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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比翼连枝当日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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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凛看着訾槿委曲的模样,心中顿时憋闷无比,凤眸中一片阴霾,双手紧握成拳。

    车内的人听到此话,猛地一哆嗦,身后被水浇湿的袍子,这会却显得异样的冰冷,直直地刺进了心里。他慢慢地收紧手掌,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摔碎在雪白雪白的衣袍上。

    君凛暗暗心疼,但见訾槿这般高兴的模样又不不忍打断她的玩闹,自是尽力地给她挡去袭来的水雾。

    訾槿努力压制着阵阵眩晕,轻蔑地,上上下下将司寇郇翔打量个边,眼光落在他的银发上:“就你?……山中镇的孩子个个胆小,见不得妖怪。”

    訾槿的一声喷嚏,让众人收起了意犹未尽的玩闹,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各异地看着訾槿。

    君凛大惊转身出招,见到的却是恶作剧得逞后訾槿调皮的笑容,猛然收回了招式,生生地栽进了湖水里。

    一语之下,独孤郗徽与安乐王猛然回魂,怔然地看向君凛,随机反应回来快步地进了訾槿的帐篷。

    司寇郇翔满身满心的凄楚与不甘,瞬时被这娇憨的声音打破。他轻柔地伸出手去,让訾槿靠坐在自己的怀中,将被子掖好,另一只手伸进被子中,用内力轻轻地揉着。

    瞬时,司寇郇翔僵在原地,眸中满是震惊,眸底复杂得让人心惊。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想抽回訾槿抱住的那只手,却被訾槿得知了意图紧紧地抓住。司寇郇翔慢慢地敛下眼眸,蒲扇般的睫毛遮住了全部的情绪。

    訾槿大喊道:“我没事。”

    独孤郗徽连忙上前用内力烘干了她身上的水,安乐王眼底闪过一丝焦虑。

    司寇郇翔一点点地松开了手,微微地垂下头,眸中还有未来及收回的感情,脸上闪过一丝仓惶:“……是我。”

    訾槿眸光复杂地盯着眼前紧张无比的四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快找快找。”訾槿小心地把靴子和长袜脱了,把衣摆撩起,扣在了腰间,猫着腰,一点点地下了水,刚碰水时,打个一个哆嗦,慢慢地适应了,才开始走下一步,缓缓地朝君凛走去。

    君凛蹙眉看着怀中的訾槿,单手抓住两边的披风:“不许伸头,我立即带你回去。”

    君凛担忧地看着面色异样潮|红的訾槿,斥道:“快回去!已经下了山,外面冷。”

    司寇郇翔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看着訾槿这般模样,满眸满心的悔恨与不舍,眼眶微微泛红,眸中一片波光粼粼,努力地睁大双眸,遮掩着眸中的水光。

    訾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司寇郇翔迅速地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温润的眸底满是不安与惶恐,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訾槿的一举一动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月光下,君凛弯腰蹙眉仔细地找着訾槿所说的发光物,并未感到危险的接近。

    许是车内的温度过于的高,睡梦中的訾槿微微撅起嘴,耍赖一般将双手伸到被外。

    独孤郗徽看着安乐王吃憋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突然想到自己方才和他一样,被两个人欺负得团团转,思前想后坚决地站到了安乐王的队伍中。二比二的结果是天平直接倾斜一面倒去。

    便在此时,马车狠狠地颠簸了一下,让訾槿猛地弹得老高,狠狠地摔在了软塌上。司寇郇翔伸出另只手却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訾槿摔了那么一下。訾槿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咳嗽起来。

    訾槿尖叫着逃开,能反攻之时,还不忘反击。君凛有意让着訾槿,自是中招的时候比较多,又不舍得真的往她身上泼水,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君凛上!”訾槿拉起裙摆尖叫一声,快速地躲到了君凛的后面。

    三人眸中都有心焦忧心之色,独孤郗徽与安乐王一致提议立即返回山中镇,君凛想了想再无好的方法,惟有赞同。

    訾槿紧紧地搂住司寇郇翔的腰,低声啜泣,瘦弱的身子随着哭泣一次次地颤动着。

    司寇郇翔被那眼底豪不掩饰的厌恶,深深地刺痛着。他一点点地松开了手,再次垂下眼眸:“外面风大……你留下……我出去。”关心的话语,不敢说出口,生怕那人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独孤郗徽大为恼怒,顾不得双面受敌,转身对安乐王发起了攻击。君凛与訾槿相视而笑,两人颇有默契地一同朝安乐王泼出去。

    “小白,你……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訾槿阖上眼眸,脸放在司寇郇翔的冰凉的手上,舒服地叹息一声。

