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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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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工笑着对杨明根说:“明根你说这句话就错了,良心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我们大家伙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挣钱嘛。只要是谁给得钱多给得钱快,我们自然就要跟着谁干了。况且往年跟着你干直到现在还欠着我们不少工钱呢,若是你能把以前的工钱给我们结清,然后又能给我们的工钱和常坤一样的多,一样的快。我们就不到他哪里去了,还继续跟着你干,你看怎么样?”杨明根见大家这么说,无可奈何的对他们说:“你们提出的要求我根本做不到,既然你们非要走不可,那就去吧。虽然你们做得有些无情,但是我不会像你们那么无义。只要你们到了常坤那里干得不顺心了,还可以再回来找我干。”大家听杨明根这样说,有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杨明根,也不想再回头了。

    到了晚上,杨明根赶回了小城区的家。一进门,见杨明昆带着王菁和翠青在他家里正等着他回来吃饭,杨明根问王菁和翠青:“你们两个今天都不上班啊。“王菁抢先对杨明根说:”今天晚上没有预定,因此侯老板就给我们放了假。”苟燕对杨明根说:“你快洗洗手吃饭吧。”杨明根答应了一声,到卫生间里去洗了洗手,然后又出来坐在饭桌旁边,苟燕和王菁一起把饭拾掇出来,大家开始吃起饭来。

    翠青边吃着饭,边问杨明根:“三姥爷,怎么看你自从来家到现在都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杨明根喝了一口稀饭,把碗放下,把白浪城所发生的事情对大家说了,说:“常坤和张金平设计害我我认了,可那些跟着我干了好多年的大工,平常对他们那么好,竟然也都背叛了我跑到常坤那里去了,你们说可气不可气。”翠青说:“这也怪不得他们,大家都拉家带口的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能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吗?”杨明根说:“可是常坤这么一做,把我的那几个好大工全给撤了去,我这里的工作还怎么开展?”翠青细细的想了想说:“你不要让常坤一时的胜利给迷住眼,他们这么做也支撑不了多久。”

    杨明根听翠青这样说,停住了吃饭问:“你对建筑行业没接触过是外行,怎么知道他们会支撑不了多久?”翠青笑着说:“你想想,常坤现在给那些民工们每天点现金,他肯定用的是自己的钱,或者是去借得钱。你想想,他也只是跟着陈楝连打工的一个队长,工资是多少我想你也能知道个差不多。算算他一年是多少钱,干了多少年,去了他家里的各种花销,一年能剩下多少钱,就基本的知道他手里会有多少钱了。然后你再算算他现在给他手下的那些民工们一平方多少钱的价钱,一个大工一天大概能干多少平方,共有多少个大工,就能算出他能支撑多少天了。即是他到朋友哪里去借一部分,或再贷一部分款,也支撑不了几天。再想想你每年为了要工钱经常不回家过年,到时陈楝连的工钱给他发不下来,看他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杨明昆说:“可咱们曾经在双羊镇的那个工程上也是实行的这种办法啊。”翠青说:“在双羊镇的那个工程,当时是甲方为了赶工程而实行的一种奖励政策,工钱是由甲方出的,而不是由我们自己出的。如今常坤也用上这种办法,形同抽肠自残,岂可同日而语。”

    大家听了翠青的分析眼睛都直了,苟燕先对翠青说:“没想到翠青你分析起事情还真头头是道呢。”杨明根高兴地说:“让翠青这么一分析,心里的堵着那块乱草就没有了。”翠青说:“三老爷其实你现在心里没必要再为这件事焦急了,他们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把你搞垮吗。你就来个将计就计,完全可以把你在白浪城的那块工程还没完成的部分送给他,让他继续用他们的办法拉拢人,到了年根你尽管在一边看他的热闹就可以了。”杨明根笑着说:“翠青说得对,到过年陈楝连给他们发不下工钱来 ,够常坤喝一壶的了。”然后又说:“可是咱们的那些好大工被他给拢络了去,而且又把工程也给了他,咱们以后还怎么在这白浪城里混?”

