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看着这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邋遢大叔突然一脸痴相看着自己。
少女古怪的目光一阵收缩，忽然有种察觉到危机的紧迫感。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老旧的楼梯安全措施做的并不好，少女不知道自己这两步踩了空，失去重心的身体带着恐惧朝后面栽倒。
“小心！”郭生也没想到自己能把女孩吓成这样，眼看少女就要栽倒滚落，这九个阶梯少说有三四米，要是磕了碰了那自己可脱不了干系。
当下就猛地冲出，想要拉住女孩。
但这一举动似乎更吓坏了眼前的少女，在郭生就要抓住她衣袖前胡乱挣扎，不知怎地，郭生也被打的脚步一晃，和同样失去重心的少女一同跌倒，滚落在楼梯。
期间少女的嗓音有些尖锐，让不少热心街坊邻居闻声开门，看看怎么个事。
于是，最终跌倒的两人，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狼狈落地，郭生觉得事情的主要责任在自己身上，最终是选择让自己垫在下面，承担最大的伤害。
所以，场面就变成了白色小短衫沾着灰尘，一张煞白的小脸满是惊吓地压在郭生身上。
“啧啧，这小郭可真不要脸，光天化日的。”
“我就说嘛，三十多岁还不结婚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苏啊，快下来，发生了什么，你大声说出来，大妈给你做主。”
“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才回来就干这事儿，等着坐牢吧你。”
大爷大妈们一脸愤慨，有几个性子火爆的大妈们当即就准备挽起袖子给这个小子点教训。
“张婶，杨爷爷，不，不关他的事儿，是我不小心的····”被称作小苏的女孩儿匆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
“小苏，你别怕啊，大伙儿都看着的，这就给你做主。”
“就是，郭小子，是不是看小李孤女寡母的，就起了歹心，我给你说，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不然我们非把你送进去吃牢饭不可！”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没啥事儿，都不准出去乱说啊，小苏才十七岁，女娃子名誉最重要，你们可别私下乱嚼舌根啊。‘最后还是一个颇有威望的大爷站出来替郭生解了围。
最终众人散去的眼神看向郭生都不怀好意，满是警惕和鄙夷。
“小郭啊，大城市不好混没关系，回来了就好好生活，早点娶个媳妇儿安稳过日子吧。”杨大爷伸出苍老的大手，将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郭生拉起。
“唉，杨叔，你相信这是个意外吗？”郭生在兜里摸索了会儿，掏出被压的皱巴巴的烟盒儿，从里面抖出两根香烟递给杨老头。
杨老头瞥了眼皱巴巴的烟盒，有些嫌弃，从兜里掏出自己八十一盒的烟盒，豪气地递出一根。
“不是，小郭，你混的这么惨，抽二十一包的宽窄，也不怕辣嗓子？”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接过那根烟丝儿都不太齐的香烟，顺手挂在耳边，将打火机递给郭生。
“大城市是不好混啊。这工资到手，抛去社保，房租水电宽带，就只剩四千多了，还要弄点人情，大城市饭又贵，一顿都是二十打底。刨去这些，一年也存不了几个钱····“
郭生点燃香烟，向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者倾诉着大城市的艰难。
杨老头只是不断吞吐烟雾，不发一言，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郭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伙子，你这算啥啊，你才三十来岁，人生一半都还没过去，不要灰心。”
另一只手将烟头掐灭，又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点上，将剩下的烟盒重重拍在郭生手里、猛吸了一口烟。幽幽道。
“人啊，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没有非要活成别人眼中的模样这个说法。你三十岁至少还有个窝，已经很不错了。”
郭生捏着烟盒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这个杨大爷会和别人一样说教或是奚落自己几句，没想到这么多年，第一句肯定的话语是这个杨老头说出来的。
“行了，大爷也不多说什么了，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对了，你身上还有吃饭的钱吧。“
郭生被看的脸色涨红，急切回答。
”杨叔，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杨老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杨叔我没别的意思，要是真没办法了，就来我家对付两口。”
郭生看着杨老头潇洒的背影，心中仿佛一阵暖流涌过，鼻子莫名有些泛酸，紧紧攥着烟盒，似乎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正好给我孙女当当反面教材，一天天的不爱念书抱着个破眼镜，觉得老子在害她似的。”杨老头的背负双手，摇头叹息。
