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忆往事
李御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将自己妹妹的状况说了出。
商陆一听惊呼道“大汗淋漓，汗冷而清稀，肌肤凉，四肢厥冷，神识淡漠，昏不知人，气息微弱，舌淡暗，脉微欲绝。这是亡阳之证！”
李御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妹妹的状况会如此严重。他的话语中透出一丝焦虑，每个字都如同重锤般落在李御的心头。
商陆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仿佛能透过李御的描述，看到那个躺在病榻上，生命如游丝般微弱的小女孩。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医理，试图找到一条救治之道。
“亡阳之证……”商陆低声自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仿佛在寻找某种节奏，或是某种灵感。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大雪纷飞中，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摇欲坠，那是李御的妹妹，她的生命之火正在被无情的寒风一点点吹灭。
李御不解的想“这商陆兄，道不像是一个契约者，怎么更像是个医者？”
“要是有一个800年份的空心竹叶的话，那便会好很多。”
“商陆兄医术竟然如此了得，只是听我口述，便于我家所请之名医所述，分毫不差，那空心竹叶实属罕见，更别提800年份的，那更是旷世珍宝”李御回道。
商陆说着也在身上摸索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由锦缎包着的物品。
李御自身能感觉到那包裹中的东西，绝非一般，没打开就能嗅到阵阵清香，还有其浓郁的药力。
“李御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里只有一个30年份的空心竹叶，虽远远不及那800年份的，但足以缓解舍妹眼下的情况。”商陆说道。
李御的双眼瞬间湿润了，他紧紧地握住商陆递过来的锦缎包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他知道，这空心竹叶的价值远超过自己之前送出的那条项链，这是商陆对他的深厚情谊和对他妹妹生命的无私援手。
“商陆兄，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请受我一拜。”李御说着，就要向商陆深深鞠躬。
商陆见状，反应迅速，一手扶住了李御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鞠躬。他的脸上洋溢着温暖而坚定的笑容说道“我不都说了吗？你这兄弟我认了，你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我怎会看她受苦。”
“不过就算有了此物，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只有半年了。我们最好还是要找到那800年的空心竹叶。”
“我知道。”李御失神的回答。
“但万物皆有转机。或许我爷爷他会有办法，不过你也知道他性格很古怪，给人看病只看缘，别的什么也不看，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劝他，如若不成，两个月之后我也定当会去看望舍妹尽在下最大所能缓解其症状。”商陆目光坚定的说道。
也是在此刻，李御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心里暗暗发誓，往后我定与他同心同德，绝无二意。
一段时间过后李御有些不解的问道“商陆兄你…真的是才…才智过人救人之道也有一番造诣，是吾辈之楷模。”
房间内，沉寂的气氛被李御的话打破，仿佛宁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商陆的眼神涣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废，他苦笑着回应：“哈啊！楷模！哈啊！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楷模！”
李御见状，心中猛然一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商陆情绪的反常。他迅速站起身，走到商陆身旁，轻声问道：“商陆兄，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商陆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照亮了一切，却无法穿透商陆内心的阴霾。
“你既问出那我便如实相告，或许说出来之后，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吧。”
“对啊商陆兄，你都说了，咱们是兄弟啊，如若有麻烦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为你解决，如果有烦心事，我也将洗耳恭听。”
商陆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目光迷离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隧道，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
“我原本也算是个世家子弟吧，”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随着父母都没有成为契约者之后，家族也逐渐日益衰败，家道中落。但我并不在意这些虚荣和繁华，真正的家，不是那些冰冷的财富和地位，而是温暖的人心。”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中徘徊，寻找着那个重要的转折点。然后，他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来到了桑稚，找到了竹宣正爷爷和致黎源爷爷。他们与我们家有颇深的渊源，看到我们家道中落，便收留了我们。在他们身边，我们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
时间也在迅速的流逝，眨眼之间便已是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商陆的脸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站在竹宣正爷爷的身边，倾听着他对草药的讲解，感受着草药的神奇魅力。
