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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张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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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根又对苟燕说:“有一天我曾经对彩峰说过,王洪宾的脸上有晦暗气色,他一定会倒大霉的,如今终于应了我的话了。”苟燕听了杨明根的话,没有再跟他说话。

    再说常坤,看到王洪宾出了事故死了之后,心里十分的懊恼。最主要的是,他所负责的那个工地,现在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给他监督。而陈楝连那一面,经常催促他赶快找人。一时把常坤急燥得焦头烂额的,他知道,若是自己再找不着人的话。杨明根的那块工程完成了,自己现在的这块工程又是他杨明根的了。而且这几天看到杨明根正在督促他的人,日夜不停加班加点地赶工程,那工程也只剩下两层楼了,也许不到两星期就完成了。因此他的心里更加焦躁起来,甚至回家之后也不停地长呼短叹,赵梅看到他这个样子问:“你怎么了,这几天总是来家冲着我长出气。”常坤摇了摇头说:‘我就是跟你说了,也给我解决不了,跟你说了有什么用。“赵梅说:“我就是给你解决不了,还能给你出一个主意嘛,说不定我真还能帮得上你呢。”

    常坤听赵梅这样说,把半躺在沙发上的身子坐正了,把这几天在工地上所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赵梅问:”你在这建筑行业中也干了这么多年了,难道真的一个这样的人也不认识?“常坤说:”不是不认识,这样的人都是人家那些包工头从老家带上来的。凡是稍微的有点忠心的,有谁愿意离开他的旧主子跑到我这里来干。“赵梅说:”那也不尽然,那个王洪宾不也是杨明根从老家带上来的嘛,后来还不是离开了杨明根为你所用?”常坤说:“你可不要再跟我说王洪宾了,现在一提起王洪宾来,还心有余悸呢,当时他死去的那个惨状你是没看到。”

    赵梅说:“我不是让你去想王洪宾的死,我是让你想想就没有其他的,杨明根从老家带上来的人,后来因为他跟杨明根闹矛盾而离开他的。或者其他的包工头手底下的人,因为他们闹矛盾而离开他们的。若是有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向别人打听一下,然后把他们找来跟着你干呢?”常坤想了想说:“你还别说,还真有这么两个人跟着杨明根干过,后来因为与杨明根闹了别扭而离开了他。”赵梅说:“是吗,你看我就说吗,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槛,只要咱们动脑子想想,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常坤笑着说:“是,你确实是我的解语花。”赵梅高兴地笑了。

    赵梅又问:“你刚才想起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啊?”常坤说:“这两个都是杨明根老家一个叫尚戈庄村的人,一个叫张金升,一个叫做张金平。那个张金升只因嫌杨明根不提拔他当带队,一气之下跑回了泽河县老家,现在在家里到底干什么咱们也不知道。而这个叫张金平的,是因为在严希峰的工地上偷人家的电缆被抓住了,然后让杨明根把他给赶走了。他临走时,说杨明根是在卸磨杀驴,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他当了牺牲品,所以他特别的恨杨明根,现在仍在小城区跟一个姓樊的包工头干。可是这姓樊的为人小气鄙陋,目光短浅,对他并不是特别的信任。而且还在工地上偷偷安排了一个眼线,整日地盯着张金平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做一些小动作糊弄他,所以这个张金平总是想另找一个地方干,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所以他现在只能郁郁居于那姓樊的屋檐之下。”赵梅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常坤说:“前两年他跟着杨明根干得时候我经常跟他接触,离开了杨明根之后,也是经常听别人对我说他现在的状况。”赵梅说:“要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你就找个时间打听一下他现在在哪一个工地上。找到他跟他谈谈,若是愿意跟着你干的话。就把他找过来跟着你干,这样你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吗?”常坤笑着说:“要是我真的能找到他的话,是肯定能跟着我干的。”赵梅也笑着问:“你怎么那么自信?”常坤说:“这还用问吗,我现在会给他想得到的一切,算算整个小城区的大小建筑公司除了我,还有谁能给他信任和重用?”赵梅听了常坤的话,笑了。

    常坤经过两天的打听,终于知道了张金平的下落。骑着摩托车来到张金平所在的工地,他一进张金平所在的工地,见张金平正在吩咐着一些人在打脚手架,准备对那座大楼进行外墙装修。常坤一下摩托车冲着张金平喊:“张金平!”张金平听到有人喊他。一回身,见一个人站在一辆摩车旁向他招手。他认了好一会儿,这才认出是常坤来,笑着走向前来说:“常队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常坤说:“我到附近来办件事情,听说你在这里干,就过来看看你。”张金平说:“难得你还想着我,不过你一进来,还是一下子没把你给认出来。现在可比过去变得发福了。”常坤说:“托你吉言吧。”然后又说:“怎么样,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喝一点吧。”