郭生····
···
那之后郭生过了上平静的生活，没有早八，没有加班到深夜十一点的日常，也没有领导拼命催促的指标，没有客户百般的刁难，更没有那些无用又费钱的人情社交。
父母也只是上门吃过两次饭后嘱咐郭生好好照顾自己。
嗯，他的亲爹二婚组建了个家庭，虽然极力邀请郭生回去。但郭生还是觉得三十三岁的自己还要啃老，也太没出息了。
虽然混成这个模样也好不了多少。
白天睡到八点半，似乎是在狠狠报复反人性的早八。然后换上运动鞋去广场上跑两圈。这些年确实太疏忽身体了，都有些轻微发福。早饭和午饭都混在十点一起解决，然后看会儿网络小说，或是看看电视就在午后美美来个午觉。
这再以前的单位，厂里，公司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似乎午睡只在社会的高层和最底层。其他人的午睡都是奢望。
晚上他会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这个愈加偏向美食小吃的城市，顺便把晚饭也解决了。如果天气不好，他也会窝在家里看会儿小说或是玩玩单机游戏。
嗯，自从年轻玩网络游戏一时上头冲了两三万后，他就戒掉了这个爱好。
其实吧，郭生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颗心全靠穷守着，有时候在想，要不是因为穷，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坏。
所以，到目前为止，郭生还是个处男···说实话，上次那个意外，那个小苏姑娘给自己的接触比追了五年的女神都多···
夜深人静的晚上，回想着那天的惊人触感，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就在右手开始往下移动时，门却忽然响了起来。
惊地郭生闪电般收回右手，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看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手机，晚上九点半。这么晚了又有谁来找他啊。
但敲门声依旧响起，似乎不开门不罢休般，郭生只能嘟囔着来了来了，下床汲着拖鞋走到大门。
“谁啊，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啊。”郭生有些不满，毕竟在那个时候被打扰，都会有些不满···
只是看了一眼，郭生就虎躯一震，甚至还有些···羞愧。
来人正是之前还在当配菜的少女，此刻少女身着睡衣，绣着可爱大熊猫的图案，睡裤似乎跟不上少女成长的速度，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此刻小脚丫汲着一双鹅黄的凉拖鞋，露出的脚趾头像五颗晶莹的小珍珠，让郭生有一种握着手中好好把玩的感觉····
“我知道你有大胆的想法，但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律法。”少女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环抱双臂，抚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她此刻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咳咳。妹妹你放心，哥哥不是那种人。”郭生连忙甩掉那些有的没的想法，努力装出一副成熟可靠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大叔，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没什么数啊。“苏祈皱起眉头，一脸看油腻大叔的嫌弃。
郭生摸了摸胡须，暗道自己是该买个剃须刀了。但此刻昏暗的灯光，穿着清凉的少女，深夜的敲门····
”唉，本来打算留着积蓄再躺半年的，难道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给我点动力再度搬砖吗。“郭生已经做好钱包大出血的准备了，想到自己的积蓄，底气又足了起来，有些豪横道
”没事的，孩子你说吧，有什么困难，叔叔肯定帮你。”郭生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当年为了女神守身如玉，后来发现挣钱不容易，就没生过那般心思。现在吗···
那能叫坏事吗，那叫拯救失足少女。
本来有些扭捏的少女，听到郭生豪横的保证，当即眼神明亮，就连小脸也不由一笑，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
“太好了！”有些雀跃的少女忽然觉得自己表现似乎不够矜持，又立刻板起小脸。
“那跟我来吧，你往回走干嘛。”苏祈有些疑惑，之前还豪气云天的大叔怎么又缩了回去。
“当然是拿手机啊，不然我还能凭空变钱啊。”郭生没好气道。
单纯的苏祈并不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她只是疑惑这个怪大叔不是一脸慷慨吗，怎么还需要自己付钱？行吧，若是大叔真的做的好，也不是不能支付一些报酬···
“咦？你就住我楼上啊，我记得····”郭生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被焦急的少女拉入门中，似乎是很赶时间一般。
嗯？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