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挑衅
一个女生也恰好朝桑雪无走来，“院花！果然还是那么漂亮，你看我们，一身班味儿，穿上t恤都不显嫩了！”
“诗诗！好久不见，你的状态也很好呀，谁看得出我们是师姐啊！”
“桑大美人结婚了没呀？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运气能娶到你这样的人间珍品~”
“干嘛，那么久不见，就只聊这些啊？”
桑雪无和那个叫做诗诗的女孩子你来我往的闲聊着，纪霆之听到桑雪无躲闪回答结婚的问题，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她结婚了，我就是她先生！”纪霆之的语气并不友善。
他一边说着，一边绕过身前的饭桌，走到了桑雪无身旁。
桑雪无十分惊讶，心想他怎么来了，因为周日有个会，高管们加班回去开，桑雪无便没有开口邀请纪霆之和她一起回来参加校庆。
“霆之，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还是我不方便来？”
桑雪无听出来了，纪霆之还在发着他的无名火，她不想让同桌吃饭的两个同学尴尬，赶忙打起圆场。
她讨好的笑了笑：“你不是说你今天加班吗？你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等下陪我去玩游戏好不好？”
纪霆之也知道她的用意，没有太过分，“陪你更重要~”。
他宠溺地摸了摸桑雪无的高马尾。
“太好了！我的桑大美人找了个配得上她的男人！”诗诗看着俊朗帅气的纪霆之，忍不住感叹出声。
“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先生，姓纪。”桑雪无给同学介绍纪霆之。
“霆之，这个是诗诗，我的大学舍友。”
纪霆之微笑着跟诗诗打招呼。
他知道接下来就要到那个男人了，转过头脸上没了好脸色。
“这个是张郁，我同专业的师兄。”
纪霆之微微一愣，这时才看清坐在桑雪无对面的男人并不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他瞬间露出了十分友好的微笑回应对方，在内心为自己的莽撞和不礼貌道歉。
午饭后，几人各自休息，约好了午后再去玩剩下的小游戏，集齐印章画。
林荫校道的长椅上，初夏的风还不算热，吹动了树叶，漏下了斑斑点点的阳光。
纪霆之和桑雪无并排而坐，他一直牵着她的手，即使偶尔有桑雪无的熟人路过打招呼，他也没有放开。
“霆之，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桑雪无放下了她的小性子，耐着性子询问纪霆之。
听到桑雪无开口哄自己，纪霆之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想跟她好好聊聊自己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吃醋了。”
“吃醋？吃谁的醋？”
“我”
纪霆之刚准备跟她说清楚，自己是占有欲过了头，看到她和前任的照片产生了情绪，却见桑雪无的眼光突然转向了别处，接着便不理会自己说了什么，径直起身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牧凡师兄，好久不见。”她站定在那人面前。
那个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带着金丝框眼镜，依旧玉树临风，只不过比起照片上那时少了一丝少年气，多了一丝沉稳。
“一 一，好久不见~”他微笑着，推了推眼镜。
他居然叫她“一 一”！纪霆之刚走到他们身边，想宣示主权，傅锦寒跟文晓婉也刚好来到。
“何律师！”
“傅律师！诶，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吧，怎么会在这里？是慕名而来？”
名震云城的两大律师，虽然不是挚友，但也算半个老熟人，对彼此的信息自然是有些最基本的了解。
何牧凡文质彬彬，即使开着玩笑，也十分优雅。
“我陪我太太过来，她是贵校的校友。这位就是我太太。”傅锦寒大方地介绍着文晓婉，文晓婉捂嘴笑了笑。
“晓婉？你和傅律师？什么时候的事？”何牧凡也十分诧异。
他跟桑雪无分手之后，并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几人一直偶有联络，加上桑雪无家的公司需要法律服务也都是联系他的律所。
