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欢阳光的吸血鬼
阿布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你和叶幕他们在一起，不觉得我们血族可怕吗？绝大多数人类在得知我们的身份之后应该会感到恐惧和惊慌，不是吗？”
“姬玛妮，该换药了。”阿布的声音忽然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小瑞的手怎么受伤了？”弗朗西斯有点不解的开了口，“不是只是去家具店吗，那里怎么也会有危险？”
“阿布，在你没有成为吸血鬼之前，一定很喜欢阳光吧？”
“这几千年我什么法术也没有学，唯一所学的就是成为一个出色的日行者。”他抽|动了一下嘴角，扯起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不过，就算我在阳光下待再久，也永远感觉不到流汗的滋味了。”
“你们家已经这么富丽堂皇了，为什么还要另外买个房子？难道要用来丑屋藏娇？”杨瑞语带促狭地调侃着他。
“好奇嘛，老哥，你到底给不给看？”阿布不失时机地撒着娇。
“姬玛妮，我真喜欢你这么直爽的性子。”阿布刚想将手搭到她的肩头，就被她无情地打了下来。他若无其事地又笑了起来，“其实我是想买下这处房子，这房子里面的布置和结构我都非常喜欢，可就是外墙实在太丑。所以我想是不是要将外面重新翻修一下。”
“你说呢？”阿布的眼中滑过一丝惯有的笑意，但眼眸深处却仿佛有什么像湖底的暗影一样，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叶幕没有搭腔，但脸色明显的更加难看了。
阿布这次倒没有伶牙俐齿地反击，而是沉默了两秒才开了口，“从小到大，哥哥总是喜欢为我决定一切。但我也想有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已经忍耐了几千年，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我打算生日过后就搬出去。”他的笑容依旧明媚，但那隐含其中的落寞却无法被忽视。
“这个家伙是我哥哥的秘书，也是个日行者，不过当然没我厉害。”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惯有的笑容，“萨迪克，又是哥哥让你来找我的吧。”
“我已经想好了。”阿布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葡萄扔进嘴里，“礼物嘛，该有的我都有了。所以，今年生日那天我想看看那样东西。”
“受个小伤有什么奇怪的。”叶幕冷口冷面地答道。
“不过就和人类一样，吸血鬼中自然也有令人讨厌的，比如——”她又忽然轻哼一声，及时地拎起了某只很不规矩搭在她身上的爪子。
姑娘你和我说句话，为了你的眼睛到你家。
“可不是，都拉上手了。”小维在一旁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随着老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起了旁边的一片碎玻璃，对准自己的手臂迅速划了一下！
“糟了，那个老板明明见到有人受伤了，如果等下让他发现根本没人受伤的话……”杨瑞担心地朝着门外张望。
是夜。
“少爷，你知道就好。”萨迪克看了看杨瑞，像是解释着什么，“少爷的身体不好，不能在阳光下待太久。”
“以前我也很怕啊。可是——”杨瑞低低说了一句，思绪却渐渐变得紊乱起来。那些吸血鬼们可怕吗？为了爱而宁可灰飞烟灭的舒米特，为了过去的自己而赎罪的凯里斯特，还有，勇敢承担起一切的乔……
阿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美丽的眼眸深邃的望不到底，让人想起一些总是难以回忆起来的梦境。
杨瑞只觉得背后冒起了一股寒气，立刻闭上了嘴没有再问什么。
几乎是同时，店主也风一般地冲了进来，一见这个情景顿时吓得魂魄飞散，目光扫过地面时更是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血！你们……受伤了，等一下，我马上就叫医生！不不，我先拿纱布给你们止血！”
杨瑞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轰的一下倒了下来，砸得她满脑袋嗡嗡作响，幸好这只是短短一瞬，她很快还是靠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挺了过来。
那颗葡萄渐渐被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烟雾之中，随着轻微的啪一声响起，葡萄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华丽丽的帅哥！
啊，她怎么给忘了，阿布可是不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啊！
“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杨瑞不由想起了另一本人皮历史大字典——叶幕同学。
“啊？那你难道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杨瑞大吃一惊，这会不会是她所认识的鬼龄最长的吸血鬼啊？
“谢谢……”
出了店门的时候，天色已近正午。原本若隐若现的阳光卯足了劲穿透云层，道道金光如同枚枚金箭射入大马士革城，将这里笼罩在了一片璀灿的金色光芒之下。
阿布轻哼了一声，“那些无聊的法术有什么好学的？”
“你的哥哥也不会同意吧？”
姑娘你好像一朵花，美丽眼睛人人赞美它。
“不过看不出你一个女孩子下手又狠又快。”他边说边帮她缠起了纱布。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阿布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老板在门外喊，“我找到纱布和药水了，阿布少爷，我这就过来！”
“姬玛妮，你流汗了。”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专注地盯着她白皙的额头，直把杨瑞看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她打算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古怪的气氛时，又听到他像是叹气般地问了一句，“流汗是什么感觉……我都已经忘了。”
这下可把杨瑞吓得不轻，她像是被针戳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颗妖怪葡萄。在两秒之后，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阿布一开口，杨瑞就猜着那样东西应该是他们族内的信物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要等到阿布生日那天不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吗？一切——好像进展的很顺利呢。虽然心里无限喜悦，但她还是保持着脸上的平静表情，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反正老伯刚才并没看清是谁受伤，所以……”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当是回报你刚才救我的，我们两清了。”
汽车远去不久，从旁边的首饰店里走出了三位年轻男子，尽管他们都入乡随俗的穿着长袍，戴着头巾和墨镜，将自己包裹得像只熊猫，但这样还是无法遮掩住他们与生俱来的绝世风姿。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时，无意中看到棚架下的一颗葡萄居然骨碌碌滚动起来，还不偏不倚地滚到了她的面前。