    翠青笑着说:“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凭着一个人不可能让一泡尿给憋死。你虽然把陈楝连那边的工程给了常坤,可是你在严希峰这里还有一些工程,更何况你还认识了其他的一些建筑公司的老板,从他们那里也可以接一些工程。至于大工,你还可以再培养,大工也不是天生就是个大工,他们也是从小工开始做起,慢慢成为大工的,所以你可以再去培养自己的人才。从这一次那些大工背叛你积极的一方面说,看出了一些人情世故,以后做事可以从这次的教训中得到一些经验。”苟燕又笑着说:“我以前还真没看得出,翠青竟然会这样聪明,彩峰可真是有福了,找了这么一个好媳妇。”说完,和大家一起笑起来。

    再说常坤,见杨明根到陈楝连哪里去,把剩下的那些活都转让给了自己,在心里就是一阵狂喜,他约着张金平出去吃饭,他们到了一个小饭店里坐下,常坤边吃着饭边对张金平说:“你的这一招果然凑效,杨明根真的被咱们逼得没有办法了,把剩下的那些活都给了咱们。照这样下去的话,不需要多少时间,他的活就可以被咱抢净了,把他给挤出白浪城去,也是指日可待了。”张金平说:“要想把杨明根彻底的给挤出白浪城去,咱们这样做还是不行的。”常坤问:“怎么不行?”张金平说:“他虽然没有那些好大工可以揽像咱们这样的好活了,可是人家也可以揽一些小活,质量要求不高的活干。况且咱们现在这种拢人的办法只能维持一时,不能持久,只是一个权益之计。若是咱们一旦不实行现在的这个政策了,那些大工们又想起了杨明根的好,又可能再回到杨明根的身边去。”

    常坤问:“那你说,咱们如何才能把杨明根给挤出白浪城去?”张金平说:“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特有效的办法来。不过我想,我们一定会想到一个好办法的。”然后又问常坤:“在公安局或者其他的一些重要政府部门有人没有,要是有一种人能给他安上一个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当然,我所说的这个不可饶的罪名,不是要把他弄成死罪,而是如何让政府部门把他给赶出小城区去就好了。”常坤說:“子虛無有、莫須有、烏邦托。他沒有,咱們可以讓他來個无中生有。给他安上个罪名就可以嘛。”张金平问:“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常坤哈哈一笑说:“没有。”

    张金平笑着瞅了他一眼说:“你没有我有。”常坤见张金平这样说,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张金平说:“你刚才说到了无中生有,我就想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办法来,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有一点点影儿的事。”常坤问:“你快说说,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张金平说:“虽然我这个办法不至于把他杨明根赶回家,但是也会让杨明根脱一层皮。”常坤着急的说:“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把心里想到的那个办法跟我说一下。”张金平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然后又说:“我要跟你说得这个办法,就王洪宾的事情。”常坤说:“王洪宾早死了,而且他的尸体都给火化了,你还能拿着他的事情做出什么文章来?”张金平说:“是,这件事情现在提起是晚了点,可总比没有办法好。”常坤问:“你想拿着这个办法怎么样来做文章?”张金平说:”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由我去办就可以了。”常坤见张金平就是不跟自己说心中所想的事情,用手点着他笑着说:“你呀,真是太狡猾了。”张金平笑而不答。

    他们吃完了饭,常坤对张金平说他别的地方还有事,就不陪着他回工地了。他们付了账之后,出了饭店,常坤骑上他的摩托车走了。张金平回到了工地上,向那些曾经是王洪宾手下的一些民工打听,王洪宾他老婆现在的情况。其中有一个叫朱勇能的人,听张金平打听王洪宾老婆的情况,笑着问:“怎么了张队长,你听说王洪宾死了,想他寡妇老婆的好事了。我跟你说,你是没见到王洪宾老婆长得那丑样。若是你见到了,绝对不会想她什么好事了。”张金平笑着上前去在朱勇能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谁像你似的脑子里什么事没有,净想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我是有正经事要找她。”朱勇能问:“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找一个寡妇能有什么正经事情?”

