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早啊
周墨顺着绿豆眼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此时攻军已经堵住了这条马道的下端， 数百守军挤在马道之上， 跑在前头的守军见了攻军像见了鬼似的鬼哭狼嚎的往回退， 跑在后面的人指望前人能用血肉替他们冲开一条生路， 拼命的将他们往前推。
周墨笑呵呵摇了摇头：“这活我可干不了， 我现在顶多网络体育生的水准， 你这几百个人堵着， 不开辆坦克过来怕是冲不过去。”
“如今马道别说冲不下去， 就是冲下去也被围死了。 小师傅听我的， 你往大通门冲。” 逃兵团里一士兵指着位于他们东北方向的城门朝周墨叫道。
&34;喔，大通门一票，还有谁有不同意见么&34; 周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双手用力地搓着臂膀，给自己取暖，他的目光如同看戏般落在那些正在争吵不休的逃兵团成员身上。
这些逃兵们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情绪也变得越发激动起来。
“北边那帮杂种跑得比兔子还快！放上来这么多人，咱们根本就没办法冲过去啊！”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赶紧想个法子啊！再不想办法，敌人只会越来越多！”
有人急得直跺脚，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啊啊…啊…” 突然他们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 一支箭矢命中了刚刚的断指士兵。 断指士兵手指被射断之后还一直在朝城外丢霹雳弹， 这回是他的嘴巴被箭矢贯穿了。 唇齿糜烂翻卷，满口血沫横飞， 这回他再也无法英勇抗敌了，剧痛压的他趴在城道上双腿不住的蹬地，以头拱地的同时嘴里还发出阵阵瘆人的哀嚎。
周墨指了指还在顽抗的守军悠哉道：“这认真守城的就剩四人啦， 只怕不出一刻咱这也要失守咯。 要不分几个人去守城留几个人继续蹲这讨论？”
周墨的话没人理会， 没有人愿意冒险去与敌军交战。 马道上的攻军大多面对的是守军的后背， 攻军成片成片的砍倒守军， 简单的仿佛在农地里收麦子。 战线在快速地往他们这里推进。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逃兵团中一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情绪崩溃也嚎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手足无措的拉扯旁人叫嚷道：“完了…逃不了的…咱们去投降啊…咱们磕头…使劲磕头…多磕几个…”
周墨听有人哭着要投降， 伸手指了指城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兵卒说道：“看到那个人没有， 他被人从马道上挤下去了， 腿摔断了逃不动， 刚刚一直磕头来着， 可惜被人一下一下捅成烂肉了， 好惨呐~”
崩溃的逃兵被周墨这么一吓唬，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得更为彻底，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癫狂起来。他一边发出着毫无意义、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叫声，一边拼命地撕扯着自己原本就乱蓬蓬的头发。
那绿豆眼看了眼发疯的兵卒， 又转头看向了言辞戏谑的周墨。 他看到了周墨脸上竟然挂着笑， 这笑容令得绿豆眼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绿豆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喊道：“小……小师傅？您……您在笑什么啊？”
周墨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朝绿豆眼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让你见笑了， 在下没见过什么世面， 第一次亲临战争， 感觉有点刺激呢。”
周墨耳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痛苦哀嚎和威吓嘶吼。 鼻腔里也翻涌着血腥、焦烟、屎尿混杂的恶臭。 周墨没有一丝迟疑就猜到自己穿越了。 他在心里默念道：“系统？ 主神？ 有人在吗？ 请问能换地图吗？ 我想去个有阳光沙滩的地方， 最好旁边围着一群穿着泳装 浑身散发青春和梦想的学生妹。 ……”