    安乐王阴沉无比的脸上露出了恼怒之色,快步下水,对着独孤郗徽就是一阵乱泼。

    “小白……小白……我错了……以后不敢再欺负你了……再不乱发脾气……你别去……别去找鱼落……别去找鱼落……”訾槿眉头紧紧地锁住,将那只手越抱越紧。

    繁星点点明月高挂,莹莹的光辉笼罩的湖水清澈又温柔。

    那一声声的抽泣声,像一张网一般死死地罩住了司寇郇翔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收紧着,一次次地撞击着,那种心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附在訾槿的耳边轻叹:“槿儿……我的槿儿……”

    “哈哈哈哈……哈哈……”訾槿不顾形象指着栽倒的君凛,笑得直不起腰来。

    “成何体统!”安乐王衣衫整齐,脸色铁青地站在湖边,怒声道。

    身下的马匹渐渐地快了起来,周围满是风声,訾槿忍那一阵接着一阵冷然交替的浪潮拍打着自己。她紧紧地贴着君凛的衣襟,嘴角不自主地露出几分苦笑,眼眶通红瞪大了双眸不让泪水流出来。她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吸取着温暖,那模样在外人看来竟是无比的乖顺……

    看着訾槿安逸的睡颜,司寇郇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一只手被訾槿紧紧地抱在怀中,惟有用一只手端着水杯一点点地靠近訾槿的嘴边。杯子刚到訾槿的嘴边,訾槿便张开了嘴一点点地抿着水,直到将被杯中的水,抿得干干净净方才松开了嘴。

    湖边最好的赏景的方向,已搭建了四个小帐篷,湖边的簇火已是熄灭了,众人烤了一头鹿,本等着君凛与訾槿回来共用,谁知他二人却在别处吃过了。

    君凛回头:“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酒呢。”话毕后,连忙弯着腰,仔细地寻了起来。

    訾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弯下腰,猛地捧起水朝君凛泼去!

    看着仍站在原地出神的二人,君凛艰难地开口:“槿儿,发烧了。”

    君凛一看訾槿中招,自是不肯罢休,连忙还击。訾槿站在君凛的背后,时不时地偷袭一下,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直站在原地的司寇郇翔,毫无血色的面容变了又变,再也镇定不了,快步走进了訾槿的帐篷。

    只是如何回去,却很让众人犯难,来时众人均是骑马,如今回去赶马车已经来不及了。山中镇那边天气比这要冷得多,万一再着了风致使风寒加重,怕是更危险。

    马车一点点地平稳了下来,訾槿微微侧身,将那只紧抓不放的手,双手抱在怀中,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訾槿,埋在君凛的怀中不愿抬头:“咱们先走,我……头很疼。”

    月光下,这湖水,乍看,犹如一潭诱人的陈酒,盈盈的,静静的,细看仿如一面莹黄的铜镜,温柔的,亮亮的。

    明亮的月光下,两个人嬉戏的倒影在水中纠缠着、追逐着。訾槿不大的笑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着,君凛凤眸中满是温软的笑意,嘴角不自觉上扬着。

    司寇郇翔猛地一瑟缩,一点点地、缓慢异常的,抬起眼眸直直地看着訾槿:“你就这般的……容不得我吗?”

    身边散发着温人心脾的暖气,没一会,訾槿终是抵不住一日的奔波沉沉睡去。

    司寇郇翔眸中满是笑意,放下杯子抬手轻柔地擦拭着訾槿的嘴角,心底柔软一片,忘记了訾槿仍在睡,柔声问道:“还喝吗?”

    看着訾槿这副模样,司寇郇翔内心的挣扎不休与痛苦不安,一点点地被安抚了下来,眸底趋进于平静,缓缓地露出淡淡的笑意,心中充满了奇异的充实与平和。他似是考虑了好一会,才一点点地伸出手去,拿起訾槿露在外面的手朝锦被中挪去。睡梦中的訾槿感到了手上那溢人心脾的凉气,反手握住了那只冰冰的手。

    訾槿双眸一片水光迷蒙,身子猛地一震,转身反手搂住了司寇郇翔的腰:“小白小白小白……我的小白……”一遍遍地叫着,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我想你……我想你……好想你……他……好狠心……他好狠的心……他怎么能那么狠心?怎么能那么狠心……我对他说了那么多……对他说了那么多……你却不愿出来见我……那时你若在……绝不会对我不管不顾……那时你若在……一定会护住我的……小白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是不是也想了?……”

    睡梦中的訾槿感到了那手的颤抖与不安,眉宇微微蹙着,伸出手来轻拍了一下司寇郇翔的手,似是要安抚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与那微不可察的负疚。

    君凛无奈地摇摇了头,驱马过去,对訾槿伸出手:“和我同骑吧。”

    安乐王只顾得和独孤郗徽生气,哪想到自己会被偷袭,转脸看见訾槿的贼笑,冷哼道:“小哑巴,我饶不了你!”

