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佛祖第章 天帝都不行
十一月二十六，破城第二日。
“喔喔喔…”城里互不服气的大公鸡开始争相啼鸣较劲。天色依旧漆黑如墨。 在此起彼伏的鸡鸣声中周墨醒了过来。
少女醒的更早些。借着烛光，她醒来后一直痴痴的看着周墨的睡脸。偷偷触碰他的喉结。偷偷挑动他的嘴唇。偷偷抚摸他的颚线。
两人眼神相对。周墨情不自禁咬上她多汁粉嫩的红唇。这回换来少女的积极回应。 少女放开紧守的牙关，拉着他的手掌攀上了自身圆润的雪峰。
周墨艰难紧绷了一晚的心弦瞬间断裂，热血沸腾，玉柱擎天。 这样的考验他是受不了一点。
…………
云销雨歇，两人相拥着窝在被窝里。
周墨看着少女绯红的俏脸笑问道：“现在肯说话了吗？这回你可装不了哑巴了。 刚刚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千回百转，如泣如诉我可全听着呢。……”
少女急急伸手去捂周墨的嘴。又羞又急娇斥道：“快住口，不许说。”
周墨笑嘻嘻的不停扭头，避开她的捂嘴小手：“昨天你的魂已经丢了， 今天被我 注入！新的灵魂， 你因我而新生。不如，以后你管我叫爸爸吧。”
“你还说…还说…”少女急的抓狂。本能的用绵软小手急拍周墨。她从小到大没打过人。少女反应越强烈周墨就撩拨的越起劲。
一阵嬉闹过后周墨抿着嘴角，贱兮兮的说道：“小僧为你破了戒， 却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周墨。 骚人墨客的墨。 亲亲小美人你叫什么？”他一边发问。一边魔爪不老实的在少女光洁嫩肤间摩挲着。
少女眼神迷离呼吸急促却没有拨开这只魔爪，她断断续续的呜咽道：“奴家姓李…唤作师师…”
听闻少女的名字周墨手中动作一滞，接着瞳孔地震惊呼了一声：“李师师！”
“现在是北宋年间！？”
“北宋？”李师师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官人，现今是大宋靖康元年。”
听到靖康周墨眉头微皱，脑中记忆滚动。 金兵昨日已经破城，说明这是第二次金兵围攻汴京。 很快皇室全体女性将沦为金军星怒，全城不下十万的百姓将被俘虏北上。金人还很提莫会玩， 他们发明了一种牵羊礼，让人脱光衣服在地上爬，还在人脖子上栓根绳子牵着。 放到现代那就是91金太宗。
李师师见周墨一听自己的名字便皱眉不语，敏感的以为周墨嫌弃自己的身份，眼眸逐渐泛红，豆大的泪珠开始滚落，她抽泣道：“官人不要抛弃奴家…”
周墨闻听哭声回过神来。 你可是古代四大名妓之一， 是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女人，只是一面就能让人倾心的绝世佳人啊。 哪来这么强的自卑感啊。
他眉飞色舞着扶住李师师嫩滑的双肩轻晃，语气里满是振奋和炫耀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可是北宋顶流唱跳明星啊， 名传千古的那种哦。” 说罢紧紧将李师师搂在怀中长吻，直吻到她气多喘不上来。 分开拉丝的唇角， 周墨意犹未尽的说道：“感觉到官人多喜欢你了吧。”
李师师听不懂什么是顶流什么是明星，但也没有细究。 她羞红了脸喘着气怯声道：“官人可是有事烦心？ 不知可否告诉奴家？”
“你别自称奴家了，你原名就很好听啊。至于烦心事么……” 周墨挠了挠头略作思量想好了一套比较能理解的说辞。
“官人以前一直在山门中修行， 山门中有一种叫做互联网的宝物， 那上面记载着古今中外数不清的事情， 甚至也包括未来会发生的事。 我刚刚想起来从上面看到过汴京未来会发生的惨剧。 对了，我从网上也见过你的事情，上面说赵佶这个老乌龟挖了密道从皇宫跑出来见你？”
李师师闻言美眸瞪大啧啧称奇：“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异之物， 官家他…”
听李师师称赵佶为官家，周墨眉毛一扬“嗯？”的一声打断了她， 接着双指夹着她的小鼻子轻轻摇晃“ 不许你称他官家， 他就是头老乌龟。”
李师师目光躲闪怯怯答道：“官…那人…的确令人挖了密道， 但前些日子已经填上了。”
“竟敢不听官人的话。 怎么，不舍得叫他老乌龟啊？”周墨双手齐出，迅猛地夹攻李师师腰间痒肉。