    张金平说:“你看我现在还在干活呢,一时半晌的完不了工,而且也许你也听说过樊涛根本不相信我。”然后用下巴颏指了指一个人,常坤顺着张金平指的方向看了看,只见有一个又黑又瘦又高的民工正在向他们这里看呢,说:“直到现在他还在向我这里看呢,看我偷不偷懒,我跟你在这里说话,肯定一会儿就去跟樊涛报告了。”常坤说:“你这样在这里干得也太委屈了,为什么不赶快离开他,另找一个好地方干呢?”张金平脸上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不就是因为在杨明根那里犯了那么一点事情,在外面所有的包工头都不信任我,没有地方去嘛。”

    常坤抬头看了看日头,向他挥了挥手说:“算了,不管他了,现在也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他爱监视就监视去吧。若是他真的不用你了就算了,难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窝曲在这个破地方吗,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出头之日呢。”张金平刚说了一句“可是。”常坤发动起摩托车来,然后拉着张金平说:“来来来,你上来,咱们出去边吃着饭边说。”张金平向那个瘦高个子看了一眼,上了常坤的摩托车。

    不一会儿,常坤找好了一个小饭店,把摩托车停在了小饭店的门口,让张金平下来把摩托车停好,他们两个人进了那个小饭店,在一张桌子边上坐下。不一会儿,有一个小服务员过来问他们要吃点什么。常坤向服务员要过菜单来,很快点完了菜,不一会儿服务员把菜上齐了,常坤对张金平说:“你肯定是饿了,赶快吃点垫垫肚子,然后咱们再喝点。”说完,又向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过来。

    他们两个人喝了几瓶酒之后,张金平问常坤说:“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常坤笑着说:“我那有什么事情找你。”张金平见常坤还在卖关子,仍笑着说:“我跟着杨明根干的时候,虽然咱们两个认识。可咱们还没到让你特特地跑了我这里来请我吃饭的地步,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再有:‘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跑了这里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常坤说:“今天我可真是找到聪明人了,以前我用地一些人,都是一些蠢才,给我惹了一屁股的麻烦。若是我以后能用上你,肯定在建筑行业中,顺风顺水的了。”

    张金平说:“这么说,今天是来请我跟着你去干了?”常坤说:“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又说:“现在这个工程陈老板不停地催促我赶快完成,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得力的人去帮我。后来想到了你,所以今天来找你了。”张金平听了常坤的话,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说:“可是现给老樊干的这个工程还没完,若是现在向他提出不干的话,他肯定是不答应的。”常坤说:“就是不答应又有什么要紧的,难道他还能对你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张金平说:“这倒是不能,可是工钱有点不好要了。”

    常坤说:“这个你尽管放心,若是不给你工钱的话,我去跟你要。我跟他的关系也是很熟了,而且曾经他也求过我办过事情,这点面子他还是给我的。”张金平听了常坤的话,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常坤看到张金平又不说话了,问他:“怎么,你还不舍得离开樊涛啊?”然后又说:“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他对你并不信任,而且还时时派人监视着你,这样对待你的人,还对他有什么可留念的呢?”张金平又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让我考虑一下午吧,不管行不行明天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常坤见张金平这样,笑着说:“那好吧,做事谨慎一点也好,明天我听你的回信。”说完拿起酒杯来,对张金平说:“好了,咱们喝酒,不说工作上的事情了。”他们两个酒足饭饱之后,这才从小饭店里出来。

    张金平回到工地上,那个叫樊军的人走过来笑着问他:“刚才来找你的人是干什么的?”张金平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噢,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只因听说我在这里干,走到这里办事顺便进来看看。”樊军见张金平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虚假。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说实话的,于是笑着离开了他。张金平见樊军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工棚。然后躺在自己铺上的铺盖卷上,想着刚才在小饭店里常坤对自己说得那些话,在常坤的语气中,感觉到他是很迫切的让自己去他那里干。可若是他就这么一说,自己接着过去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不值钱了。所以自己要装装架子,欲擒故纵一下,不说是让他三顾茅庐,也得让他再来求自己一次才能去。只要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那么好请的人,以后到了他那里才会重视自己。这样想着,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常坤又来到了张金平的工地上,把他叫到那个小饭店里去,边吃着饭常坤边问:“你昨天考虑的怎么样?”张金成说:“我考虑了,还是觉得过去不太合适。”常坤有些着急的说:“让你说说,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条件才能到我那里去?”张金平说:“不是你出什么条件的事,樊涛不太信任我,都是因为我以前做得事情不好,才惹出这么多麻烦来。要是我从此好好表现,以诚心去打动他,早晚会相信我的。”常坤说:“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能到我那里去,我把工地上的所有权力交给你,绝不会像樊涛那样抵防你。”

