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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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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宫地穴的石门已经关了起来,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

    花长老和花公子父子以及月长老三人站在石门外,对上了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剑客——悲旭。

    悲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他的眼里透露出不屑的意思,似乎是在嘲笑面前的三人,以为关上石门他就没办法了吗?

    “只要交出无量流火图纸,可以让你们活命。”悲旭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剑鞘,看着对面的三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花公子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调侃道:“哦,对!你是来找无量流火图纸的!可是怎么办?它听说你们要来,就跑去躲起来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呢。”

    生死攸关的时候,花公子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花长老有些无奈但面上却是带着微笑的。

    悲旭拔出了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公子上前一步挡在了花长老的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就爱吃罚酒啊,敬的酒多没意思,罚酒才好玩呢。”

    月长老抬手掩嘴一笑,又想起了从前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时的欢乐场景。

    闻言,悲旭面上露出狰狞的笑:“你还真是,有意思。”

    瞬间,悲旭身上就充满了杀意,人确实有意思,不过他最讨厌有意思的人了。

    话音落地不过片刻,悲旭就持剑朝他们三人攻去,月长老和花公子对视一眼,便一齐上前接住悲旭的进攻。

    悲旭确实有资格称得上第一剑客,他的剑法很厉害,凌厉有章法,但却让人猜不透他的下一步。

    可花宫也不是吃素的,花长老年轻时武功也是极高的,他们又在花宫外面埋了很多火药,只要将悲旭引进包围圈,在不被悲旭发现的情况下点燃火线,悲旭很快就会葬身于此。

    后山各地都埋了很多火药,这个主意是余暮鸢出的,因为他们不能保证来的人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打赢,所以提前埋下了火药,只为将无锋之人永远留下。

    花公子之前和宫紫商研究出了一种火器,取名为山摧,威力很大,因为怕打不过来人,所以他特地留了一把。

    山摧加火药,一定能让悲旭粉身碎骨,再也没有可能离开宫门后山。

    ……

    【无锋】

    山槐已经昏死过去,一个被蛇虫鼠蚁爬身的小首领惊恐的拍着身上的毒虫,然后脚下一歪,就倒在了山槐身边。

    就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蛇虫鼠蚁全都一哄而散,那小首领有些震惊的看向山槐,他好像明白了,这些毒东西怕这个女人!

    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小首领连忙扯过山槐,挡在了他的身前。

    旁边几个首领还在手忙脚乱的驱赶着蛇虫鼠蚁,其中一个小首领看见了躲在柱子后的人,睁大了眼睛,喊道:“那个女人可以驱虫!”

    这一道声音响起,其余人全看向了山槐,他们争先恐后的往山槐那边走去。

    另一边在和点竹打斗的余暮鸢和童舟听到声音,抽空瞟了几眼,发现那几个小首领的目标正是山槐。

    余暮鸢接住点竹的剑,沉声道:“去帮山槐!”

    童舟点头,迅速退出战斗往山槐那边跑去,眼底的戾气要压不住了,他们怎么敢动山槐!

    原本染着点竹血的剑,泛起了寒光,他速度极快的去到山槐的身边,首先就给了扯着山槐的那个小首领一剑。

    一剑穿心,那小首领刚刚高兴不过半刻钟,就倒在了山槐的脚下。

    其他小首领见状纷纷停下了脚步,一开始童舟对他们还没有杀意,所以他们就顺着童舟的意不打算出手,毕竟他们之于点竹不过是有用的棋子罢了,能看到点竹吃瘪,他们乐意至极。

    但现在要遭殃的是他们,所以他们这下绝不可能还无动于衷。

    几个小首领互相看了看,毅然决然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身上的虫蚁还在咬着他们,但他们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直盯着童舟。

    童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一次拿出了短笛,他可不会因为要打架就不用虫蚁来折磨他们的。

    相反,他更喜欢看着这些人痛苦的求饶,他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自不量力。

    笛声缓缓响起,童舟面前的几个小首领好像被控制住了一样,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蛇缠上自己,拳头大的老鼠上身啃食着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毒虫毒蚁,钻进他们的衣服,咬在他们的皮肤上。

    这种荒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毒物了,各种各样的毒物都有,他们之所以不能动,就是被毒物的毒液麻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上被毒物一一啃食。

    那边,余暮鸢已经落了下风,点竹的软剑插进了她的胸膛,很快就抽了出来,余暮鸢猛的吐了一口血,脸上瞬间变得煞白。

    点竹确实厉害,南星和月见怎么还没来?她快撑不住了,身形晃了晃,在即将要倒下时,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一偏头就看见了上官浅冷着脸,眼里满是怒火的看向点竹。

    “你来了。”余暮鸢露出浅笑,声音很是虚弱。

    上官浅转头看向余暮鸢,语气里的担忧根本藏不住:“不是说要我等你的吗?为什么自己先动手了?”

