凡三个字放在律师顾问一栏，谁还敢在法律方面想让纪氏吃闷棍？”
何牧凡也分毫不让的回击。
“纪氏跟何律师相辅相成，互相成就~”，桑雪无见情形不对，赶紧打圆场。
会议结束后，桑雪无在茶水间喝咖啡，何牧凡打趣：“难怪这阵子你都不回微信，想约你和晓婉出来叙叙旧，你也总是没空，原来是给纪霆之当贤内助来了。”
“能在纪氏施展拳脚，我可不会错过机会。”
“你是纪氏老板娘，想进纪氏还用得着机会吗”
桑雪无沉默了，她不想跟何牧凡解释她跟纪霆之始于协议的夫妻关系，以及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何牧凡在她的沉默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打铁趁热：“今天我可是看着你把工作都忙得差不多了，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你约我？单独约我？这样不好吧~我的前男友。”
桑雪无一句前男友，何牧凡便心神不稳，他们的过往，一直在她心里是吗？
“还有其他朋友，是想跟桑家的业务搭线的人，那个业务一直是你在跟，跟你谈比跟叔叔或者大哥谈都更加清晰一些。”
桑雪无不好拒绝，只能应承下来。
晚上下班后，她跟纪霆之说了何牧凡约她的事。
纪霆之听清楚是跟工作有关联的，没有无理取闹不让桑雪无赴约，但是提出了让她将桑家的法律顾问换成傅锦寒。
桑雪无自然是不答应的，“傅锦寒最近忙纪氏的事情都已经脚不沾地了，怎么还能加上桑家那边的工作量，再说了，晓婉下个月预产期也得人照顾。你的提议太不现实了，我们先不考虑吧。”
桑雪无有理有据，语气婉转，纪霆之只好作罢，将桑雪无送到了他们约好的清吧。
何牧凡给桑雪无介绍了想跟桑家做生意的二人，四人一边喝一边聊，气氛还算融洽。
桑雪无没有在酒桌上承诺生意和工作的先例，不管聊得多投缘，她都只会答应替人把资料直接给到董事会成员看，不会直接应允其他事情。
另外二人见目的已经基本达成，便提出不耽误桑雪无回家休息，先告辞了。
桑雪无喝了酒，拿出手机准备打给纪霆之，却被何牧凡拦下来。
“我们聊聊？难得的机会，分手五年了，还是第一次又能和你单独坐在一起。”
“师兄，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单独叙旧。”，桑雪无不喜欢无意义的暧昧。
去年校庆之后，纪霆之已经告诉他，何牧凡的手机屏幕都是关于她的照片，所以她并不希望再跟他接触过多，以免造成何牧凡误会她的想法。
何牧凡笑了笑，挖苦起来：“怎么？你怕被纪家的人看到，耽误你当纪太太？”
“我是怕师兄误会我还对你有感情，单独相处时很容易产生一些让其中一方误会的东西。”
何牧凡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头看着桑雪无，四人本身就是并排坐在卡座上的，现在那两个人走了，就只剩下何牧凡跟桑雪无。
“师兄，怎么了吗？我脸上”
“只是在回想我们以前接吻的样子，一 一，你根本不爱纪霆之！”。
何牧凡推了推眼镜，胸有成竹地笑着。
“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吧，纪氏就会恢复往日的井然有序。”，何牧凡说得十分明显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桑雪无了然于心，纪氏今年以来连连受挫，居然跟何牧凡有关。
“那纪氏就会越来越艰难，岌岌可危之后，是立是塌，谁也说不准。而且纪霆之挂着好几个分公司的法人”,何牧凡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的局都已经布好。
“师兄，你自相矛盾了！既然我不爱纪霆之，那你用纪氏和他来威胁我，有用吗？”，桑雪无还是挺意外的，她这个文质彬彬的前任，怎么会为了自己搞出这么些个名堂。
分手的时候他那么理智，分手之后也没有纠缠，说好了做朋友，便一直同她保持着距离，要不是校庆那次纪霆之跟自己说他还惦记自己，桑雪无真的以为他们早已缘尽。
“师兄，为了我，不值得”，她又淡淡开口道。
何牧凡冷笑道：“那就让纪霆之进去吧，休想再碰你，即使让你们知道了，也无所谓，有些局，他解不开。”
“那师兄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进去？”，桑雪无问得十分认真。
何牧凡愣了，“什么意思？”。
“他进去之前，我抓紧时间多让他碰碰，除非你弄死他，不然等他出来了，我还是会找机会跟他厮混。你给我个准信？”
桑雪无不打算跟何牧凡再迂回，既然事情的关键是在她，那就由她解决就行。
何牧凡没想到，他曾经捧在手里的高岭之花，会在他面前赤裸裸的说着这些话，那他这大半年的谋划算什么？
“你明明不爱纪霆之，为什么要这样？”
“我承认我不爱他，但是这跟我阻止你，没有必要的关系。我不阻止你，那不就变成了任你摆布了？”
何牧凡没想到桑雪无如此清醒，他以为不管她爱不爱纪霆之，听到自己要针对纪氏和纪霆之，一定会慌了神。
她居然只为自己做打算，抛开纪氏和纪霆之，她只是不想自己被人左右。
纪霆之果然没有得到她的心，何牧凡觉得自己还没有输。
何牧凡的语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胜利者姿态：“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局都不会停止了。”
“那你就是抛开我，就是想弄纪氏和纪霆之呗，干嘛非扯上我呢？”
