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艰难的抉择
在镜帝生看望他的两位夫人之时，大祖也抱着镜烛天瞬间出现在祖地。
“怀仙，你快来看看，这个孩子便是帝生与他烛龙族那位夫人的子嗣。
如此浓郁的血脉浓度，远超我等，便是距离始祖，恐怕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当真？我看看！”
说罢，镜怀仙认真的望向镜烛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逐渐激动起来！
“有了！有了！值此特殊时代，我族终于诞生了一位真正的麒麟儿，我族终于看到了重返巅峰的希望！”
镜怀仙边说边哭，情绪十分激动！
“对了，大祖，帝生与他另外一位夫人的子嗣如何？是不是也同这个小家伙一般天资绝世？”
大祖缓缓的叹了口气:
“唉，终究是我等太过贪心，能诞生一位天儿这样的麒麟子就已经是我族的天大幸事了！
至于帝生的另外一位子嗣，我去的时候已经观察了，血脉浓度超过了其父母，但是距离天儿还有段距离！”
“是吗？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有天儿也就足够了，道法时代的超脱帝君，我族总算有争锋的希望了！”
“只是希望么？不！这还远远不够！老夫想看到的是天儿必定登临超脱帝君之位！”
“唉，大祖，超脱何其难！
若是血脉浓度达到甚至超过始祖，那便可以学习我族始祖传承下来的终极古术！
如此一来，登临超脱之位，希望便会大大提高！”
“是啊，终极古术，此术的威能，纵是透过我族古史，也能感觉到那种场景！
始祖当年便是靠着此手古术，登临超脱帝君，威震整个苍烛小宇宙！
然而就算是天儿，终究也还未达到始祖的血脉浓度！
唉！但若是使用……”
大祖话还未说完，就被镜怀仙打断:
“大祖，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不会同意的！那个小家伙也有修炼下去的权力！
若是我等这么做，那个孩子，以后不会原谅我们的！”
“怀仙啊，今日先不谈论此事，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坐下来论道了，今日便论一次吧！”
说罢，大祖率先坐向围棋的上首，而镜怀仙也随之坐向下首。
大祖拿出一套茶具，倒了两杯茶，递给镜怀仙一杯。
“怀仙，尝一尝，这可是老夫我的珍藏，如今也所剩不多！”
说罢，大祖先细抿了一口。
镜怀仙没有多想，也接过茶杯品尝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不错，好茶，即使是对我们这种境界，也有所裨益！”
“怀仙啊，对不起，老夫不能看着镜族在你我手里灭亡！
我必须让天儿一定能证道超脱帝君。
为此，就算牺牲任何东西，也在所不惜！”
“大祖，你！……”
镜怀仙话还未说完，便立马昏迷了过去。
“怀仙啊，就让老头子我做这个恶人吧！等你醒了，我再向你交代。
到时候就算你朝我出手，我也不会怪你的！”
……
当镜帝生抱着怀中婴儿来到祖地的时候，便看到他的大儿子正在与破妄镜嬉戏打闹。
在此之前，镜帝生还从未看到除却大祖之外，有族人能与破妄镜相联系，更遑论与破妄镜嬉戏打闹了。
毕竟，身为超脱帝君的证道帝器，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大祖，不知道今日您把我们都叫来祖地，是有何要事吩咐于我们？”
高座之上的大祖缓缓睁开了双眼，带着散不去的腐朽气息开口问道：
“在座的各位，谁来说一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和我族的现状？”
各位族老互相对视了几眼，其中一位族老开口道：
“回禀大祖，如今我们正处在末法时代的尾期，天地法则不全，证道极为艰难。
绝大部分修炼者只能止步于9境。
能够跨入超凡的，无不是各界域有数的绝代天骄。
而当道法时代来临之际，天地之间证道会变得相对简单。
所有生灵的目标，便是登临那超脱帝君之位！
但是即便是在道法时代，能够登临此境的绝代强者，在每一个小宇宙都是屈指可数的。”
另一位族老随即开口道：
“至于我族现状，我等实在是有愧于始祖啊！
除却始祖以天纵之才证道超脱帝君，我等后辈族人，即使在末法时代未来临之前，也无一人重现始祖荣光。
便是那半步超脱，所能登临的族人也是屈指可数，无不是我族横压一个界域的绝代强者。
更遑论现在的末法时代了！
始祖以后，我族能保持原有的帝族地位，便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了。
若不是始祖留下的超脱帝器和诸多古术法，我族怕是已经从帝族神坛跌落下去了。”
“是啊，始祖以术法之道登临超脱帝君之位，威震整个苍烛小宇宙！
而经过这么多代，我等却只能龟缩在一个小小的界域之中，实在是愧对始祖啊！
更何况随着末法时代的到来，我等能够维持住族地的灵气浓度和自身的境界，便已经耗费了许多储备资源。
