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颇为震惊
康师城靠近陈国边关,且有内外两城之分,但相比于外城的混乱不堪,内城则是极尽奢华。虽说现在下着大雪,但这街道上却看不见积雪的痕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色锦袍貂毛应接不暇,规模尚可的一些酒楼戏馆则是人满为患,在这街道上行走,根本就看不见一个乞丐。
出了客栈,许清风便一路朝着城主府走去,身边的繁华于现在的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的眼中尽是小丫头背后那道道骇人的伤痕。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要对一个六岁的孩童下如此毒手。
他很想知道原因,同时也想去验证李谷的那些话,若真的如其所说那般,那今日的这康师城必将染血。
陈国皇帝有七个儿子,除了太子以外,剩下的六个早在成年后都去就藩了。
陈国有六道府路,除了皇帝坐镇的淮南城外,如今的六道府路上分别有着六个皇子。
分封藩王在世俗国度里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但将仅有之地封完倒是颇为有趣。
甚至有周边国家的人猜测过,若是陈国的六道府路同时有皇子作乱,那居于六道府路中央的淮南城该如何解决?
对于这个问题,言说之人没给出答案,而陈国皇帝也不会去担心。
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城主府。
自从猜到了许清风的目的后,蔡虚现在可是前所未有的兴奋,这会的城主大殿可是比早些时候还要热闹。
歌舞升平,莺燕欢啼,美酒佳肴,沁人心脾。
可若大的热闹场景,却只有蔡虚和袁阴二人。
前者于上首位置,左拥右抱,快活无双。
后者于下首位置,同样是左右环抱美人,苍老的面容上尽是喜色。
忽的,袁阴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寒意,顿感如芒在背。
为何会有种生灭之感?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家的劲用大了?。”
怀中女子红唇微启,娇滴之音让人有种酥骨之感。
袁阴看了一眼女子的妖娆身子,咽了咽口水,但下一刻,他推开面前女子,连忙站起身来,道:“殿下,老朽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蔡虚身边女子用红唇夹起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喂入了蔡虚的嘴中,双唇相触,尽是香艳。
他挥了挥手,毫不在意道:“去吧,去吧!”
这老家伙在这里也耽误他的事,走了也好。
不等袁阴转身,他便一手将那妖艳女子搂入怀中,另一只手便在其胸前揉搓,面上尽露淫色,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刷!”
袁阴挥手,大殿门口悬挂的红色罗绸便落了下来,将大殿中的景色尽数遮挡。待他走出大殿,红色罗绸后的乐舞便没了声响,取而代之的则是女子接连不断的娇喘声。
对此,袁阴并不是太关心。
一阵寒风吹过,殿外的一株梅树轻轻晃动着树身,随风摇曳,莎莎轻响,其上白雪如柳絮般掉落,紧随其后的是几朵鲜红的梅花。
风吹白絮,梅花点雪。
“袁老,门外有一青年求见殿下!”
一个守门汉子来报。
“青年?”袁阴望着那朵掉入雪中的梅花,眉头一皱,道:“可有何特别之处?”
守门汉子想了想,回道:“那人带着斗笠,一身青衣,除此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闻言,袁阴那佝偻的身子微微一愣。
是那个外乡人!
可不由他多想,就见一道寒光划破风雪,以极快的速度杀了过来。
袁阴没有犹豫,枯槁的手掌一把握住了守门汉子的命运咽喉,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将其提起,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在飞出的一刹那,守门汉子的周身散发着血红之光,身形也在不受控制的极速膨胀,在接触道那抹寒光的瞬间,轰的一声巨响,守门汉子身形炸开,化做漫天血雾飞洒,使得白雪染红。
噗嗤!
袁阴吐出一口老血,苍老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煞白之色,目色紧紧盯着那雪雾爆开之地。
雪雾之中,一袭青衣的许清风缓步走出,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唯有手中的清风激荡着一股剑鸣声。
他道:“我想,你应该就是那个魔修了吧!”
听见魔修二字,袁阴立马道:“道友且慢!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
山河里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袁阴虽说也是修士,但在那酒楼上见了许清风一眼后,他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刚才他还感觉哪里不对劲,如今看见人后,袁阴明白了,合着那种感觉来自于对方。
毕竟他从大梁那边撸来的小女娃还在人家手中,想都不要想便知道,那小女娃定然是给面前的青年说了什么。
许清风看了他一眼,漠然开口道:“你既然是修士,为何要在人间强造杀孽!”
说着,许清风衣袖一挥,就见一堆森森白骨落在了对方身前。
从骨形上看,这些白骨生前模样大多都是些孩童,最小的还在襁褓中嘤嘤哭啼,最大的也不过六岁,这般年纪的孩童本该在父母的陪伴下无忧无虑的成长,可如今却成了一堆无人识得的白骨。
袁阴面色一僵,他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但拿孩童炼丹这事毕竟是真的。
虽然两人的交手只有那么一瞬间,但修士斗法毕竟不同,哪怕只是擦着点皮都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焯,是何人敢在本殿下的地盘闹事!”
城主大殿门口的红色罗绸被拉开一道缝隙,就见蔡虚衣裳不整的走了出来,那张白脸上尽是红唇小印。
而在他出声红,数百个身着红色甲胄的士卒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手持长枪,将许清风给团团围住。
但当看见袁阴那跪地的狼狈模样后,转眼又看向一脸平静的青袍青年,蔡虚目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因为这人不就是早些时候的那个外乡人吗?但当他将目光停留在二人之间的那堆白骨上时,他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此人必然是为了那小女娃而来!
“来者是客,前辈登门,不妨尽来一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