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老爸的秘密
我们和小泡芙汇合之后，又给湛野他们打了个电话。
湛野在那头说道：“我说你们怎么半天没跟上来。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安芝了。你要拿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拿吧。你们直接去国道上等。”
我皱眉，有些踌躇，“……嗯，算了，我还是回去一趟吧，我也说不清到底要拿什么。我妈没说清楚，我去看看。”
“你妈？”
“准确的说是我爸需要的东西，我爸……就是程凹。”
湛野静默了一会儿，“懂了，关于病毒研究的东西吗？”
“可能吧。”我说完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真的猜不到是什么东西，只能到了地下室去找找了。既然我妈说得那么肯定，一定是些特殊的东西。
后面这段路律无归死活不让我们再开车了，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不出三个小时就到了我家。晚上七点左右，时隔多年我又回到了这个家。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翠绿的植物，有种说不出的安然。
外面一片混乱，这个小院却干干净净的，没有被任何东西打扰，那些我妈种下的花开得骄傲又安静。
律无归靠在花架下，脚上轻轻踢着一个小秋千，上面坐着啾啾笑得露出白白的牙。其实这座小院我根本就没住多久，可是却有太多的回忆了。那时候我妈他们还没有那么忙，每天虽然晚但都还能回家陪我吃饭，周末还能挤点时间陪我学习陪我去玩。后来啊去了海市，那个大院，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我就想其实在老家还是在那里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我一个人吗？
后来啊，大院里的孩子都长大了，个个都像父母一样年少有为，学历辉煌。别人一问起都要竖着大拇指夸赞一句：虎父无犬子，子承父业啊。唯有我上着最普通的大学，对研究一窍不通。在被人问起时，只有一句参杂着尴尬的夸奖：不错啊，日后考个编制当个公务员也不错，稳定啊。
妈的，哥没考上啊！
实在太丢脸了，那段日子实在过得浑浑噩噩，我逃跑了，搬了出来，再也没回去过。
原谅我其实真的就是个胆小鬼，那些年我妈在人前笑得勉强，人后默默叹气，即使他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谈过这些，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些无形的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更看不得我妈带着愧疚的看我，觉得既没有给我一个快乐的童年，也没有给我培养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可是我真的太普通了，有时候普通何尝不是一种原罪呢。
“行了别伤春悲秋了。”湛野自来熟的想办法进了门，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你要找什么东西快去找吧，今晚就在你家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甩甩头，从回忆里走出来，冲他点头，“行，我现在就去。”
进来门，从后面小门打开，地下室入口在后院。
后院比前院还大，修了一个小屋，从小屋楼梯爬下去，地下室一览无遗，里面摆了许多架子，有很多药品和仪器。
奇怪，怎么感觉小了一些。
东西上面已经积了灰。不知道我妈他们上一次回来是多久了。
小泡芙跟在我身后，随手抽了几个试管看了看，然后挑挑眉又原处放下。
“找什么？”
我吐一口气，“不知道啊。”
我们俩将所有试剂都看了一遍，小泡芙皱眉：“这些东西都是很普通的啊，海市那边的实验室不可能缺的，古妈妈什么也没说吗？”
小泡芙也是大院的孩子，我妈可喜欢她，她一直把我妈也喊妈妈就是加了一个姓。
“就只说了在地下室的东西。要我一定要带去海市。”我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于是我又尝试给我妈打电话，意料之中的没人接通。
茫然地靠在墙壁上，微微抬头看着地下室昏暗曛黄的灯，小泡芙站在灯下，露出的侧脸精致优雅，美进人的心巴。
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上头什么声音？”她突然偏头问。
我愣了一下，仔细分辨，“好像是律无归在喊。”
律无归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多大个东西，半天找不到？吃饭了喂。快点上来。”
“行，再找找，马上就来。”我回应一声。
律无归在上头待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得了，小爷给你算算。你说个字来听听。”
我正拿着个棕色广口瓶看标签，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顺嘴说：“啥？”
上头律无归嘀嘀咕咕：“啥是吧，等着啊，”他闭了嘴，没一会儿又说，“放心，在里面，你往后找找，靠后的位置。”
“靠后？”我和小泡芙不约而同往后面走去，把最后一排架子翻了个彻底，啥也没找到。
走上去之后，律无归还在外面的等。“没有啊，律无归，你算得准吗？”我表示怀疑。
律无归轻嗤一声回转身，“那是你瞎，明明就挺大一个的。”
吃了饭，湛野跟着我又把楼上的实验室翻了一边还是一无所获。
没办法，大半夜的还是得来地下室。湛野下来后观察了一会儿，问我：“你是说律无归推算的是在靠后的位置，比较大的东西？”
我点点头，“对啊，但是我把最后一排看了，都不是。”
湛野挑眉：“有没有可能不是在内部的后面，而是整个空间的后面？”
我吸一口气，“你是说？”我两把目光放在地下室那堵墙上。
湛野走过去，屈起手指在上面一顿敲，果不其然空洞洞的响声从后面传来。
使劲推了推，打不开。看来就是有机关了。
随便找了找就在左边那面墙上找到个按钮跟插座排在一起的。
我一拍脑门暗骂一声：“真是蠢死了。”
一摁下去，那堵墙慢慢翻转露出后面的一片天地。
幽蓝色的光显得有些凉丝丝的。映入眼帘的是当中一个巨大的玻璃柱。
那柱子里充满了透明的液体，液体中却浸泡着一个身披金纱的怀着孕的女人！
那女人真的美，不像真人，像是书上描绘的天女，神圣不可侵犯。
不是我丢，难道我爸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