周墨在心底胡乱许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对此他只是淡定的耸了耸肩。 他平日就喜欢作死寻刺激，跳伞、 翼装飞行、 综合格斗…， 惊险疯狂是他的日常， 唯有极致的惊险、 性还有暴力， 能让他心脏动次动次跳动感觉活着。
这里虽然与他想去的地方截然相反， 但死相惨烈的尸首， 箭雨纷飞的天空， 层层紧逼的兵锋。 也能让他心脏“咚咚咚”地奏响生命的乐章。
周墨笑看一眼还在争吵的逃兵团摇头不作理会， 接着便旁若无人的开始蹦跳蹲伏、扭转关节。 他在适应和感受自己现在的力量， 刚刚一脚把人踹成礼炮， 他就发觉了自身的异样。 他感觉现在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肌肉里藏着爆炸般的力量。 一股想打飞什么的冲动填塞在肌肉里有些难以抑制。
他直接对着空气打了几套组合拳。 拳拳破风声威赫赫。 他感觉现在他能打一百个， 当然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就眼前这帮守军的德性他觉得他能打一万个， 因为他们只会逃跑， 以攻城军的素质来看， 几十人拥上来挤压活动空间， 或者几十支弓弩齐射都能轻易嘎了自己。
经过一番观察，周墨对逃兵团这群人的品行已经了然于心，根本没有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想法。他将目光投向城墙内侧，发现那里矗立着一座三层高的楼阁。这座楼阁的屋顶与城墙平齐，两者之间相隔约十五米。
周墨仔细地用眼睛丈量着楼阁与城墙之间的距离，并默默与自身体感做对比后，心中暗暗点头。
&34;借光借光来往后稍稍&34;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若无其事的将挡在他助跑路线上的兵卒扒拉到一旁。 逃兵们看着周墨的行为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其中一名逃兵显得格外焦急，他快步上前，用力拍打周墨的肩膀，催促道：&34;快啊！你带头往大通门冲！我们都跟紧你！&34;
“好嘞， 马上开冲咯。” 周墨嘴角上扬，给逃兵送上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随后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同时愉快地哼唱起那首熟悉的歌：“速度是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十余米的斜向助跑后周墨已经快的像一道疾风， 城道内侧有一道防止跌落的宇墙， 周墨跑到宇墙前一个轻跳跃到宇墙之上， 再顺着前冲的势头从宇墙上再次跃起，两段跳完成的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歌声刚落，他的身体堪堪落到彼岸的楼阁屋顶。 他一个前滚泄力，滚过屋顶绵软的积雪，还顺带蹭掉不少身上的血迹，整个过程无比的丝滑飘逸。
周墨身后的逃兵们找不到生路有的哭爹喊娘有的抓耳挠腮， 眼见周墨飞跃楼阁的一幕，表情又变得各顶各的精彩。
“小师傅救命啊。” “小师傅，快寻块木板架过来。” “衣服…快…快给小师傅衣服。” “…”
周墨懒得理会身后的逃兵们， 他强忍着刺骨的冰冷掏起瓦上积雪用来抹除身上的血迹。 抹着抹着， 饱满又棱角硬朗的胸大肌、 对称又块垒分明的腹肌、 深邃又流畅的人鱼线纷纷显露了出来。 刚刚一直蹲在墙垛下所以没能发觉， 现在站直了之后他欣喜的发现视角也高出了前身一大截。
“喂！ 傻站着干嘛呢， 你倒是快些啊。” 一逃兵直接朝着周墨射出了弩箭， “嗖” 的一声弩箭插在离周墨不远的积雪中。 周墨瞥了一眼没有射向攻军反而射向他的箭矢，停下了自摸的动作朝着守军露出浮夸的笑容。
眼见周墨望向他们，守军们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快寻木板啊！”“俺家资颇丰……救俺定有厚报……厚报啊！”“别想独自走脱，否则某化作厉鬼，也要寻你索命！”“……”守军们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如惊涛拍岸。
城墙上守军爆发出的呼喝引来了路过的攻城军注意，顺着守军们的视线攻城军也发现了屋顶上赤身果体的变态。
周墨对这些哭喊、求救、诅咒、痛骂充耳不闻， 他摇手、晃头闭着眼， 顶胯、蹬腿不停歇，在曼妙飘舞的雪花中他倾情演绎起了小丑摇。 隔岸的守军、墙下路过的攻军在他癫狂的舞姿中看到了深深的嘲弄。
守军的哭喊，攻城军的怒喝被周墨当做粉丝热情的应援。 他摇动的更起劲了，倾斜的屋顶就像他的登神长阶， 他随着自己哼唱的韵律迈着嚣张的舞步， 一步步登上了房屋的屋脊。
“早啊~” 周墨双脚并拢直立在屋脊之上， 双臂绽开拥抱着飘雪长空， 兴奋且迷醉的脸高高昂起，迎着天穹高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