    “哪?我怎么没看见?”君凛盯着远处的湖面,纳闷地说道。

    君凛抱着訾槿朝她的帐篷走去。

    独孤郗徽生生地站在原地没有动,脸色复杂。

    “我饶不了你!”君凛捧起水,朝訾槿洒去。

    訾槿回眸看着被司寇郇翔拉住的手,眼底满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訾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跨到马上。訾槿浑身如火炉一般滚烫,君凛紧紧蹙着眉让訾槿的脸,面靠在自己的怀中,用披风紧紧地把她包裹在怀中:“怎么还是这般的任性,不是说了吗?要听话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罢此话,君凛的凤眼不着痕迹地滑过马车的窗帘。

    “小白……我热……又有点冷……肚子疼……揉揉……”

    一锤定音。

    君凛愣愣地站起来,好半晌才回味是什么事:“好你个……噗……”话未说完又被訾槿拍得混身是水,訾槿大笑地朝远处跑去。

    訾君二人大大地吃了苦头,君凛攻防有度但是终是抵不过他二人的狡猾,最后索性君凛看见大水泼来总是挡在訾槿面前。在这种全面保护的情况下,訾槿依然全是湿透,头发上全是水。

    怀中的訾槿浑身猛地一僵,一点点地缓慢地松开了死死扣在他腰间的手,缓缓地抬起头来,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异样的漆黑清明,待看清眼前的人后,湿漉漉的双眸瞬即冰冷一片:“是你。”

    訾槿脸色异样的潮|红,身上裹得异常严实,躺在宽敞的马车内的软塌上,身旁四周还放着暖暖的手炉。

    司寇郇翔看着剧烈咳嗽的訾槿,眉宇间满是慌乱,一脸的不知所措和心疼,惟有伸出另只手轻轻拍着訾槿,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见訾槿出来,众人都停了下来。

    訾槿歪头,笑容一点点地僵硬在脸上,站在原地良久,一步步地朝两人站的岸边走去。

    马车一直颠簸不平,訾槿越来越不安稳,司寇郇翔双眉紧锁,沉声道:“放慢速度。”

    “水凉!别过来,我给你找。”君凛回头说完,转身继续搜寻着。

    瞬时,司寇郇翔的脸一片惨白,他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敢过于的用力。

    訾槿撇了撇嘴:“知道了,记那么清楚干吗?我自己找不用你了!”

    訾槿忍住一阵阵地眩晕与不适,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四周打量了一下,异样绯红的脸上满是嘲讽,拿起身旁的披风,猛然起身,手紧紧地扶住车板,好半天才站稳了身子,随即朝车外走去。

    訾槿霞红的脸上,漆黑的双眸异样的清冷,淡淡地瞟了安乐王一眼:“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坐这马车。”

    君凛赶忙起身,不顾夜晚湖水的冰冷,快步地朝訾槿指着的方向跑去:“……没……这边什么都没有。”

    訾槿一步步地走到独孤郗徽与安乐王的身边,站在浅水中,伸手去拿自己的靴子。两人看到浅水中訾槿赤|裸的脚,独孤郗徽眯着眼别开脸去,安乐王呼吸加重,强忍着怒气,缓慢地转开头。

    司寇郇翔紧紧地将訾槿抱在怀中,心中的酸楚越发的浓烈,满眸的痛楚迷离夹杂着丝丝扣扣的落寞与脆弱:“你心里的……终归是他……”

    安乐王恼怒之下,将那头鹿赏给了侍卫回自己帐篷去了,独孤郗徽也是面有不愉早早地回了帐篷,至于轿中的人从帐篷搭好就没再出来。

    独孤郗徽缓缓地转回头去,强制自己不去理会呼吸粗重脚步轻浮的訾槿:她只是病了……不死便可以了……不是吗?

    期间司寇郇翔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地听着,他看着脸色潮|红的訾槿,轻然道:“同我坐马车吧。”

    独孤郗徽似是也未睡下,还是入帐时候那身衣衫,异样的整齐,脸色不善地看着湖中的两人。

    訾槿见两人转过脸去,去拿靴子的手,突然转了个方向,掬起一捧水猛地朝他二人泼去,转身朝君凛的方向跑去:“君凛备战!备战!啊!不许偷袭!”