    余暮鸢有些无奈的靠在上官浅的肩头:“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她很难杀。”

    点竹看着两人情真意切的样子,冷冷一笑:“你竟然逃出来了,也好,省得我事后再去解决你。”

    上官浅将余暮鸢往后一带,那张温和的脸瞬间变得冷漠了。

    “点竹,两年前的武林大会没能杀了你,这次,你逃不掉了。”

    点竹的视线落在了上官浅的身上:“哦?两年前你都杀不了我,何况是现在。”

    她倒是没想到,上官浅那么早就有了杀她的心思,从小养到大的山茶变成了带刺的玫瑰,哦不,或许是想用她的血来染红山茶的花瓣吧。

    点竹开始兴奋了,她想要亲手折断上官浅的花枝,让上官浅再也生不出别的心思,毕竟养了那么多年,她对上官浅还是有些情的。

    上官浅拍了拍余暮鸢的手背:“等我。”

    余暮鸢捂着伤口点了点头:“小心。”

    师徒两人只是看了彼此一眼就直接动手了,一个想要对方的命,一个却是逗着对方玩。

    点竹是上官浅的师父,就算她已经很久没有教过上官浅了,但是上官浅有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余暮鸢靠着柱子坐下,目光紧紧的盯着正在打斗的师徒两人,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只是看到上官浅被打倒在地,她想要站起身也做不到了,后腰被咯得有些疼,她伸出带血的手一摸,是宫远徵给的暗器囊袋!

    看着上官浅一次一次的被打倒,又一次次的站起来。

    余暮鸢拿出暗器,将腿曲起来,单手撑着地,尝试着站起来,她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也越来越白。

    解决完那几个小首领的童舟一把抱起山槐朝余暮鸢走去,把山槐放到柱子旁靠着后,他就连忙扶起余暮鸢。

    看着胸口受伤的余暮鸢,童舟惊慌道:“少主!”

    余暮鸢轻轻摇头,咬牙道:“你去,别让点竹注,注意到我,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童舟沉着脸,再次加入了战斗,与上官浅一起将点竹的后背露给余暮鸢。

    余暮鸢甩甩脑袋,看准时机就将手里的暗器掷出,准确无误的打中了点竹的肩膀。

    点竹眼神一变,给了上官浅和童舟一人一掌,直接将两人打飞。

    随后点竹转身看向了身形摇晃的余暮鸢:“堂堂余家少主竟然偷袭?”

    余暮鸢挑了挑眉:“对付你,有何不可。”

    话音一落,她又呕了一口血,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了。

    点竹慢步走向前:“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这毒对我没用。”

    看着越走越近的点竹,余暮鸢断断续续的笑出声来:“余家余暮鸢,请点竹首领上路。”

    趴在余暮鸢对面的上官浅也笑了:“再叫你最后一声,师父,请上路。”

    点竹正疑惑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膨胀感,四肢开始发热,内力在体内翻滚着。

    带血的碎块四处飞散,余暮鸢的脸上被溅上了点竹的血,但怎么都遮挡不住她的笑。

    “但那暗器上粹的不是毒啊。”余暮鸢说出了真相,但点竹再也听不到了。

    说完,她眼睛一闭就直直的往后倒下,上官浅和童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他们两人也站不起来了。

    首领室外,无锋老巢,鲜血淌了一地,黑衣蓝衣的尸体七仰八叉的倒在一起。

    紫色的信号在天空上绽放出一朵鸢尾花……

    南星和月见的蓝衣早就染成了红色,两人背靠背的闭上了眼睛,离他们不过三丈远的地上,是姜与和姜珂的尸体。

    天色渐暗,刚修缮好的羽宫再一次塌了,司徒红被压在废墟里,寒鸦肆倒在了云为衫的怀里。

    寒衣客死在了自己的子母弦月刀下,他的身上还插着很多箭矢,宫尚角倒在了木廊上,宫远徵的手筋被挑了。

    万俟哀和悲旭被炸得尸骨无存,被永远的留在了后山,但雪公子和花家父子却身受重伤,月长老长叹一口气,这段日子月宫有得忙了。

    宫门再一次血流成河,只不过这一次的血是无锋的,四方之魍带来的所有刺客,除了寒鸦肆外,都被宫门斩杀,一个都没能逃出宫门,就连四方之魍也不例外。

    夜幕降临,宫尚角躺在医馆内,宫远徵坐在他的床边等待着他的苏醒。

    宫子羽和云为衫没有受重伤,倒是金繁和寒鸦肆,两人先后为云为衫和宫子羽挡住司徒红的剑,恐怕要好好修养一段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花家父子和雪公子留在了月宫由月长老和雪重子照看,花公子和雪公子还好,只是花长老的武功废了。

    云为衫和宫紫商在另一个房间照顾寒鸦肆和金繁,宫子羽去了宫尚角住的房间。

    察觉到有人,宫远徵才回过神:“你来干什么?”

    宫子羽也不在乎宫远徵冷漠的语气:“他怎么样了?”

    宫远徵顿了顿:“没事,他们呢?”

    知道宫远徵问的是金繁和寒鸦肆,宫子羽笑了笑:“也没事,寒鸦肆的事,我们之后再说。”

    宫远徵沉默着点头。

    宫子羽垂眸看着低落的宫远徵,轻声道:“我先走了,你也去休息吧。”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开。

    宫远徵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那个……”

    宫子羽脚步一顿,转过身疑惑道:“什么?”

    宫远徵收回视线:“她会回来的,对吧?”

    宫子羽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这个她,是指余暮鸢。

    他忽然有点想笑,他和余暮鸢并不熟,宫远徵怎么会想到问他?视线落在床上的宫尚角身上时,他明白了,宫尚角还没醒,宫远徵只能问他了。

    这个总是看不惯他的弟弟,此刻也只能依靠他了。

    “会的,余姑娘很聪明。”厉不厉害宫子羽是不知道的,但聪明是真的。

    这个答案让宫远徵皱起了眉头,但想了想,又觉得宫子羽没说错,他撇了撇嘴:“你可以走了。”

    宫子羽失笑,真是比他还幼稚。

    脚步声渐行渐远,宫远徵才抬起头看向门外,宫子羽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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