    张金平对他说:“你怎么那么多的废话,你知道你就说知道,不知道就拉到。“朱勇能见张金平有些恼了,对他说:“要说王洪宾的老婆现在可是惨了。你想啊,她一个女人自己带着一个孩子。还要顾自己,还要顾孩子的生活。虽然陈老板给她补贴了一部分钱,可是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张金平问:“你可知道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朱勇能问:“怎么,你真想去找她呀?”张金平说:“对,我的确有正经事情找她来帮忙。”朱勇能见张金平说得这么认真说:“我当然知道她住在哪儿了,我就是跟王洪宾一村里的,他家里的什么事情我都知道。”张金平说:“既然这样的话,你明天带着我到她家去找她吧。”朱勇能说:“那好,明天我带着你去找她。”

    到了第二天早晨,张金平在伙房里打饭吃了,然后收拾一番,和朱勇能一起来到公路边上去等着汽车来。汽车来了之后,他们上了车直向朱勇能的村里驶去。过了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朱勇能的村边上下了车。一下车,朱勇能带着张金平直向王洪宾的家走去。他们来到王洪兵的家院门口一看,只见红色的大铁门被一把大锁给锁住了,一片寂然。朱勇能回过头来对张金平说:“这就是王洪宾家,你看锁着门,肯定是他老婆不在家里了。”

    张金平见是这样,脸上一时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问:“老朱,她还能到哪里去?”朱勇能说:“要不咱们再到王洪宾娘家去打听一下吧?”张金平点了点头说:“那好吧。”说着,朱勇能带着张金平来到了王洪宾的娘家。

    一进了院门,只见有一对干巴老夫妻正在院子里艰难的给牛铡草。朱勇能见王洪宾的爹一用力就不停的咳嗽,忙上前去接过铡刀把来问:“大叔,你们大上午的就给牛铡草?”王洪宾的娘说:“昨天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今早晨起来给牛喂草没有了。所以现在铡点草喂喂牛,今天下午还得用它呢。”朱勇能问:“你们干这么重的活干不了,为什么不让洪宾的媳妇来帮着你们干呢?”王洪宾的爹说:“她已经回娘家去了,洪宾现在没了,她老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劝她回家住去,若是有合适的人家,找个人家过日子去吧。”朱勇能问:“那她走了,你们怎么办?”王洪宾的爹说:“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这么过呗。”

    张金平问:“韩芹的娘家是哪个村?”王洪宾的娘问:“你们找他有事?”张金平说:“是,我们都是王洪宾的好朋友,我们觉得王洪宾死的冤枉,想替他打官司。找韩芹回去就是为了这点事情。要是官司打赢了,你们还会再得到一笔更大的资金补偿。”王洪宾的爹娘听说要帮他们打官司,急忙说:“她家在韩家庄,你们去找她吧,让勇能带着你去吧,他知道那个村怎么走。”张金平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走了。

    朱勇能又带着张金平来到了韩家庄,打听着找到了韩芹娘家,他们一进院子大声喊::“韩芹在家吗。”不一会儿,只见韩芹从屋里跑出来。朱勇能看到韩芹变得干瘦干瘦的,那张高粱饼子脸变得更丑了,笑着说:“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韩芹一脸疑惑的问:“你们找我干什么?”张金平说:“咱们在院子里不好说,到屋里说吧。”韩芹把他们两个人引进了屋里,给他们找凳子坐下,又找了茶碗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问:“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张金平说:“我们是为了王洪宾的事来的。”韩芹说:“他的事情不是完了吗,又有什么事?”

    张金平说:“我以前跟王洪宾在一起干过活,我们两个是生死哥们儿。前几天我在白浪城听说了他的事情,心里很是难过。于是就过来看看你和孩子,再去帮着你去打一个官司。”韩芹也在一张凳子上坐下问:“打什么官司?”张金平说:“我们听说,王洪宾的死,是让人给陷害死的”韩芹苦笑了一下说:”什么陷害死,都是他自己当天喝醉了酒,失失慌慌的一不小心踩在了钢丝扣里,把他给绞进了卷扬机里去的,能怪谁呢。”张金平听完了韩芹的话,在脸上露出一层诡秘的微笑说:“你啊,就是因为没有文化才吃了这么大的亏。”韩芹一听张金平这样说自己,在她既丑陋又愚蠢的脸上露出了一片茫然的表情问:“难道我被他们给糊弄了?”张金平说:“可不被人家给糊弄了怎么,你不想想王洪宾那一天是为什么喝了酒以后又去上岗的。他明明知道在建筑工地上是不准喝酒上岗,而且他也知道上岗喝酒一是要挨罚。二是对他自己也有安全隐患。难道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中午出去喝酒上岗干活。”