    张金平说:“可是,樊涛有个好处是你不具备的。”常坤说:“你说。”张金平说:“樊涛在白浪城这个地方已经干了多年了,在建筑内室装修行业中他的人脉已经很广了,活源也很多。虽然我稍稍的受点委屈,还能长期跟着他干。可是你呢,以前很少接触过这个行业,可以说完全是个外行,建筑公司的大老板们见你没有什么名气,所以他们也会对你这一方面的业务产生怀疑,真到你一旦揽不着活的时候,我们可不能在这白浪城等着你去揽活,坐吃山空。”

    常坤听张金平这样说,笑了说:“你这么想就太杞人忧天了,我虽然以前很少接触室内装修这个活。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吗?况且我还是甲方的队长,天天在工地上转着看,还看不会他们里面的门道吗?要是你能跟着我干得话,我们陈老板的活有的是,只要你能把活干得特别漂亮压到其他人的质量,陈老板的活都会是咱们的,到时候你再能找的人多的话,我们还可以到别的建筑公司哪里去揽活干。”张金平见常坤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点了点头说:“要不先到你那里试几天,若是不行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常坤说:“不用试,你过去跟着我干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张金平看到常坤说得这样诚恳,点了点头答应说:“好吧,成败就这么一遭吧。”常坤见张金平答应了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嘛。”然后又问:“你什么时候过去?”张金平说:“我跟樊涛打个招呼就过去,可我的工钱有点担心他会不给我。”常坤说:“跟你说过了,这个你放心,我跟樊涛还是挺熟的,要是他真不给你工钱的话,我给你要。”张金平笑着答应了。

    张金平又问:“那你就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帮着你去管理你的那些人?”常坤把去年用了牛河,今年又找了王洪宾,王洪宾如何发生安全事故的事情跟张金平说了一遍。张金平听完了常坤的话,对他说:“你也知道,我能有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杨明根造成的,如今你跟杨明根成了死对头。我到你那里去以后,也正好可以帮着你对付他,直把他给挤出陈老板的旗下,最好是把他挤出白浪城这个地方去,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对他的心头之恨。”

    常坤说:“说实话,我为什么不找别人而来找你呢,就是因为你跟杨明根有这么一层关系才来的。只有这样,我们两个才能同仇敌恺的,一起收拾杨明根。”张金平说:“这样说来,樊涛不用说现在对我还不信任,就是他拿我当爹供奉着,也不跟着他干,要跟着你干。”常坤说:“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以后我们可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人了。”

    说完,常坤又说:“上几次我所找的人都不得力。如今我有了你,就完全可以把杨明根对付完蛋的。”然后又问:“你觉得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把杨明根给挤出白浪城?”张金平说:“我们对付杨明根只能用智,不能用像牛河他们那样的蛮力。至于如何对付杨明根,只能见机行事了。”然后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你在白浪城的那块工程给抢出来。而且还要把那工程干得特别漂亮。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在装修行业中打出名去。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杨明根渐渐的比下去。”常坤笑着说:“你说得对,若是我一开始用上你来给我带队,何至于到现在这个状况。”他们又说了会儿话,常坤向张金平告辞说:“这样我先回去,你去找樊涛离职吧。”张金平站起来说:“好吧,你先回去,我去找樊涛。”说完,他们两个走出了小饭店。

    张金平又回到工地上,只见樊涛今天来到了工地上,正在伙房边上一手拿着一个馒头,一手端着一碗菜吃着。见张金平回来了,冲着他问:“我来这里好一会儿了,到处找你也没找到,这是到什么地方喝酒了?”张金平说:“有一个朋友过来找我有点事,请我出去喝了一点。”樊涛说:“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说这件事情的,以后上工时间一律不准带着酒。”张金平说:“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以来经常喝点酒吗?”樊涛说:“现在可是不行了。公司里今天刚给我们开的会,以后不准带酒上工,因为前一段时间在白浪城里有一个人带酒上工,被卷扬机给绞死了。”