何牧凡再次愣住，他从前只知道桑雪无够狠，他们第一次当主持人那次，一个女生弄坏了她的裙子，她观察到那个女生喜欢说人坏话，后来就找人接近女生，录下她说别人坏话的内容，将那个女生推到风口浪尖。
更别提后来她被造谣，将最关键的两人整得前途尽毁。
他以为她的狠只是娇蛮，跟她在一起的一年时间，他刚毕业，又在准备读研的事情，聚少离多，每次相聚她都会展现自己甜美的一面，他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个有点聪明的大小姐罢了。
她企图扰乱自己的阵脚，跟一个律师耍文字游戏吗？呵呵，自己的前任女朋友还是稚嫩了一些。
“一 一，我再说一次，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纪氏和纪霆之就相安无事，否则，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 ”
桑雪无也发现了，想要通过巧言令色劝退他实在困难，毕竟这可是名震云城，乃至在全国也小有名气的金牌律师！
“那你就弄他进去吧，顺便把纪家名下的财产都弄到我名下。”
“放到你名下，等他东山再起是吗？你是不爱他，但你也不会做得出昧人家产的事，一 一，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也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再次听到何牧凡说爱这个词，桑雪无确实有些愣神，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何牧凡并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我爱你”三个字，表白的时候说了一次，分手的时候说了一次，她都还记得。
“何牧凡，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不管我爱不爱纪霆之，不管你爱不爱我，这都不是你搅动风云的借口和理由。”
“一 一”，何牧凡语塞。
“何牧凡，和我做一次吧，你就知道你还爱不爱我了。”
桑雪无的话就像一记惊雷炸响！
何牧凡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做一次！然后你再想想，我的那副样子，纪霆之全都拥有过，甚至我在他面前比跟你在一起更加放得开，如此，你还能毫无芥蒂的爱我，那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你以为我不敢吗？”
“都是快奔三的人了，有什么敢不敢的？”，桑雪无十分坦荡。
何牧凡牵起她的手，“走，去酒店！”
“不用去酒店，去洗手间就行，我跟他经常在浴室在洗手间，你要是不会，我带你啊~”
何牧凡顿住脚步。
“你不用担心，我也很会控制声音，不会让隔壁隔间的人察觉。”
桑雪无反客为主，拉着何牧凡就要走，何牧凡却定住了脚步。
“够了，我说够了！”
“怎么，只是形容一下，就接受不了了吗？何牧凡，不是说爱我吗？不是为了我可以跟纪家为敌吗？”
何牧凡望着桑雪无，心碎了一地，“走，去酒店，我总得拥有你一次，我才甘心！做完这次，我彻底不再打扰你！”
“你说的！可别对我上瘾！”，桑雪无的内心已经开始慌乱，但表面依旧平静。
何牧凡没有喝酒，他带着桑雪无上车。
“就在车上吧！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冰清玉洁，我就是很喜欢跟纪霆之做的感觉，才不希望你动他！但是我和他没试过在车上，我给你一次特殊的，你有他没有的，你要不要？”
何牧凡此时已经由心碎变成了愤怒，他知道桑雪无一直在刺激他，企图让他反感自己，但是自己确实已经失望了，他想起他们的初吻，两个人羞红的脸颊和耳根。
他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倒，看着桑雪无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他有点惊慌失措，将手放在桑雪无的衣摆处，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要是不知道我哪里最敏感，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的丈夫，除非你能保证你的做法跟他一样令我舒爽。不用怕他赶来，等他赶过来，我们早就完事了。”
桑雪无心想赌最后一把，何牧凡如果还能对自己有兴致，那就认怂拒绝，毕竟何牧凡不会强来。
纪氏整个集团，有拿高薪的高管、有在纪氏大展拳脚的年轻职员，也有靠计件勤勤恳恳拿一份工资养家糊口的一线普工，林林总总的员工加起来高达六位数。
这么多年来，纪家对待员工都十分注重关怀，该落到实处的福利一分不少，因此有许多员工都是稳定工作到退休，10年以上工龄的员工数量都不在少数。
怎么可能任由和何牧凡利用自己的专业所长，因为个人私情，就枉顾那么多员工和员工背后的家庭！
桑雪无不是圣人，但作为从小按企业家方向培养的一个女性，她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在其位谋其职，她知道什么是责任！
她的话说完，何牧凡的手还放在她的衣摆处，似乎不死心，他又稍稍往里探了探，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桑雪无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