    韩芹听张金平说得很有道理问:“那是谁要陷害他?”张金平问:“你想想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是谁经常欺负他来?”韩芹就想了想说:“那一段时间跟着杨明根干得一个叫王蒙牛一个叫徐照显的人,经常逼着他去请他们吃饭喝酒,而且那两个人还被常坤给教训了一顿。”张金平问:“那你可听说过王蒙牛和徐照显为什么总是去欺负王洪宾?”韩芹说:“听王洪宾活着的时候对我说,是因为他离开了杨明根而去投靠了常坤,杨明根心中不平,这才让王蒙牛和徐照显去报复王洪宾的。”张金平说:“这就对了嘛,王洪宾的死肯定与杨明根有关系的。”韩芹听了张金平的话,在脸上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张金平见韩芹相信了自己的话问她:“你想不想找杨明根算账,为王洪宾报仇啊。就算是真的让他赔不了命,也得让他出多出点钱。”韩芹有些胆怯的说:“杨明根是那么大的一个老板,我一个小小的农村小媳妇怎么去找他?”张金平说:“这不是有我们在这里帮你吗。”然后又说:“其实要是你是个有主意的人的话,当时王洪宾在医院里一死,你们就应该把王洪宾抬到杨明根的家里去,把他放在杨明根的床上,多多的向他要钱,要是他给的钱不多的话,你们就不要把王洪宾的尸体抬走,直到他能达到你们的满意为止。不过现在你只要能到白浪城的公案局报个案的话,或许还能得到一笔不少的钱。”韩芹说:“怎么个办法,我可真的不懂啊。”朱勇能说:“刚才张队长不是说了,有他在这里帮你吗。”韩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张金平见韩芹答应了对她说:“同意了我地意见,咱们现在就走吧。”韩芹说:“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得带上?”张金平想了想说:“还是带上吧,一是你把她放在家里也不放心。再有,带着她去了。说不定到法院里,或者是公安局里,看到你们母女两个人挺可怜的,判案的时候就多倾向你这一面。”韩芹见张金平这样说,把正在炕上睡觉的女儿给叫了起来,给她穿上衣服说:“咱们再跟着你这两位叔叔到白浪城去,他们要帮着咱们打官司,到时咱们赢了钱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好穿的。还有,我们回来之后还要送你去上学。”那小女孩瞪着一双像她妈一样愚蠢的眼睛,看着韩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任凭着韩芹给她穿上衣服。然后韩芹又拾掇了一点衣服装在一个箱子里提着,和张金平他们一起出了门。来到公路边上,等来了开往白浪城方向的汽车,上了车。

    再说,这一天杨明根正在严希峰的一个新工地上安排着工作,这个工地还是由彩峰来当队长。因为杨明根觉得彩峰在白浪城的时候带着那批人干得还不错,就又让他在这个工地上继续当队长。当然,彩峰自从在白浪城陈楝连的那个工地上煅炼了一两个月之后,对管理那些民工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办法。因此到了这里之后,变成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帮着杨明根安排着工作,而且还做得井井有条的,杨明根见他这样能干说:“彩峰你一定要好好干,说不定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发展起来当一个包工头的。”彩峰笑着说:“我哪有三姥爷你这样的魄力呢。”杨明根说:“只要你肯好好干,以后肯定能成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也不想这样长期的干下去,我的目标以后就是想当一个像陈楝连和严希峰那样的建筑工程大老板,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现在这个位置就让你来坐。”彩峰说:“那不是有我五姥爷和成臻吗,怎么会轮到我呢?”杨明根说:“他们两个能吃几碗米的干饭我知道,根本就不是当领导的料。”