    张金平听樊涛这样说,知道他说得是王洪宾的事情,对樊涛说:“你今天正好来了,要不我也要去找你。”樊涛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张金平问:“我到你身边干了有多少日子了?”樊涛想了想说:“有一年多了吧。”然后又问:“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张金平说:“把今年的工资给算一下吧,我不想在你这里干了。”樊涛停止了吃饭说:“你这样做就有点太不仗义了吧,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要离开。”张金平说:“是,当时我被杨明根赶出了他的工地之后,在走投无门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我应该报你的恩才是。”

    樊涛说:“你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离开我?”张金平在脸上堆出一堆笑容说:“可是也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比你这个地方更好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况且你虽然收留了我。我来问你,自从到了你这儿来之后,有一天信任过我吗?其实你哪里是好心收留我,而是你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才为你出力,不得已才收留了我。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还想利用我,还时时处处堤防着我,你说我还在这里干得有意思吗?”樊涛见张金平一反往常对他低眉顺眼的态度,知道他找到了好去处,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今天中午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个人,是来请你去他那里工作的。”

    张金平说:“那又如何呢,我既然在你这里得不到重用,有重用我的人来请,为什么非要不识抬举的不去呢?”樊涛见张金平说话阴阳怪气的,生气地说:“如今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以前对你不信任看来是对的,若是一开始真的一切都撒手给你管的话,现在还不知道让你给祸害成什么样了。”张金平在嗓子里哏哏的笑了几声说:“若是以前不装得特别可怜的话,你又怎么能收留我呢。虽然你不信任我,可总算有个地方落脚,有个地方吃饭吧。”樊涛说:“那好吧,算你说的我们是在互相利用吧。现在的这块工程还没有完工,工钱还没要下来,所以你的工钱我现在是无法给你的。等这块工程完工了,要下工钱再说吧。”

    张金平说:“我劝你还是把工钱给我吧,俗话说:‘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既然都在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城里混,说不定还有相遇的时候,也说不定你以后再遇到什么难事,求到我的面前的时候。要是你现在把工钱给了我,到你再求到我的时候,还可能念你曾经收留过我的旧情帮你一把。若是今天不把工钱给我的话,咱们以前的情义可就全没有了。到那时你遇到困难求到我的面前,我不但不帮,也不要怪我对你落井下石。”

    樊涛看到张金平说话的表情,尽显出一副诡谲奸诈的面目,明白这个人道行太深了,在我这里干了一年多以来竟然隐藏得这么深,以后他肯定会比自己混得更好的,若到那个时候找机会给自己小鞋穿,或者暗中报复自己的话,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对张金平说:“我现在手里真的没钱,要不先在这里再忍耐几天,我把工钱凑齐再给你,看可以吧。”张金平说:“好吧,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吧,三天之后我拿到钱走人。”樊涛答应了一声,离开了这个工地。

    三天之后,张金平从樊涛那里拿到工钱,直接去了常坤在白浪城的那个工地。到了工地上之后,找到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民工问常坤来了没有,那民工说:“今天常队长没来,你有什么事找牛河吧。”张金平问:“哪一个是牛河?”那民工指着一个胖胖壮壮地站在罐笼边上的人说:“那就是牛河。”张金平上前去拍了一下牛河问:“牛河,你舅舅今天为什么没来?”牛河回头看了一眼张金平,瞪着他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牛河。怎么知道我舅舅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张金平笑着说:“我就是你舅舅请了来帮他忙的张金平。”牛河一听张金平说,高兴地说:“啊,你就是张金平啊。你可来了,我们可真是天天盼,日日盼啊。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了。”

    张金平笑着点了点头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牛河说:“自从王洪宾死了之后,我舅舅实在是一时找不到人来管理这个地方,没有办法,只好把我叫过来先帮着看着。如今你过来了,我身上的担子就轻快了。”张金平说:“行,你这一次来了,就不要走了,跟着我一块儿把这个工地上的工程进度赶上去吧。”牛河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张金平又对牛河说:“你不要在这里光跟我说话了,快给我找一个住的地方安顿一下吧。”牛河笑着说:“你看我光跟你说话去了,忘了这一茬了。”说完,带着张金平帮着他拿着行李往工棚的方向走去。

    牛河带着张金平到了一个工棚,把他的铺盖卷扔在一个床铺上对张金平说:“你就在这个床铺上睡吧,这是我舅舅亲自嘱咐我给你特别准备的地方,是个单间。”然后又问张金平:“你是不是还没吃中饭?”张金平笑着说:“还没呢。”牛河也笑着说:“我舅舅也吩咐了,今天中午你来让我先带着你到前面的包子铺里去吃饭。”张金平说:“伙房里有饭的话,就在伙房里吃点算了,何必这么麻烦。”牛河说:“这可不行,我舅舅说今天中午是你第一天来,绝对不能让你去伙房的。”张金平笑着答应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说完,跟着牛河出去到了一个包子铺里。

