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亲自会一会他
少年冲上戏台跪倒在周墨脚边连连叩首“恳请公子， 让他说出舍妹究竟被卖去了何处？”
原本抬出王时雍没能取得效果，刘孝竭已经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可少年冲出来后周墨的表情变幻让他看到了生机， 他立马榨出浑身力气，朝着周墨大声喊道：“她的去处只有我一人知道！”
“哦豁， 那你说吧。 说了我就放过你。” 周墨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少年从地上抄了起来。
刘孝竭自然不会相信周墨的话，他一脸坚毅地说道：“阁下立刻离开此处， 小人自会将他妹妹的下落告知于他。”
周墨闻言蹲下身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刘孝竭的脸问道：“就是那王时雍买的吧？” 问话之时，周墨一直仔细观察着刘孝竭的表情， 只见他闭口不言，面色上也没有出现丝毫变幻。 周墨看不出一丝端倪， 不耐地轻“啧”了一声， 接着又是掰断了刘孝竭两根手指。 只是这回刘孝竭死咬牙关一声不吭，他必须表现出死不开口的坚毅，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真是个老机灵鬼呢。”周墨嗤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朝底下的围观人员喊道：“谁知道这少年妹妹的下落，说出来赏他百两黄金哦。”
底下恶汉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百两黄金啊，傻强你不是帮着送过货么。”
“俺只送到观音院桥，就有人来接走了。”
“……”
见底下喧哗渐止却没人来赚这份赏金， 周墨叹了口气贴近少年耳语道：“我把底下那帮人带走，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完事后你可以来矾楼找我。”
耳语过后周墨朝着底下众恶汉喊道：“你们听好了， 这个少年是我罩的， 若是他过后没能来找我，我会认为他被你们害了。 到时候你们最好祈祷一辈子不要被我撞见。 现在全部随我一起离开此处。” 说完话，周墨飞起一脚，踹飞了勾栏一整面的木制栏杆。
一些没参与过围殴的恶汉在这一脚过后统统都噤若寒蝉， 周墨也没再多话， 他搂着李师师押着一众恶汉径直朝着瓦舍外走去。
路上周墨指着前方缩头缩脑的恶汉肆无忌惮的调笑： “娘子你看，他们好像一群狗哦。” 李师师经历这一连串事件，胆子依旧没什么变化，根本不敢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 她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周墨身上。
走在前方的恶汉们对周墨的口头侮辱毫无反应， 只是缩头缩脑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凶神不知还会不会再来。” “这里是不能待了，我要去投傅老大，弟兄们可要一道去？”
“傻强你刚刚上哪去了，你是没见着，那凶神一脚踢翻咱们九个弟兄。”
傻强气呼呼说道：“那人真是蔫坏，他骗俺用舌头舔刀刃，结果舌头粘刀上了，根本说不出话，俺就去厨房寻热水去了。”
“傻强你真是…嗐…他们要去投傅老大…你什么打算。”
“……”
左田在刘孝竭吐露王时雍名字的时候就走了， 此时正在向一名身着紫色襦裙，肩披半透薄纱，慵懒倚在榻上的妖艳女子回报。
“刘孝竭惹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现下可以去接管他的人手地盘了。” 左田老老实实低垂着脑袋， 不去看女子宽松薄纱中若隐若现的白腻肌肤。
“嗯？” 的一声，女子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条缝隙。 她漫不经心地悠悠问道：“什么大人物， 刘孝竭背后那人多压不住么？”
“那人并非大在地位。” 左田说着脱去了自己半边衣物， 露出肩臂上一道骇人的凹陷， 凹陷附近的大片肌肉青紫发黑， 中央还有一道狰狞的血口。 女子还从未见过左田受伤， 她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满是不可置信问道：“还有人能将你伤成这样，那人是谁？”
“只用了一招。” 左田一边拉起衣服一边说道：“听他自称名为周墨， 是个往日不曾听闻的名号， 我本想试出他的拳脚师承，就与他交了下手， 结果险些被他一肘劈死。”
“一招？” 女子双目圆瞪惊呼出声， 她赶忙追问道：“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在方圣公手下你也能走上几十招吧？ 那他岂不是…” 剩下的话女子没有说完， 她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左田摇了摇头说道：“此人与常人不同， 此人天生神力一招一式皆成杀招，与之对敌无论武功高低， 只要被他击中那便算是败了， 只有亲自与之过招方能知晓他的恐怖。”
左田回想起交手时的情景仍旧心有余悸。 抬眼看见女子眼冒精光好似对周墨起了兴趣， 左田赶忙补充道：“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或许柔劲大师可与之鏖战。 对了，那人身边带着李师师，两人看着颇为恩爱。”
女子蹙着眉头， 狐疑道：“谁！？ 李师师？ 可是认错人了？”
左田一脸认真的点头说道：“确是李师师无疑。 世间应找不出第二个与她一般的女子。”
“此人竟抢走了太上皇的女人！ ” 女子再次发出一声惊呼，衣带也因她激动的动作而滑落。 她若无其事的将衣带重新拉起， 顺带朝左田看了一眼。 见左田始终低着脑袋目不斜视，她开口问道：“你的手可有大碍？”
“骨头裂了，需要休养不少时日方可使上劲力。”
“下手如此之重， 这笔账需得好好跟他算算了。” 说着话女子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左田闻言连忙说道：“不可，是我不自量力挑战对方。 且对方有意招揽于我，已是留了手的。” 女子漫不经心地一边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一边说道：“我们不去找他， 他却未必不会来惹我们。 刘孝竭不就是如此吗？”
“断不会如此，我拒绝他的招揽，他也不曾与我为难。 且据他所言，他还要对付金人，想来是没功夫与我们过不去的。”
“对付金人？ 咯咯咯…他要对付金人…， 他可会长出三头六臂？” 女子似是被自己的话戳中了笑点， 自顾自笑的前仰后合春光乍泄。 “先夺太上皇禁脔…又要战十万金兵…不知世间还有何事是此人不敢干的…咯咯咯…” 女子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个不停。
左田见女子对周墨兴趣盎然赶紧岔开话头：“那人凌虐刘孝竭， 刘孝竭为求自保，报出了其背后之人乃是吏部尚书王时雍。”
“王时雍？ 怎会是王时雍呢？” 听了左田之言女子艰难地止住了笑意， 她眼睛转了几转，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王时雍派人混在请愿人群中是为了把事情彻底闹大，杀了内侍这请愿的味儿就变了。 王时雍是为了引起官家对主战派的厌恶和警惕。 并不是针对咱们，咱们的人只是刚巧倒霉给撞上了。”
女子对左田挥了挥手， 一脸狡黠地娇笑道：“既已弄清此事你便安心休养吧，至于那个周墨我倒是想亲自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