桑雪无婚礼的时候，也告知了他，只不过那天他有个一个重大案件的庭审不得不亲自代理出席，所以才没有参加婚礼。
至于文晓婉什么时候结婚，还是跟傅锦寒结的婚，他倒真是一无所知。
傅锦寒好奇的问道：“嗯？你认识婉婉？”
文晓婉赶紧打断：“锦寒，这个问题我待会儿告诉你，我们现在先聊别的吧~”
桑雪无反而坦坦荡荡，一把将纪霆之拉到身边，“这位是我先生，纪霆之。”
“这位，就是欧小六跟你说过的，我的律师前男友！”
她落落大方地笑了笑，给二人互相做了介绍。
纪霆之的脑海里却一直幻想着何牧凡亲吻桑雪无的场景，实在是笑不出来，只是勉强的跟他握了握手。
“纪总，幸会，合作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跟您碰面。”
纪霆之这才想起，自己家公司总部的法律顾问是傅锦寒，但是名下有好几家分公司的法律顾问是何牧凡，只不过他不亲自管理那几家公司，所以并没有跟何牧凡接触过。
桑雪无也这时才留意到，何牧凡之前跟她提过几家公司，
“对喔，我想起来了，牧凡师兄担任法律顾问的几家公司，有纪家的公司！”
“是呀，上次你们婚礼，我没有到场，真是抱歉。”
几人一阵闲聊，直到广播响起，通知大家可以开始下午的闯关游戏了。
文晓婉注意到何牧凡依旧是一身西装，“牧凡师兄，你一身西装革履的，今年不打算参与其中了？”
何牧凡笑了笑，“必须参加呀，一年到头也就今天可以放下一切琐事，再当一回大学生！我正要去师弟的宿舍借一套运动装，待会儿见。”
何牧凡走后，他们四人便直接去草坪，一路上，文晓婉攀着桑雪无走在前面，女孩子们一边走一边聊，把两个大长腿都落了一大截，他们只能望着她们的背影。
“一 一，你看纪霆之，一见到牧凡师兄脸都黑了。”
“我知道，今晚回家我再跟他谈谈，现在先去玩游戏吧！”
因为纪霆之穿了西装，所以很多游戏都没有参加，只能做后勤，帮他们几人拎包拿水看手机，其中也包括赶来跟桑雪无他们汇合的何牧凡。
需要异性队友配合的时候，桑雪无也十分有分寸，让文晓婉搭档何牧凡形成师兄妹组合，自己则跟傅锦寒组队。
纪霆之看着他们几人嬉笑打闹在各个小游戏摊前，他心里的芥蒂也一点点消散。
手里拿着好几部手机，他一不小心按亮了其中一部，锁屏界面是一张十分有氛围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双手捧着蛋糕的特写，应该是刻意这样截图的，蛋糕上面的字隐约看得出是“一 一，永远18！”。
是她22岁生日那天的照片，跟她房间里贴着的照片是同一张。
纪霆之心中的火再也无法平息，他正想把何牧凡叫过来质问一番，这时何牧凡的手机却刚好响起，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们几人正在休息，何牧凡听到手机响了，便来到纪霆之身边拿回手机，谁知他刚准备接起电话，对面却挂断了，他习惯性的开锁去查看通讯录。
一闪而过的桌面让纪霆之看到了，他的手机桌面也是一张氛围照，一只纤细的手拎着裙摆正在下楼梯。
何牧凡按下锁屏键，屏幕又回到了锁屏照片的界面，他将手机给回了纪霆之继续照看。
纪霆之想开口，却见何牧凡冲着他挑衅地一笑，伸手再在纪霆之手上，又将手机的锁屏键按了一次，这次屏幕才变黑熄屏。
“纪总，不好意思，我忘记熄屏了。”，他脸上还是嚣张的表情。
“师兄，我们去下一个游戏吧。”
文晓婉和桑雪无朝这边看来，何牧凡在一瞬间就收起了那一抹挑衅的笑。
“好！”
就在几人准备重新出发的时候，何牧凡的手机又响起了，看着还是刚才那串数字，这次他快速接起。
挂掉电话，他侧过身对桑雪无说：“一 一，沈老师刚刚打电话来，说想她忙完了，在后台想见见我们。”
“好呀，那我们现在过去。”桑雪无今天一直处于兴致勃勃的状态，连带着性格也回到了几年前还是学生的时候那般活泼。
说罢，她就走到纪霆之身边挽起他的手，跟在他们几人的身后，叽叽喳喳跟纪霆之介绍着这个沈老师。
但是纪霆之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何牧凡对他明目张胆的挑衅。
“你们怎么分的手？为什么分手之后还一直保持联系？”纪霆之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打断了桑雪无正在跟他分享的大学趣事内容。
“和平分手呀，因为”
桑雪无刚起了话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后台入口，沈老师在入口处等着他们。
他们三人跟老师一边往里走，纪霆之和傅锦寒跟在后面。
舞台直接搭在了体艺楼前面，所以后台直接就在大楼里面的一楼。