    独孤郗徽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猛地跑到水里掬水朝訾槿泼去,还在奔跑的訾槿不及防备,被打个正着。

    “是。”锦御立即回道。

    一直垂眸不语的司寇郇翔不及他想,反手拉住了欲离去的訾槿:“你……”

    訾槿站了起来:“再找找,就在那附近,你若找到我请你吃饭。”

    待到訾槿安静下来,司寇郇翔的额间已有薄汗,他转过脸去对着车窗轻声道:“锦御,让他们慢点。”

    司寇郇翔的动作猛地一僵,缓缓地敛下眼眸,莹粉色的唇死死地抿着,手却越发的轻柔了:“还……疼吗?”

    司寇郇翔猛地回神,单手摸向一旁的水壶放在小茶几上,手忙脚乱地拿出暗格里的水杯。刚刚倒满,马车轻轻颠了一下,他连忙放下水壶迅速地端起水杯。因为过于的急躁水壶斜向一旁,眼看着那水便要洒在訾槿的被上,司寇郇翔连忙挪了挪,用身子挡住了那水壶,让水全部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訾槿的手滚烫滚烫的,烫得司寇郇翔心中波涛汹涌疼痛难忍。司寇郇翔一点点地伸出另一只手,停在訾槿的脸旁,手指颤动弯了又伸,伸了又弯,却始终不敢触碰訾槿的脸庞。

    訾槿半阖着双眸,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人,似是不信地低喃道:“……小白……”

    良久,外面锦御开口回道:“回爷的话,主子一直催促赶路,想来是忧心姑娘的病情。”

    君凛不由分说,强制地将訾槿抱出了水,拿出厚厚的皮毛披风将訾槿裹得严严实实的。

    司寇郇翔坐在塌旁,一眼不眨地看着訾槿的睡颜,墨玉般温润的眸底藏匿着多少挣扎和渴望。一股股莫名的情绪如热浪般拍打着心尖,让整颗心剧烈地疼痛和酸楚,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司寇郇翔眸底闪过一丝惊愕,动作一滞,心中溢满了欣喜。良久,他缓慢地张开手掌,将訾槿的手一点点地收在自己的手掌中,一点点地收紧,似是拼尽全力一般,想要抓紧抓牢,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似是要抓住一辈子,一辈子都不愿松开。

    君凛将訾槿放回了帐篷,看着不算厚实的被子,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回到自己的帐篷把铺被和盖被都拿了过来,将訾槿紧紧包裹住,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默默地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訾槿的睡颜,脸上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他细细地捋顺訾槿的乱发,手停在半空,良久,他一点点地伸出手去,触摸着訾槿的眼眉。一触之下竟然烫手,他沉静安稳的凤眸瞬时一片慌乱,猛然起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大步朝帐外走去。

    訾槿强压心中的不忍、疼痛、与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摒住浓重的呼吸转身走到了车外。

    尖叫声、水波声、闷哼声,将寂静的山谷填得满满的,隐在暗处默默地观看的侍卫们,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独孤郗徽每每中招,脸上的不甘便增加了一分,最后终于认清了双拳难抵四手,脸色不善地掬水泼向安乐王:“瞪什么瞪,不知道下来帮忙吗?”

    安乐王猛地噤声,直直地看向马车的车帘,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口中心底满满的苦涩。

    “看,那湖中有东西在发光?”訾槿眼睛一闪,指着远处湖面说到。

    “胡闹!”安乐王轻斥道,“还不快回车上去。”

    訾槿自回来后就与君凛,背靠背坐在湖边,把儿时在一起时所有的趣事都回忆了一遍,相对无言却又意犹未尽。两人默默地坐在姻缘湖边不说话,就那么靠着,静静地靠着。

    司寇郇翔听到这话,心猛地一紧,阵阵的酸楚堵住了胸口让呼吸变得困难。他的手一点点地松懈下来,怔然地看着訾槿,眸底满满的凄楚。

    訾槿似是无事一般,缓慢地披好披风,不经意地看了君凛一眼:“我的马呢?”

    “看看!又闪了!你快去看看是什么!”訾槿指着湖面的一个浅水方向,大声喊道。

    “水……水……”訾槿双眉紧锁,嘴唇蠕动,发出的声音异常低沉沙哑。

    安乐王走两步又退了回来,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訾槿舒服地轻叹一声,半阖着眼抬眸看向司寇郇翔的脸:“真的小白……”

    司寇郇翔,白衣银发,脸色异样的苍白,薄如羽扇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微紫的嘴唇死死地抿成了一条线,静静地屹立在帐篷外,温润的眼底泛起令人心碎的波光,就这样久久地久久地望着湖面上嬉戏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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