    两个人正在这里说得热闹,只见有一个民工喊杨明根:“明根明根有人找你。”杨明根顺着那喊自己的声音回头去看,只见在喊自己的那民工身边有两个穿国家制服的人站在那里。他们看见杨明根回过头去,向杨明根走过来问他:“你就是杨明根同志?”杨明根一脸愣愣的表情看着他们问:“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两位公人其中的一位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杨明根面前说:“有人告你教唆敲诈勒索致人死亡。”杨明根一脸茫然的问:“我教唆谁敲诈勒索,致使谁死了,你们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来找我?”其中一位公人说:“有一个叫韩芹的妇女告你,教唆一个叫王蒙牛一个叫徐照显的经常去敲诈勒索王洪宾,请他们吃饭喝酒。王洪宾带酒上岗之后出了事故,致使他被卷扬机给绞碎身体死亡。”杨明根笑了说:“这可真是凭空起浪头,王洪宾的死亡就是意外事故造成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两位公人说:“我们只是公事公办,其它的我们不知道,请你在本月的十日一定要到小城区的法院来。”说完,把传票递给了杨明根,然后回身离开了这里,杨明根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工人走到远处的车边上,上了车走了。

    彩峰问杨明根:“三姥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杨明根说:“有人告王洪宾的死是与我有关系的。”彩峰说:“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怎又冒出这件事情来了?”杨明根说:“不知道,到法院去打听一下再说吧。”然后又嘱咐彩峰让他自己好好看着这个工地,他去法院打听一下去。说完,推着摩托车出了工地院子。

    杨明根没有去法院,而是先回到家对苟燕说:“你说韩芹这个蠢女人,她竟然把我告到法院去了。”苟燕听了杨明根的话,就是一惊问:“他告你什么?”杨明根边脱着外套边说:“她告我教唆着别人对王洪宾进行敲诈勒索,然后致使他带酒上岗被卷扬机给绞死。”苟燕说:“你去法院问一下韩芹现住在什么地方,跟他说明白了事情让她撤诉不就行了?”杨明根在沙发上坐下说:“我就是到法院里去问,人家也不会告诉我。”苟燕有些着急的说:“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污赖咱们吗?”杨明根想了想说:“算了,咱们就来个水来土挡,兵来将挡吧。咱们也只好请一个好律师去跟她打官司吧。”苟燕埋怨杨明根说:“当时王洪宾跟着常坤干就跟着干去吧,你非挑唆着王蒙牛和徐照显,去逼着他天天请吃饭干什么。现在倒好,弄出事来了吧。”杨明根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别说了。”杨明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起身对苟燕说:“我去找一个律师。”说完又拿起外套出了门。

    到了十日这天,杨明根和律师如时的来到了法院的法庭里,只见韩芹已经等在那儿,在她身边还坐着两个农民模样的年轻男人。那两个男人的脸盘跟韩芹的脸盘差不多,长成了一个高粱饼子。原来张金平嘱咐韩芹在开庭之前,让她叫最亲的两个男人来陪着她,以防在法厅上出什么岔子,因此韩芹把她的两个兄弟叫了来。杨明根看到韩芹之后,直接的向她走过去,韩芹见杨明根向她走过来,和她的两个兄弟一齐站起来,杨明根问:“你为什么要起诉是我把王洪宾害死的?”韩芹看到杨明根问她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怒气。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韩芹的律师上前去把杨明根挡在了一边说:“请这位先生,不要现在来质问我的当事人,住一会儿开庭的时候,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住了一会儿,时间到了,法官宣布开庭,先是原告律师起来宣读了原告为什么起诉的的理由,又恳请法院能给原告一个公正的裁判。杨明根的律师起身对法官说:”我的当事人当时是曾经教唆过一个叫王蒙牛和一个叫徐照显的民工去敲诈过王洪宾吃饭,可是这件事情王洪宾跟他的上级常坤说了之后,常坤又带着人把王蒙牛和徐照显给打了。从此之后,王蒙牛和徐照显再也没有去敲诈过王洪宾。王洪宾发生事故的那天,已经离常坤带人去打王蒙牛和徐照显有十多天了。况且经过我们的调查,那天王洪宾也并不是跟王蒙牛和徐照显到饭店里去喝的酒,而是他自己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去小饭店里吃的饭喝的酒。所以说王洪宾的死与我的当事人没有一点关系。原告的律师说:“不可能一点关系没有,当时王蒙牛和徐照显经常去敲诈王洪宾,自然会给王洪宾带来精神压力,致使王洪宾每日精神恍惚,经常在工作的时间精神不集中,这才致使他后来经常喝酒,而导致了那一天的事故发生。”

