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丧尸迁徙
时啾啾捧着牛奶杯浮夸地伴随着摇晃东倒西歪，嘴里念念有词，“啊地震咯地震咯。”
我嘴角抽搐，心想这丫头是真虎。
小泡芙也头大的拽住她，下一刻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响，房子又剧烈颤动，门窗似乎被什么拍打着，发出尖锐的回应。
我一惊，走到窗边看，只能看到周围的建筑都在摇晃，大街上碎石翻滚，连风也没有，零零散散的丧尸们不知去了哪里。
湛野这小子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脱身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楼梯走下来。
秦轻酒依旧没有表情，倒是湛野眉头紧皱。
我心领神会，“看到什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很奇怪，那些丧尸似乎聚集起来了，并且好像在涌出城。”
徐渭反应最强烈，牙关有些打颤：“聚集起来了？那爆炸……”
“附近郊区都是化工厂，看着也像是尸流出城的必经点。这些丧尸聚集起来破坏力挺大的，化工厂爆炸应该是意外。”
我跟道士对视一眼，冲他偏头示意：上去看看。小泡芙他们也放下碗跟上来。
正是早晨，本该是天色清明的时刻，外面却有些阴翳，顶头甚至带着些暗淡曛黄，满天都是些不知名的鸟影盘旋。
鸟影之下，全城的丧尸们果真四处聚拢起来。从小巷形成的小流在街道汇聚交接，吸纳居民楼里缓缓走出来的部分，又慢慢在中心街道集合形成黑压压的流动着的尸潮，最后朝着出城的方向踏去，所过之处，黄沙漫天，树折叶凋，小型爆炸此起彼伏。
安芝只是一个小城，却有着五十万人口，全城男女老少聚集起来的尸潮还是很惊人的，跟压路机一样，黑乎乎的踩过去，小建筑直接就给拆了，大建筑也硬生生的从中间掏个洞钻过去，也不知道领头的尸是不是路痴，明明街道就在边上，偏要执着的自己踏出一条路。他们真的我哭死，难道这就是信念的力量？
好了回归正题，我摸摸下巴：“两个点，”伸出右手两根指头，“为什么这些东西聚集来了，然后他们出城干嘛去？”
律无归一脚踩在围护上，“那谁知道，总不能是上京赶考。”
“你个傻鸟别贫了。”我翻一个白眼，这小子满嘴跑火车。
小泡芙拧着眉：“但是，出城的路这么多，为什么单单从这里走？”
我看了两眼，没在意，“这边山头缺口是最大的。”
安芝是是在盆地山窝窝里的，四面环山，只几处有小缺口。这几个小缺口也成了进城出城的的通道。
不过话音刚落我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对于这些丧尸来说，缺口不算事啊，真要是遇见大山挡路，怕是连山头都能给踏平了。但最重要的事，这些丧尸不都是六亲不认，一心干饭、见谁咬谁的吗，这么聚集在一起，完全没有自相残杀，连打架斗殴的都没有，好像被劝降招安了一样。
等等，招安？
难道说外面有东西把这些丧尸都吸引了过去，目的又是什么？
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一个人名——未由。
那个在秦轻酒口中的恶心虫子，那个疑似寄生害死了老爸的混蛋！
我走向站在最后的漠然的秦轻酒：“你说的那个未由，有这种能力把丧尸聚集起来吗？”
秦轻酒摇摇头：“ys病毒虽然是未由的伴生病毒，但是在单体感染寄生之后，是不受未由控制的，甚至曾经出现过烈性突变体对未由也产生了攻击性。”
“烈性突变体？”她的答案说实话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连未由都没有这种能力的话，到底还有什么能把丧尸们吸引过去。
“这只烈性突变体感染宿主是帝星半兽公民，保留的意识达到了百分之十五，他是在战场上发病的，完全丧失理智后，主动对未由发起攻击，最终帮助军团抓住未由。”
“道士，你觉得呢？”我挠挠头，实在没有头绪。
律无归挑挑眉，“跟上去看看呗。反正这个方向不就是去海市的路吗。”
我：……
言之有理 。
重新整顿出发。
我关上老宅的门，最后隔着栅栏看了一眼里面的绿意，葱郁的，安宁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律无归坐车已经有心理阴影了，自己又去扒拉出一辆车来，带着徐渭一起。现在已经有三辆车，除了人的空间以外，都塞满了物资。
这一路虽然疲惫，但好歹没有断水断粮。
我们跟着丧尸大队的尾巴一路开出城外。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些丧尸看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倒腾的还挺快，最重要的是没有疲乏期，有时候不过原地停下休息了一会儿，前面丧尸就甩下我们几十公里。
但是连续追了七天之后，我们才慢慢品出点不对劲来。
车停在路边，小泡芙坐在副驾上，抿唇看着路线，“又回来了。”
“第三次。”我看着前面从老林子里窜出来的丧尸大军，烦躁回道。
这些丧尸出了安芝，一路迁徙到s省，也不进去，不眠不休绕着外面打转，也不走寻常路。最初我们虽然不好开车进树林，但还是大概确定方位跟在后面，却发现这些丧尸好像迷路了。
我们等在一处，第三次看到丧尸回到这里，然后继续向前面走，大概后天凌晨，这些丧尸就能第四次回到这里。
都下了车，又是黄昏。
前面道路延申，夕阳垂落，久违的在遥远的地平线处还有灿烂的红霞，当然比不上从前，聊胜于无罢了。
我跟律无归站在一处吸烟，湛野后面也挤过来。
“还跟吗？”我问他。
“算了。”湛野看过来，“我有任务了，要归队。”他面上有尘土，行车太久，形象可以说潦草，但不掩英气。
律无归补充了一句：“反正都这样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最多最多拆两个省，拆就拆吧，留着也没人住了。”阴谋在黑暗里滋生是不希望被阻碍的。
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单单是安芝的丧尸聚集了，其他地方就没有吗？”一路上没有看见过其他的丧尸群。
注视着，两个小孩手牵着手站在前面大路正中央，光是从前面洒来的，地面上影子被拉长了。
湛野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不是，各大省会安全基地负责人都有上报，各个地方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但是原因和目的查不清楚。只有海市还算平静，上面叫我回去建筑防御前线。”
“防御前线？”我和律无归都看向他。
湛野视线落在远处，看着那头最后一点霞光暗淡下去，然后收回眼说道：
“程凹失踪，海市里已经出现二代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