李师师被挠的咯咯娇笑，不住在被窝里扭身翻滚。可怎么也无法摆脱周墨的魔爪，只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讨饶： “官人…饶了…师师吧… 这叫外人…听去…会…会惹祸的…”
“切~”周墨不屑嗤笑一声， 满脸鄙夷地说道：“他就是老乌龟啊， 自己把国家搞得稀烂引来了金兵，没有一丝抗争的骨气，无耻的强行退位给儿子。 他自己弃城而逃就算了，他还无耻的强行截留进京的勤王军。 他这是把自己亲儿子往死了坑啊。”
李师师稍稍缓过气来，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点了点头。 第一次金兵围城她也是亲历者，发生的事情她都清楚。
而周墨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紧紧盯着李师师的眼睛声情并茂得继续说着：“最最过分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如今是金兵第二次围攻汴京， 过些日子他还会将妻女拱手送给金人， 你知道她们会被如何对待吗？
他后妃韦氏被送到了金国浣衣院（妓院），据说日活跃用户高达一百零五人呢，而像她这样的还算幸运的， 许多女子还没走到上京就早早香消玉殒了，而且死的相当凄惨。
茂德帝姬死于谷道破裂，她是叫天不应， 叫地不灵， 生生疼死的。 你能想象她当时有多无助吗？还有柔福帝姬……” 帝姬称谓因以帝饥谐音南宋时改回了公主。
周墨生动的演说把李师师吓得脸色煞白， 她不敢置信的掩嘴喃喃道：“竟会如此…竟会如此…金人怎能这般残忍暴虐。”
看着面无血色的李师师，周墨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奇的问道：“你明明还是…， 那老乌龟辛苦挖地道出来跟你谈音乐的吗？
他可是个纯种lsp， 现在刚40岁出头， 已经生了30多个儿子和30多个女儿。 可谓冠绝历代帝王。 更可笑的是他生的越多悲剧也越多， 他老赵家生育天赋却偏偏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后来好几位皇帝就一个皇子多没有， 皇位继承全靠过继。”
这一问把李师师问得面色驼红，然而她还是义正词严地说道：“师师曾与其言明，未有名分宁死不从。”
“哦~”周墨闻言挑了挑眉毛，贼手继续开始游走，贱兮兮道：“怎么同鄙人无媒苟合了呢？”
李师师忽然一脸认真正色道：“官人与别人不同的。 师师自幼长于此间。见过了好多姐姐们出去之后的境遇。她们或在老爷兴尽之后随意送人。或为主母所不容，被作践、打骂、甚至残害。师师不愿这般凄惨苟活。” 苏轼就曾将怀孕的小妾送人。这小妾生出来的孩子还混成了赵佶的心腹太监，位列北宋六贼之一。
这个话题一下打开了李师师的话匣子。“最初文人雅士来找师师。 为师师，写诗、写词，情意绵绵，师师很欣喜，师师以为境遇会与姐姐们有所不同。
后来王孙公子们来找师师。为师师挥金如土。 文人雅士便不再来了。
再后来赵佶来了，王孙公子也销声匿迹。 师师本以为他便是奴家最后归宿了。 只是年初金军来犯时他逃了。那时便将师师丢在这里。
此番得知金军再来的消息。 李妈妈便带着大家逃向了南边。 奴家执意留在汴京也是因为他没有逃。 可最终等来的却是要奴家去伺候金人。 说是为了拯救全城百姓。”
说着说着李师师面色戚戚开始泪如泉涌。 “他们都是一样的，官人你不同。 昨天奴家的心已经死了。 官人从天而降给奴家带来一束光。 奴家从官人身上看到了奴家一直在等的东西， 奴家以为一辈子都等不到的东西。”
“官人霸道的说奴家是你的人，奴家心里其实很欢喜。官人会关心奴家冷暖、官人会想法逗奴家开心、官人会说羞人情话……官人会给奴家唱曲。 自那时起奴家就决心要给官人唱一辈子曲。” 李师师红着眼眶抽着鼻子却绽放出明媚的笑颜，周墨看到她现在的眼眸会发光，眼中填满自己的身影好像已经盛下了整个世界。
周墨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揩去他的泪水佯作不满的玩笑道：“怎又自称奴家了， 说了那么多，你就不馋官人的身子吗。难道官人长得不俊？”