    杨明根的律师说:“你这样说就有些太牵强附会了,王蒙牛和徐照显敲诈王洪宾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而且常坤也已经给王洪宾出了气,他的心态也早已平复。而且据我所知,王洪宾到小饭店里去吃饭的当天。是因为那一天王洪宾,有一件比较高兴的事情,才带着他手底下的人到小饭店吃饭喝酒的。所以他的死与我的当事人一点关系也没。”法官问:“请问据你所知那天王洪宾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致使他去请他手底下的人吃饭喝酒?“杨明根的律师说:“当天常坤给他们带来了工钱,而且还给了王洪宾一部分奖金,于是王洪宾就高兴地请他手底下的人去吃饭喝酒的。若是原告不信,那就请原告把常坤和当天王洪宾请吃饭的那些民工们请到法庭来进行对质。”

    原告律师无言以对,过了好一阵原告律师才说:“既然实事是这样的实事,不管怎么说。被告的确在当时教唆过王蒙牛和徐照显敲诈过死者。被告就应该对原告进行赔偿经济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若干钱,以及其它若干赔偿,请法庭给以支持。”法官们互相交流的商量了一下之后进行了判决,让杨明根给韩芹进行赔偿。

    韩芹见自己又得到了部分的钱,高兴地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出了法庭之后,马上找到了张金平把在法院里的审判结果跟他说了。张金平见这一次的审判只是让杨明根损失了一部分小钱,在心里仍是不甘,又见韩芹那丑陋又愚蠢的脸上堆满了令人恶心而又讨厌的笑容。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冲着她发火说:“王洪宾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位蠢老婆,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杨明根只是赔给你这么一点点钱,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难道王洪兵的命就值这么几个钱吗?”

    韩芹见张金平生气了,一脸惊恐地说:“可是法官已经说了,王洪宾的死与杨明根没有关系,他只是犯了一个轻度的敲诈勒索罪,而且还把赔偿金让杨明根当庭给了我,还能怎么办?”张金平仍是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说:“怎么办怎么办,我看你这种女人吃屎也接不着热的,就配回家受穷去。”韩芹胆怯的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张金平一脸不耐烦的对她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先回到你的住处去吧,我再想出了办法去找你吧。”

    过了两天之后,张金平又来到了韩芹的住处对韩芹说:“我想了,法院给你的判决根本就不公平,既然他们当官的怎么向着那些老板们说话,我看这件事情还是咱们自己去办。”韩芹见张金平这样说,问:“你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张金平说:“我村里有一个金矿你可听说过?”韩芹答应道:“听说过。”张金平说:“我们村里有一个叫陈占成的人承包了一个矿井,雇了一部分人给他打工。后来他的矿井发生了安全事故,把一个矿工给砸死在矿井底下,虽然陈占成给了那个矿工的老婆一部分钱,可是那个矿工的老婆仍是不满意。于是她就到陈占成家里去放赖,吃在他家里住在他家里,直到陈占成打发到她满意为止。所以我想,这个办法就很不错。”

    韩芹一脸茫然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到杨明根家里去放赖啊?”张金平说:“对,你就到杨明根家里去放赖,带上你的孩子住在他家里吃在他家里。若是他们赶你走的话,你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看他们能把你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韩芹问:“这样能行吗?”张金平说:“怎么不能行,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再给你们一部分钱的。”韩芹一听还能得到一部分钱,笑着对张金平说:“好,我听你的。”张金平见韩芹答应了他的要求,又对她说:“若是有人问起你们,是谁让你们去杨明根家闹的,你就说是你们自己因为生活艰难没有办法了,而且这一切都是他杨明根一手造成的,所以才来找他的。”韩芹听了张金平的话,点了点头说:“我理会的。”然后张金平又嘱咐了她一些话。

    第二天,张金平让人悄悄的带着韩芹来到了杨明根的住处不远处,给他们指了一指,把她娘俩扔在了那儿。韩芹带着孩子来到了杨明根住处的门前,在杨明根的门上打了几下,大声地喊:“家里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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