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

    “为什么？”申玉瑶皱眉。

    “朝廷之事太过复杂，我参不透，信上也不便多说，等下次他回来再问问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申玉瑶最先打破安静：“那表哥这两天住后山吗？我让小崔去收拾间客房出来。”

    申宏文点点头：“我住门口那间就好。”

    “好，你再尝尝我今日做的点心。”她将一盘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

    申宏文看了看她容光焕发的面容：“最近，贤王殿下可有来信？”

    一听到贤王殿下的名字，申玉瑶的心就像是被丢了一颗石头的水面，激荡起来：“嗯，他信里说在宅子里选了间位置好的做我的书房用，虽然都是新的，但怎么看都不适合一个女孩子用，所以请了泥瓦匠又重新修葺了一番”

    申宏文心事重重地看着面前的点心说：“出嫁前，要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吗？”

    申玉瑶愣住了，从记事起她就没见过父亲母亲，稍大一些看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才逐渐明白自己是个孤儿，但已经这么久了，她既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他们埋在哪里，也从来也没有一个人向她提起过。她早将自己视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现在再提起亲生父母的事情，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前来接她去祭拜的人是当年带她进门的汪大夫，七岁那年她跟在汪大夫身后，看着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怯怯地走进一个陌生的大宅子，现如今，她看着他花白的后脑勺神情自若的走在这个家里。

    知道是祭拜，她特地换了身灰白的衣袍，卸去了钗环。

    汪大夫站在一扇大开的门外回头看她，示意到了。

    她跨过门槛，走进了被焚香浸透的祠堂，一下子浓烈地焚香包裹住了全身，仿佛穿过每个发丝钻进头皮里。

    申玉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垒的高高的牌位浑身起鸡皮疙瘩。

    “过来，先给列祖列宗上香。”

    她接过汪大夫手里的三根香，点燃，叩拜，上香，再次叩拜。

    既是远亲，那他们二人的牌位一定是排在最边上吧。

    她心里想着，边往两边张望，试图寻找一丝能让她觉得熟悉的名字。

    汪大夫自己也上了香，随后站在牌位前语重心长道：“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母亲的名字吧。”

    “是，从未有人告诉我，我也从未问过。”

    “为什么不问？”

    “我怕一问，就会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会让我觉得很痛心。”

    汪大夫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母亲，和我是同宗。”

    申玉瑶有些吃惊。

    “她叫汪若云，是汪家第五代子嗣，你知道汪家吗？”他突然问申玉瑶。

    申玉瑶摇头。

    “汪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他们敢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就连一向恶贯满盈的万象宗也要对他们退避三舍。”

    申玉瑶有些震惊，原来自己的母亲和汪大夫是同宗，还是出生在那样厉害的世家大族。

    “而你的父亲，则是申氏的第五位当家申楷，为人正派，风度翩翩，你父母在世时，堪称一对神仙眷侣。”

    申玉瑶还没有完全明白，直到她直视前方时，在香炉后面的牌位中发现了申楷的牌位，紧挨着的就是汪若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