如今道法时代还未到来，我族剩下的资源，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除却日常消耗，怕是连支撑天儿修炼到道君之位的资源，都难以凑齐了！”
大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看来你们没有沉湎于过去的荣光，对现在的环境还算有个清楚的认识。
然而我族发展到现在，尤其在这末法时代，族内所剩的资源已经不多了。
这也是我为何要立天儿为帝子的原因，实在是我族在末法时代只能支撑的起一位麒麟子证道所需的资源了！
而天儿体内的血脉浓度，你们也都感受到了，即便是我，也是自愧不如的。
所以天儿，就是我族在将来的道法时代证道超脱帝君的最佳人选，也是我族最后的希望了。
他若成功，那么我族，便可以再现始祖荣光；
他若失败，那么我族在道法时代，恐怕就要彻底衰落了，甚至有被灭族的风险！
所以，我们需要在未来，集中一切资源，将天儿推到道君之位！
然后静待超脱时机的到来。
为此，以后天儿会由我带到祖地亲自教导，并且由我护道，直到天儿能够独当一面！”
“大祖，我族情况真的危急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天儿真的能够担负起我族最后的气运和希望么？”
“是啊，大祖，天儿就算血脉浓度远高于我们，甚至直逼始祖，但是毕竟还未到达先祖的程度。
更何况，超脱帝君之位，就算在道法时代，整个苍烛小宇宙，能够登临此境的怕也是屈指可数，天儿真的能够肩负起这种重任么？”
“不错，天儿的血脉浓度虽然远高于我们，但的确没有达到先祖的程度。
就算有破妄镜和我的护道，也只不过加大了天儿证道超脱的几率，并不一定能够登临此境。
这也是我今天让你们来祖地的原因。
我在始祖的传承之中，找到了一种能够提高血脉浓度，且不伤及换血者双方本源的古秘术。
但是使用条件极为苛刻，代价也很高。”
镜帝生突然说道：
“大祖，如果真有此种秘术，即便条件是需要我化道，我也愿意为了天儿，为了家族，贡献出我自己的生命！”
“是啊，大祖，即便是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为了家族，也愿意化道。
只希望家族能够重现始祖荣光！”
其他族老纷纷开口附和道。
“听我把话说完！天儿的血脉浓度，根据我和破妄镜的探查，和始祖的血脉浓度只有一线之隔！
始祖留下来的有一古秘术，名为破妄换血秘术！
需要与天儿血脉浓度极为相近，年龄相仿，并且双方换血时的年龄越小越好，最大不得超过一个月。
除此之外，此秘术还需要一位真君以上的同族血脉为引，破妄镜为中介，9位烈阳境界的同族血脉为辅，共同发动此秘术。
而代价则是破妄镜陷入20年的沉眠，所有威能都无法发动。
而我和其他9位烈阳境的族人，都会直接损伤本源，并且寿命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减。
但好在被抽离血脉的人，不会损伤本源。
只不过，被抽离血脉之后，我族所有的血脉传承术法，以后都无法使用了。”
大祖说完，叹了口气，便闭上了双眼，作调息状。
底下的族老，互相对视了许久，神色变化莫测，终究也像大祖一样长叹了口气，然后都把视线望向了镜帝生怀中的婴儿。
镜帝生神色挣扎了许久，开口道：
“大祖，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么？”
大祖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
“别无它法！
你怀中小家伙的血脉浓度与天儿最为接近，其它的也都符合要求。
只有抽离出他体中属于我族的血脉，再配合破妄镜以及我和祖地中9位烈阳境的族人共同发动破妄换血秘术，才能使天儿的血脉浓度达到始祖的级别，甚至有小概率超越始祖！
这样一来，天儿便能学习我族的终极血脉古术，从而大大增加证道超脱的几率！”
“从天儿出生便能引动破妄镜，甚至让破妄镜为其护道，你们就应该很清楚，我族所有的气运，都只能押在天儿身上了。
他的证道，只允许成功！就是苦了另外一个小家伙了。
帝生，你和你怀中小家伙的母亲好好考虑考虑吧。
你们若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将来再寻找其它秘法，增加天儿证道的几率。”
镜帝生望了望怀中正在安静入睡的孩子，又望向了正在与破妄镜嬉戏的小家伙，嘴唇不知不觉间溢出了血迹。
良久，镜帝生面色悲戚道：
“大祖，可否容我回去与夜儿的母亲商议一下再给您答复？”
“自无不可。唉，都是我等后辈子孙无用，无法登临超脱之位，再现始祖荣光。
如今竟然要把这等重担压在两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身上，实在是有愧于先祖啊！”
镜帝生此时仿佛并没有听到大祖的呢喃，以及诸位族老的低语。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飞出了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