刚刚一番话已经花光了李师师的所有勇气，她没有作答，双手环着周墨的脖颈，把脸埋进周墨的颈间。
周墨感受着挤在胸前的两团软肉的滑腻触感， 一边轻抚着李师师的秀发，一边分析着：“这老乌龟城还没破就想让你去陪金人， 昨天城破了， 下次再来可能就是直接抓人了， 这没卵子的东西可是连自己妻女多肯送人的。 今天得想想应对的法子了。”
李师师闻言不由得焦急起来，与周墨在一起开心的忘乎所以了，一时间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 官人昨天还是个衣不蔽体的山野之人。如何能应对得了朝廷。 该怎么办？逃跑？内外皆敌往哪里逃，求情？官家连妻女多能送出，自己如何求情……
她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些画面，或是周墨被打倒在地，只能无力的望着她被架走，或是周墨困兽犹斗被刀斧加身、万箭穿心…。 每个画面都令她疼得心如刀绞。
慢慢的李师师脸上布满了绝望，她咬着唇角忽的抬起头一脸决绝的看着周墨：“官人，趁天亮之前快走吧，师师会连累到官人的。师师没有被官人抛弃， 师师该知足了。 师师要为官人守节。 官人有暇记得多与师师说说话好吗…师师有好多好多话想与官人说的……”
说着说着李师师脸上露出无比眷恋的眼神， 她贪婪地用手不住的摩挲着周墨的脸庞， 一边摩挲一边哽咽着说道：“可是奴家才刚刚遇到官人啊， 奴家… 奴家真的好想…好想长伴官人一生啊。呜……” 李师师的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奔涌。
周墨看她失声恸哭的模样心头巨震，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错了，这就是心疼的感觉吗？他第一次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认认真真看着李师师满是眷恋的眼眸，用最温柔的口吻说道：“娘子不哭了， 佛祖、天帝也别想分开我们， 我说的。”
“相信官人好吗。”周墨温柔的擦拭着李师师的泪水。
李师师泪眼朦胧抬头看着周墨，听到他张狂的话语心中竟莫名的产生一股安定。尽管她始终觉得毫无生机，但只要官人要她相信，她就愿意相信。 她在心底默默祈求漫天神佛不要怪罪周墨的狂言。 祈求让她能多多陪在周墨身边哪怕只多一天。 她从没有如此的渴望能够好好活着。
周墨轻拍李师师滑嫩的美背好一阵安抚， 忽然低头认真的询问道：“赵佶这老狗，害娘子流了这么多泪，咱们把他阉了怎么样？”
李师师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她将周墨的话当做哄她的蜜语，配合的吸了吸鼻子，露出明亮的笑脸答了声“好。”
聊多了皇帝令周墨思绪飘飞。按说身为穿越者应当重整山河，再造乾坤。 可他实在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怀和信仰。 总不能为了当昏君而辛苦造反吧，那还不如直接胡作非为省去中间步骤。
周墨用兴致缺缺的语气，冷不丁问道：“娘子，我要当皇帝吗？” 面对周墨没头没脑的问题，李师师微微一愣。 她想不明白，昨天还衣不蔽体的官人跟皇帝如何搭的上边。
“官人就是妾身的皇帝。” 她轻眨桃花媚眼娇笑着说道， 接着拉长能腻死人的夹子音唤了一声“夫君~”。 周墨被她一声夫君叫的浑身酥软血脉偾张。
又是一阵嬉闹过后周墨笑着拨乱李师师的秀发 “娘子现在不方便，就在楼上待着。让官人来伺候你。”言罢他便下楼烧水、提桶端盆好一番忙碌。
他发现这个年代就有牙刷、牙膏了。马尾毛做牙刷，姜汁熬的牙膏。 指南针、火药、活字印刷都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发展成熟。 这个时期大宋gdp占全球份额约有七成，工商业发展是历朝之最， 宋朝并不像其他朝代那样重农抑商， 甚至还鼓励商业的发展， 大量没有土地的人口都是通过工商业消化。 刷牙的时候周墨不由得畅想，要不是天天被外族吊打， 说不定工业革命多开始了。 还要再过一百多年蒙古才会拿着从大宋抢来的火药去打欧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