“竹爷爷总是耐心地教我识别各种草药，告诉我它们的功效和用法。他说，草药是大自然的馈赠，我们要用它们来治病救人，回馈大自然。那时候，我深深地被他的话语所打动，立志要成为一名医者。”
那个时候也有不少的同龄人打趣的向商陆问道“我们都是像成为契约者而努力，没想到你竟然想成为一个背着医药袋的人。”
商陆满不在乎的说道“唉，你懂什么是契约者？无非就是保家卫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我觉得我的事业并不在这里，再者说契约者嘛，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这一群小朋友的当中，有不少都得到过竹老医治，他们的长辈也时常教育他们，要跟商陆处好关系，交好朋友，不能看着他受欺负。他们虽然小，但是他们并不傻，他们明白刚才那几个人话中的意思以多打少的正义方式，将他们几个痛扁了一顿。
小朋友嘛，自然是，老规矩，打不过便呼叫父母，到了家中，他们父母一听也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一个个的拿着扫把便把他们又收拾了一顿，还领着找到商陆道歉。
商陆的语气逐渐低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和沉重。李御紧紧握住他的手，默默地表达着自己的支持和鼓励。
商陆继续道：“我们那边的一个小镇，周边密林里面有个孤寡老太，她叫陈婆婆。陈婆婆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后，生活变得异常艰难。她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又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只能依靠镇中发放的微薄补贴勉强维持生计。她住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四面漏风，屋顶漏水。每次下雨，我都担心她会被淋湿。”
商陆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常常去陈婆婆家帮忙，修修补补，收拾屋子。每次去，她都会拿出自己珍藏的糕点招待我，虽然那些糕点已经有些干硬，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热情和感激。她说，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那一次，陈婆婆得了风寒，咳嗽得厉害，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我爷爷得知后，便让我赶紧给陈婆婆送去草药。我拿着药包，急匆匆地赶往陈婆婆的小屋。
当我到达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陈婆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嗽声此起彼伏。她看到我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我赶紧走到床边，拿出草药开始煎制。陈婆婆挣扎着坐起身来，想要下床给我做饭。我连忙阻止她，轻声说道：“婆婆，您别动，我来给您做饭。”
吃饭的时候，商陆眼前的陈婆婆佝偻着身躯，那曾经挺直的脊梁仿佛在岁月的重压下弯曲成了一道忧伤的弧线。她的脸庞，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条皱纹都像是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如今已变得浑浊，但其中仍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
陈婆婆的手，颤抖着伸出筷子，却几次都未能准确地夹住碗中的菜肴。商陆的心中一阵酸涩，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握住陈婆婆的手，帮她夹起一块嫩绿的菠菜，送到她的嘴边。
“婆婆，您吃。”商陆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眼中充满了对陈婆婆的关爱和尊重。
陈婆婆这眼前的这一幕，开心的笑了笑，“年轻的小伙子，也要多吃点，门口种的那些青菜啊，菠菜啊，大葱啊，可都是好东西走的时候小陆可要带点走啊。”婆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这是因病所致，还是岁月不饶人。
陈婆婆的话语让商陆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头看着陈婆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微笑着点头道：“好的，婆婆，我一定会拿些走的。您也要保重身体，等我下次来看您的时候，希望能看到您更加精神焕发的样子。”
商陆说着，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那片绿油油的菜地。阳光洒在菜叶上，闪烁着生机勃勃的光芒。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那些青翠的蔬菜，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生命的脉动。
陈婆婆看着商陆的背影，眼中满是感激和欣慰。她知道，这个小伙子不仅仅是一个善良的人，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在这个充满孤独和艰辛的世界里，商陆的存在让她的生活多了一份温暖和希望。
吃完饭后，陈婆婆步履蹒跚地走到屋中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稍显完整的木箱。尽管这间屋舍简陋至极，但陈婆婆却将其收拾得井井有条，每一处都透露着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坚韧。
陈婆婆颤抖的双手从木箱中摸出了一个小包裹，那包裹用一块干净的蓝布细心地包裹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岁月的味道，也是陈婆婆对生活的珍视。她招手示意商陆走近，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微笑。
“来，小陆，这是给你的。”陈婆婆轻声说着，双手将包裹递到了商陆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