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理要求，当然要拒绝
赵沐雨的思绪已经不在教室里，回到那天。
回到她溺水的那天，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男孩就站在岸上，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现在那个男孩长大了，赵沐雨觉得他身上依旧带着光芒，只是被一股不知名的阴霾暂时覆盖住了。
“砰砰砰！”林素娥大力地敲着讲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到身上，“都安静，我再说个重要的事情。”
“下个月的期末考，将采取改革后的方案，考完后会依据分数重新分班，所以都给我重视起来，说不定在实战考试中表现得好，有机会被划入武道班！”
“哎~”
“说屁呢……”
此话一出，更是引得哀声连片。
他们要是能在实战考试表现好，就不会来文化班了。
“苏牧同学，你会继续留在文化班还是去武道班？”
“我？”苏牧怔了怔，“我说武道班你信不信？”
“我信！”赵沐雨无比肯定地点头。
她的回答让苏牧很是诧异，两人明明是刚认识的同桌，话都没说过几句，在不知道自己底细的情况下，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难不成……她脑子有问题？
苏牧害怕地往靠墙位置挪了挪。
下课铃声响起，苏牧还在座位上看着古书，去而复返的林素娥过来叫了他一声。
“苏牧，你家长来找你。”
“家长？”
苏牧皱了皱眉，他已经和苏家断绝关系了，还能有什么家长？
难道是花姨来了。
“班主任，是谁要找我？”
“不知道，保卫科过来传的话，你自己去学校门口找。”说完，林素娥抱着教科书进了隔壁班。
林素娥是八班班主任的同时，还要负责其他班的教学，还有下一堂课等着她，根本没有时间和苏牧多说话。
苏牧只能一个人前往学校大门。
当他怀着期待走到大门口时，看到的身影却让他的脸垮了下来。
来的并不是花姨，而是他曾经的大姐苏韵歌。
苏牧转头就走，他现在不想和苏家人说话。
“苏牧，我在这，你干什么去！”苏韵歌在后面叫着。
苏牧并不理会，继续往回走。
“苏牧，你站住！”
苏韵歌小跑着追上来。
再一开口，就是再质问：“苏牧，你什么态度，姐姐叫你，你都不答应？”
什么态度？
在苏牧生命垂危的时候，苏韵歌对他置之不理，苏牧除非是下贱，不然不能对她有好脸。
“苏小姐，提醒你一下，我和苏家已经断绝关系，你不是我大姐了，以后别再用‘家长’这一借口，打扰我读书。”
“你……”苏韵歌想要发飙，但想到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苏明，压抑住了怒火，“苏牧，那天爸妈都冲动了，说得都是气话。”
“气话？我看是压抑已久的真心话吧？每句话都在践踏我的尊严，怕不是一时生气能说出来的话。”苏牧揶揄道。
“苏牧，你怎么能这么想爸妈呢？他们可是生你的人。”苏韵歌说教味异常浓重，“爸妈已经冷静下来了，只要你愿意道歉，他们还是会让你回苏家的。”
“我道歉？我道什么歉？”
苏牧想笑。
“为他们施舍一点待遇比苏志忠养的狗待遇都不如的吃住道歉？还是为苏志忠扎我的一刀道歉？”
苏韵歌咬咬牙：“苏牧，我承认，家里以前是有点忽视你了，爸爸那一刀，也只是一时冲动，以后大家都会改的，你听大姐的，别计较那么多。”
这是在劝我大度……苏牧都死过一回了，大度不了一点。
“呵呵……”苏牧摇了摇头，“没想到我还有见到你服软的一天，一向强势的苏韵歌哪里去了？突然良心发现，我看不是吧，你有事求我？”
“苏牧，你说的话很没有礼貌，但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诶，别！”苏牧赶紧摆手，“你尽管别原谅我。”
“你……”苏韵歌牙齿都快咬碎了。
她不知道苏牧这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的苏牧，可是她一句话，就能跟听话的狗一样，随她驱使，叫苏牧往东，苏牧就不敢往西。
现在竟然敢一直跟自己顶嘴。
被这番顶撞，苏韵歌已经愤怒到极点，但为了弟弟苏明的命，她忍了！
“苏牧，我这次过来，是要跟你说，弟弟苏明他进icu了，情况很危急，需要换骨髓。”
“啪啪！”苏牧高兴地拍起手，“好啊，老天有眼。”
以苏家的财力，既然还有救治办法，那就死不了，但看到苏明受苦，苏牧还是很高兴的。
“苏牧你怎么能这样？苏明可是你弟弟，你就算不为苏明难过，也不该幸灾乐祸！”
“苏小姐，你才二十出头，怎么年纪轻轻，就健忘了，我前面不是都说了，我和苏家断绝关系，所以苏明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是他哥哥，幸灾乐祸我觉得没问题啊。”
苏韵歌叹了口气：“苏牧，我知道你还在为妈妈生日宴那天的事情生气，在说气话，现在苏明需要换骨髓，你的最合适的骨髓捐献者，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救救他吧。”
苏韵歌简直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苏明当初怎么没看在苏牧是他哥哥的份上，放苏牧一条生路呢？
那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滋味，苏牧可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心中的绝望可想而知。
再被刺穿心脏的疼痛，苏牧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苏小姐，你知不知道献出骨髓意味着什么？三岁小孩都知道，骨髓是武者最重要的东西，少一点实力都会大打折扣，我要是捐了，从此再与武道无缘。”
“骨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认为凭你嘴巴动一动，我就会双手奉上吗？”
“不让你白捐，只要你捐了，苏家就和你恢复关系。”苏韵歌急忙说道。
“我不稀罕。”
苏牧潇洒回头，转身就走。
干脆利落的动作，让苏韵歌都有点发愣。
苏韵歌愣了三秒，声嘶力竭喊道：“苏牧！你双胞胎弟弟有生命危险，让你捐个骨髓都不愿意，你还是人吗？你简直是……简直是白眼狼！”
苏牧猛然回头，快步靠近苏韵歌，那杀人般的眼神，让苏韵歌害怕地退后了三步。
“苏韵歌，你骂什么都可以，唯独骂不了我白眼狼！”
“从我三年前进苏家门开始，苏明蔑视我、欺负我、践踏我，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将我污蔑成一个小偷，一个窃贼，所有的罪名都不该是我背负的，就应为他是你们的宝贝疙瘩，他做了什么错事，便都心安理得地安在我头上。”
“三年，我没有得到他一点好处，被他夺走的倒是很多，我可以堂堂正正说我苏牧不欠他任何东西！”
苏牧的宣泄让苏韵歌哑口无言。
作为苏家的大姐，实际掌权的二号人物，其实很多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不可能不知道苏牧受了欺负，一直以来，她从没有想为苏牧说句话，是因为她觉得，苏牧的懦弱配得上遭受委屈。
现在苏牧强势起来了，她反而无所适从。
“我要回去上课了，苏韵歌小姐，我劝你不要打扰学校正常教学秩序。”
苏牧淡淡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学楼。
走到一棵行道树时，一颗漂亮的脸蛋忽然从树后窜出来。
“那女人谁啊？”
赵沐雨探着脑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