穿过一个中央大堂就到了一间间琴房和舞蹈室，每当学校有汇演的时候，这些房间就变成了各个节目的后场后台。
大堂设置了一块展板，展出的是从有记录以来，学生们拍摄的汇演掠影，每张作品都有标题。
其中一张在数十张照片中，直愣愣撞入纪霆之的眼帘。
那张作品的标题是《青大风范，君子淑女》，桑雪无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搭着何牧凡递给他的手臂，微微低着头看台阶。
因为照片是在楼梯下的人俯拍，所以桑雪无低着头但面容依旧清晰可见，她脸上带着微笑，体态优雅高贵，就像正在走出宫殿的天鹅公主。
而她身旁的何牧凡，身姿挺拔、清秀俊逸，仿佛公主的骑士。
纪霆之再次嫉妒到发狂，但他们的老师也在场，他只能暂时收敛疯狂滋长的心情。
“霆之，锦寒，进来坐一会儿吧！”
桑雪无在房间门口，朝着还在大堂的二人喊道。
一行人在沈老师的休息室坐下，桌上摆着一些饮料和小点心。
何牧凡拿起一块巧克力，递到桑雪无面前，桑雪无刚准备伸手接，却被纪霆之一把截住接到了手中。
“要吃吗？”他拿着手里的巧克力问她。
“现在不吃，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
桑雪无收起纪霆之给她的巧克力，给自己的老师介绍起纪霆之：“沈老师，这位是我先生。”
“沈老师您好，经常听雪无提起您，幸会。”纪霆之在桑雪无的老师面前，十分谦逊得体。
沈老师年近50，是艺术系的乐理老师，也是主持人队的带队指导老师，因为他们学校的艺术学院没有专门的主持专业，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带队。
这位沈老师看着十分和蔼可亲，带着浓浓的艺术家气质，她推了推眼镜，把纪霆之瞧仔细了，感叹到：“啊，你这样的啊！那我可就不会意难平了。”。
“什么意难平？”桑雪无问道。
“你和牧凡是我带过为数不多的，非艺术专业，但是才艺却都拿得出手的孩子，别人其他专业都是进的演艺社团兴趣组，你们一个工商学院管理专业的孩子、一个法学院的法律生，却进了专业组，跟一群艺术专业的孩子们出了不少好的作品作业，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被些不上道的小青年哄骗了去，老师心里可不就意难平吗？”
沈老师十分健谈，对着自己的得意学生，更是毫不掩饰赞美之情。
纪霆之却隐隐听出来了沈老师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连学校的老师都觉得桑雪无跟何牧凡是天作之合，他们没有在一起，是很多人都会意难平的事情吧？
文晓婉接过话题，几人继续聊着天，一个学生急冲冲走进来。
“沈老师，晚会还有两个小时就开场，但是两个站主位的主持人突然身体不舒服，没办法主持了！”，学生急得满头大汗。
沈老师还算淡定，问道：“备用的b角主持呢？”
学生支支吾吾：“b角主持，两个人都有独唱节目，他们觉得反正是b角，没有把排练时间放在主持这里，主持效果恐怕，不尽人意”。
“那两个主持的台本有吗给我看下吧~”何牧凡率先开口。
“有的有的，我带在身上。”，学生在背包里翻出了两份台本。
何牧凡接过台本，很自然将另一份递给了桑雪无，他们中间隔着纪霆之，这是第二次，他越过纪霆之，接触桑雪无。
桑雪无很自然地接过台本，翻看了起来。
晚会两个半小时，一共安排了六位主持，而突然不舒服的这两个主持任务十分重大，是大三的学生，其余都是大一的新生。
这样是他们演艺社团主持队伍的传统了，老生带新生。因此晚会的开场引言、中场互动、百年校庆仪式前后的颂词，都是他们负责。
现在把任务分给新生们，他们负责自己的部分就已经足够紧张害怕出错，更加不敢接这个任务。
至于主持队伍的其他经验成熟的队员，或多或少都另外有节目和任务，无法协调过来接手。
“一 一，有兴趣再合作吗？”何牧凡胸有成竹地望向桑雪无。
何牧凡比桑雪无大一届，她是他负责带的，那张照片，就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主持新生晚会的时候。
他们从桑雪无大二开始就一直是学校大小晚会的主持人，还多次被隔壁学校借去主持，
主持一场这样的晚会，记台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拿捏精准到位，以及拥有娴熟的控场经验。
经过几年的社会磨砺，这二人变得更加优秀，这个任务也不是什么十分难掌控的事。
纪霆之轻轻咳了一声，希望桑雪无不要接，自己随时可以就近请两个专业的明星主持人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