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又一个‘华子’受害者
天色渐渐晚,许清风四人终是在夕阳彻底落下的一刻来到了陵江城。
许清风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修行界中的凡俗王城,心中或多或少是吃惊的。虽然在小世界时他与青柠也一同去过一座都成,可哪毕竟不是真的,自然做不得数。尽管此城在王朝林立的山河中并不突出,但在许清风眼中,这座耸立的高城依旧巍巍壮观,比之大离京城不知道强大多少。
“大哥,咱们终于要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媳妇见到我会不会吓一跳!”
陈大勇右手搭着夏伯阳的肩膀,感叹一声,由于他的个子较矮,这个搭肩膀的动作过于豪放了些,身上本就残破的黑色棉袍随着他那抬手的动作幅度又撕裂开了一个豁口,日落西山,寒风徐徐,这个矮小汉子不禁抖了一下。
夏伯阳略有嫌弃的拍下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趣道:“你那家也不知道是怡香苑里的那个姑娘被窝。”
“大哥,许仙师和小姐面前,不要随便揭我底”
陈大勇不好意思的小声嘀咕着,下意识的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心道,老子都憋一年了,回了家还不能让我享受享受吗?
夏伯阳摇了摇头,做兄弟几十年了,他裤兜里的那点小动作整个亲卫里谁不知道,除了短和小,还有别的吗?
似乎是要回家了,这两个大男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洋溢着别样的情绪,所以话也多了些。
倒是走在他们后面的谢婉美眸中却多了一份愁容,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城门轮廓,心中的愁容更甚了些。
似乎是感受道了身边少女情绪的波动,许清风从自己的戒指里取出了一块带有血渍的肉吃了起来,顺便给谢婉递了一小块。
看着这递来的肉,谢婉的心理是有些吃惊,在她们的短暂相处印象里,这个‘小师伯祖’应该是个说话极少,做事认真的剑修,一路下来都是很少说话的,此刻他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搞点!”
许清风咬了一口肉,语气平静的说道。
少女犹豫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接过了那块有血的肉。她咬了一口,下一刻目色疑惑的看了许清风,双眸似乎在说,这是生肉?
许清风将嘴里东西咽下,道:“这是那只头狼的肉,说实话,味道并不好,嚼起来很柴,像是在吃一坨被太阳晒干了的黄泥,不过用来分散注意力还是不错的!若是不喜欢,直接丢掉便好。”
谢婉摇了摇头,她在大周游历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走了不少路,也见过了不少事,吃一块生狼肉而已本质就是件小事情,她问道:“许先生认为读书是为了什么?”
许清风回道:“圣人不是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谢婉又问道:“可这个些都是针对男子的,若是女子做了这些,不就证明圣人错了吗?”
少女的话说得极有意思,若是此刻被一位读书人听见了,那读书人必会拍案而起,然后怒斥少女一声&39;大胆&39;。
无论是在凡俗还是修行道统里,妄议圣人都是一件不小的罪过,更何况是质疑圣人言论。
不过许清风是个剑修,不是什么读书人,自然不会那样去做,更不会去批判少女的话是否正确,反倒是觉得她的话很有剑修的风范。
“天道有缺,人无完人。圣人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所以不妨大胆一点。”
听着许清风的话,少女陷入了沉思。
“格拉!”
在她思绪游走时,身后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下一刻,就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四人的身边疾驰而过,溅起一阵风雪!
“卧槽!老子的翠翠和如花啊!他娘的,有本事把车停下,你陈爷爷一定让你知道菊花开的滋味!”
陈大勇本来幻想的热火朝天的,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让翠翠和如花好好陪侍自己,可这突如其来的迎面大雪直接让他的翠翠和如花变成了泡影,顿时就上了火气,扯开嗓子骂道。
夏伯阳本来想阻止他的,毕竟这种骂街的行为太丢帝王亲卫的脸了,刚想开口时,就见那驶过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而后一个驾车小厮拿着一个红袍矮凳下来,放在车驾边上。
珠帘拉开,从车上走下一个手持白折扇的锦袍男子,这男子面色较为暗沉,身形瘦弱就像竹竿一样,可在下车看见几人的一刹那,那眼神却是极为欣喜,像是见到了什么宝物一样。
“就你这匹夫辱骂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
锦袍男子还未开口,就见自己的驾车小厮已经开始指手画脚的骂了起来,只是刚开口,便被锦袍男子一脚踢翻来在地。别看他瘦弱但从这一脚的力道来看,少说也是个十年起步的练家子。
“公子”
小厮还准备开口,就见锦袍男子目色痕厉的看了他一眼,小厮一害怕,连忙闭嘴。
陈大勇有些疑惑,自己都还没动手,对方怎么就内讧了,而且那个看起来痿痿的小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大哥,那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
陈大勇小声问道。
“我也觉得眼熟,感觉在哪里见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夏伯阳点头,他和陈大勇一样,总感觉那小子很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在他二人疑惑时,谢婉开口道:“应该是凌亲王叔家的大公子!”
“他是凌夜!”
此言一出,夏伯阳二人几乎同时惊忽开口,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二人惊讶的同时,那个锦袍男子已经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谢婉身边的背剑青年,然后便朝着谢婉行了一礼,道:“微臣谢凌夜,参见公主殿下!见过二位叔伯!”
许清风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他并不在意,但双眸中却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凝重。
谢婉道:“凌夜堂兄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