    他们吃过饭之后,又回到了工地上,只见常坤也回来了,见到张金平笑着问:“你过来了?”张金平笑着向他答应了一声。常坤又问牛河:“你带着张队长去吃饭了?”张金平笑说:“这不刚回来了吗。”常坤又对牛河说:“你先去干活吧,我有事跟张队长说。”牛河答应了一声走了,常坤把张金平让到了自己的工棚办公室里。

    常坤让张金平在一张简陋的凳子上坐下,拿起一个纸杯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一张旧写字台上,坐在一张凳子上笑着问:“你过来还没来的及到楼上看看吧?”张金平说:“我一来牛河就拉着我去吃饭,哪里还来的及上楼上去看一看。”常坤说:“你先喝一点水,喝好了咱们到楼上去看一看,怎样想办法把进度搞上去。”张金平说:“我刚吃完了饭,在包子铺里喝了不少的水了,也不太渴,要不咱们就到楼上去先看看吧。”常坤见张金平这样说,从凳子上站起来说:“好吧,咱们这就上去转一转。”张金平跟着他又出了工棚往楼上走去。

    张金平和常坤边在楼上转着看着,常坤向那些干活的介绍说:“这是你们刚来的张队长。”张金平向他们笑着点着头,他们从楼上又下来的时候,张金平说:“怪不得你们的进度赶不上去呢,你手下的这些大工实在有不几个好的,你得想办法多找几个好大工来,只有你手下有了好大工才能把活干好。”常坤说:“我也这么想的,可是我一时到哪里找一些好打工来。”张金平笑了笑说:“整个白浪城各个包工头手下,哪一个没有那么十个二十个的好打工。只要你肯出高价,他们肯定会来的。”常坤说:“你说的对,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只要给他们高价肯定会把他们招过来的,可是我们怎样去实行这个计划呢?”

    张金平说:“那还不好说,只要比别的包工头给他们大工一平方的价钱,多给五毛钱。而且只要谁干得活被质检员检验质量过了关,当时就给他点现金。他们听到你这里不但价格高,而且还不拖欠工钱,自然而然的就会到你这里来干了。到那时,你的活再干不好,干不快可能吗?”常坤听了张金平的话把头低下去考虑了一下说:“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我就要先从腰包里掏钱给他们了。”张金平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需要你自己手里得先有钱啊。”常坤想了想说:“这个好办,我有一些朋友,跟他们的关系还不错,我去向他们借一点,还能卖给我一点面子。”张金平说:“这就好办了,明天早晨上工之前,给所有的工友们开个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也让他们把这个消息给传出去。只要其他包工头手下的大工们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就会来到这里干活了。”然后又说:“特别是杨明根手下的大工,咱们可以派人晚上到哪里去悄悄地找那些大工们宣传咱们这里的政策。最要好能把他手下那几个最好的大工拉拢到咱们这里来。只要他手下最好的大工都到了咱们这里,咱们这里就可以变得兵强马壮。而杨明根那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虾兵蟹将,自然兴不起大的风浪来了。到时候他的坏名声自然而然的就传出去了,那他也就离着回家不远了。”常坤听了张金平的话,高兴地说:“这个主意简直太好了。”

    第二天早晨,常坤召集起所有的民工们给他们开了一个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有的民工不太相信常坤的话说:“我来到白浪城干活有好几年了,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呢。就是跟着你去年干的一些工钱,直到现在还没结清呢。”有的说:“常坤你不是糊弄着我们给你卖命吧?”常坤说:“口说无凭,只要你们真的能做到像我刚才对你们说得那样的话,绝对不会对你们失言。”那些民工说:“只要你真讲信誉的话,我们肯定会拼命把活干好的。”说完,常坤让他们解散了。

    几天之后,杨明根听到工地上一些认识张金平的人,向他报告说张金平到了常坤那一面的工地上去当队长了,在心里像吃了一颗苍蝇屎一样难受。然后又听说常坤那一面的人,晚上来到工棚里宣传他们那一面的一些好处,而且也的确有好几个大工跟他说不跟着他干了,要到常坤那一面去干,杨明根说:“你们这么做不是见利忘义吗,是我把你们从老家带出来的,而且对你们也不错,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也不少,他常坤给了你们那么一点小小的利益,就背叛了我跑到他哪里去。让你们说,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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