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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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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执刃殿散了之后,宫尚角、宫子羽和金繁都去受罚了。

    依宫子羽的身份,本来不罚也没什么的,但毕竟事情的起因在他,不罚恐难服众。

    宫远徵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只不过他被金繁打伤了,宫尚角就劝着他先回去,不过五鞭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就是走个过场。

    余暮鸢和宫远徵两人走在回徵宫的路上,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地,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

    “姐姐,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宫远徵小心翼翼的询问,惹得余暮鸢的心中一软。

    余暮鸢目视前方:“为什么这么问?”

    宫远徵答道:“你做事向来不会这样不管不顾的,今夜实在是……”

    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了,明明之前还教他,让他不要跟宫子羽有太大的冲突,结果今夜她反倒是联合哥一起,掀翻了羽宫,这多少有点不像平常的她了。

    余暮鸢脚步一顿,没有回答。

    今夜她确实太冲动了,在看到宫远徵嘴角流血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部分的理智。

    是因为什么,她不用想也明白。

    宫远徵继而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在给我出气?”

    余暮鸢点了点头:“是。”

    她就是在替宫远徵出气,几个人欺负宫远徵一个,还点穴把人藏起来,宫子羽那个执刃也真的是有点脑子,但不多。

    宫远徵勾唇一笑:“不过姐姐,你怎么会点穴的?”

    宫门之中,没有人学过点穴,就连哥也不例外。

    余暮鸢有些无奈的答道:“这很奇怪吗?各家有各家的绝学,比如你们宫门擅刀,只要闯过三域试炼,就能学到的宫门绝学一样。”

    余家有一门绝学,化春手,不论是什么样的点穴功夫,化春手都能解。

    宫远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时无言,两人就并肩而行回到了徵宫。

    余暮鸢要往右走,按理说宫远徵应该要往左走,但不知道他是走神了还是故意的,就跟在了余暮鸢的身后。

    眼看着快要到房间了,余暮鸢停下了脚步。

    “回去记得让人给你上药,还有,你的房间不在这边。”

    宫远徵愣了一下:“我知道。”

    他只是想送她回房间而已,而且他的伤只是和金繁打架时撞到的,并不严重。

    余暮鸢顿了顿,转过身看着他:“知道你还跟着我,难不成是想让我帮你上药吗?”

    都受伤了,那他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先回房间处理自己的伤,有事也可以明日再说。

    宫远徵的眼睛霎时变亮了:“可以吗?”

    看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余暮鸢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不可以,回去吧,我认路。”

    也不知道宫远徵那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两人又没什么关系,她怎么可能亲自给他上药。

    瞬间,原本还很兴奋期待的宫远徵,就立马变成了失落可怜的‘小狗’。

    余暮鸢轻咳一声:“早点休息。”

    说完,也不等宫远徵应声,她抬脚就往前走了。

    宫远徵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檐拐角处后,耷拉着脑袋就转身往回走了。

    【角宫】

    上官浅在角宫左等右等,都没等回宫尚角,她心里很着急,本想出去找,但又害怕和宫尚角错过。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她才看见一个侍卫搀着宫尚角回来。

    上官浅连忙上前扶住宫尚角的另一只手:“这是怎么了?”

    见上官浅担忧的神情不作假,宫尚角压住隐隐想要上扬的嘴角,低声道:“没事。”

    说完,他又看向身旁的侍卫:“你可以回去了。”

    闻言,那侍卫松开手,对着宫尚角行了礼才退下。

    上官浅动了动鼻子:“你受伤了?谁干的?”

    宫尚角眼底闪过一抹柔和之色:“被长老罚了。”

    上官浅莫名的觉得这语气有些可怜了,但宫尚角怎么可能在她面前示弱,肯定是她听岔了。

    上官浅抿抿嘴,不知道该不该问,所以就一直没说话。

    搀扶着宫尚角回到房间后,她又拿出伤药,示意宫尚角脱衣服。

    反正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宫尚角也并不扭捏,解开腰封,将衣服褪至腰间,背上有很多疤,但那五道交错的血色鞭痕最为刺眼。

    上官浅跪坐在宫尚角身后,看着宫尚角背上的疤,她眼底流露出了疼惜之色。

    动作轻柔的给宫尚角清理干净伤口,然后再给他上药。

    那伤药是宫远徵特制的,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是宫尚角心尖痒痒的,他知道,这是因为上官浅。

    上官浅的眼眶有些许红了,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颤抖:“怎么罚得那么重?”

    宫尚角勾起嘴角,尽管上官浅看不见,但他的笑容依旧有些宠溺的无奈。

    其实并不重,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毕竟长老们的意思就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下次做事前,想好再动手。

    上官浅怎么说也是无锋的魅阶刺客,之前受过的伤可比宫尚角这次的伤严重得多,她之所以会那样说,就是心疼宫尚角。

    “小惩大诫而已。”毕竟他这次只是毁了羽宫,没有真正的对宫子羽下手。

    上官浅沉默不语,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心太软了。

    事实也是这样,自从知道了余暮鸢是她的表妹,而且还承诺会带她回家后,她那颗原本冷血坚硬的心,一下子就崩塌瓦解,变得软绵绵的了。

    每次在无锋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将她从肮脏的污泥里拉起来,可是没有,她只能不停的完成上级的任务,才能活得好那么一点。

    在污泥里摸爬滚打多年,她早就觉得自己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可是,只要有那么一个人伸手拉住她,她还是愿意将自己洗干净,站在阳光之下的。

    想着,她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幸好这次的任务落在了她的头上,而那个愿意拉她一把的人也出现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时机吧。

    ……

    上官浅帮宫尚角上完药后,宫尚角又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长老院。

    花长老神情严肃:“你是说,他是为了无量流火?”

    宫尚角点头:“除此之外,没别的可能了。”

    “可就算是为了无量流火,他也不该假死啊。”雪长老很不理解,毕竟宫唤羽是宫门少主,要真的想要无量流火,何必大费周章的假死?

    宫尚角冷冷一笑:“那这或许就要问他本人了。”

    虽然老执刃之前已经暗示过他,想让他当下一任的执刃,但他当时是不愿的。

    多年来,一直是他在外与江湖各派斡旋,宫门的生意也是他在管理,若是他成了执刃,那他之前管理的生意该交到谁的手上才合适?

    宫尚角想,只有自己才是最合适的,远徵弟弟沉迷制毒暗器还有出云重莲,而且他年纪也还小,不适合外面的勾心斗角。

    宫子羽不学无术,成天流连于万花楼那取乐之地,交给他更是不可能。

    宫紫商虽不差,可她一心只想得到她父亲的认可,不是在商宫研究武器,就是追着金繁跑,实在是……让人无法放心。

    他手底下虽然也有能用的人,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管理更加可靠。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当时的执刃想要换少主,他只知道,为了宫门,他甘愿不做少主乃至执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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