……
“你是我的弟弟，这个要求我当然会答应。”阿兹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啊啊！这，这不是天下无双的叶大亲王吗！
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只见那道狭长的伤口迅速地开始复原，没过几秒钟就恢复了原状。
杨瑞随着阿布在集市里闲逛，一路上见到了不少极品的当地美女，这里的穆斯林普遍比海湾地区更加开放一些，许多女人没有戴面纱，而她们的头巾也是五颜六色，各有各的妩媚。
你呀，你呀，你呀！
“唉……”这颗葡萄竟然诡异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阿布转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在这短短一瞬间，杨瑞在他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丝略带伤感的短促流光，快得就像流星一般迅速消逝在了他的眼底深处。
阿兹姆脸色微微一变，还警惕地瞥了杨瑞一眼，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那样东西？”他微微抿了抿唇，眼中闪动着诧异的神色，“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听你提起它，也从没见你关心它，怎么现在忽然想看了？”
咣！只听一声巨响，那盏巨大的吊灯顿时摔得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阿兹姆已经换上了家里穿的便服，看似普通的长袍从上由下都是用埃及的上等金丝线织就而成，价格不菲。
“咳咳……”她刚吞下的那粒葡萄差点卡到了喉咙里，顺过了气才发出了声音，“哈，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厌烦了我吧？”
“过些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有没有想好要什么礼物？”对着自己的弟弟，他那冷峻的神情显然缓和了几分。
阳光从细小浓绿的橄榄树叶间落了下来，柔和的金色波光穿过他前额柔软的刘海，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片班驳的光影。
“行了，反正每次一过中午12点，哥哥一定会抓我回去。姬玛妮，我们先回家吧。”阿布耸了耸肩，拉起了杨瑞的手往前走去。若是平时杨瑞一定会甩开他的手，再拿眼睛瞪死他，但今天不知是不是有些心软，再看到汽车就停在不远处，也就任由着他拉住了自己的手。
谁叫他们是闪亮亮的——吸血帅哥三人组呢？
“所以我想，是不是以结婚的名义搬出去比较合理呢？”他的眼珠一转，直直盯住了她，“你说呢？我的现任女朋友？”
一望无际的天幕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神秘恒古的传说，漫天星辰就像是被女神随手抛撒的碎钻一般闪闪发光。杨瑞用完了晚饭，坐在后花园的葡萄架下抱着半个西瓜吃得津津有味，趁着空档还给远在中国的母亲发信息报平安。来自叙利亚沙漠的暖风掠过葡萄架，将那些叶子吹得唰唰作响，还吹落了几粒已经成熟的大个葡萄。
“厌烦？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喜欢你了呢。”他半眯了眼睛，唇边滑过一丝轻笑，“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会成为我最后一任女朋友呢？”
阿布像是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不慌不忙地将葡萄又塞回了自己的嘴里，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不过，你也别忘了，那时候你就要真正属于我了。”
阿布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愉快地大笑起来，“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好，那我们就去看看该在房子里放些什么。”说完，他又带着她左拐右拐进了一家门面看似平常的家具店。家具店的老板是个面目和蔼的叙利亚老伯，店里的老式收音机里正吱呀吱呀唱着叙利亚的民歌，诙谐的歌词里洋溢着典型的阿拉伯风情。
“你们两人在这里聊什么？”就在这时，阿兹姆的声音随着夜风轻轻传了过来，阿布立刻向杨瑞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漏了嘴，随即又朝着他的哥哥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哥哥，今天这么好兴致？”
合上手机盖，她的脑海里不由又浮现出了那个送手机的人……那个家伙，将她转手送人之后就无影无踪了……好吧，她是自愿来的，可是好歹也要和她通个气啊，大不了变颗葡萄也行啊……想到这里，她泄愤似地将靠近脚边的一颗葡萄踢了开去……
“有事的好像是你。”她应了一声，又瞄了一眼他的伤口——
“这一路过来，我接触了不少的吸血鬼，叶幕，弗朗西斯和小维那就不用说了，而另外的……”她笑着抬起了头，“虽然吸血鬼的心不会跳动，可是他们一旦动了感情，那个部位也和人类一样疼痛吧。”
“这些家具我都要了。”听到阿布少爷的这句话，店主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大菊花，立刻跑到外面去点算起价格。
“小心！”阿布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传入了耳中，下一秒，她整个身体已经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你把我引到井底下，割断了绳索就走啦。
“我的身手当然不错哦，以前我还经常去教训那些坏人呢。要不是……”一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不思议事件，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
“不如我们今晚混进去看看小瑞？”弗朗西斯马上得到了小维的赞成。当他们征询地望向叶幕时，对方的回答只有干脆利落的五个字：要去你们去！
“很丑。”她很干脆的给出了评语。
不知为什么，杨瑞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发酸。如果说之前那个嚣张任性的少年让她觉得恼怒万分，那么现在这个无奈笑着的少年竟然让她感到了一点点心疼。
“可是，你……”
“因为，这一切我都亲眼看到了。”阿布勾起了嘴角。
“阿布少爷，原来你在这里！”这时，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男子匆匆走了过来。
弗朗西斯的眼中滑过了一丝笑意，“不过看来小瑞和那个家伙相处的不错呢。比我想像的好多了。”
“叙利亚的美女真多啊……”她情不自禁赞叹了一句。
“这下你放心了，我生日那天你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阿布边说边剥了一个葡萄，殷勤地送到了她的嘴边，柔声道，“来，我喂你。”
杨瑞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饶了她吧，这个名字她真的真的不习惯。
“那也不一定要重新翻修。”杨瑞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那幢楼的外观是很丑，但你又不住在墙上，管它丑不丑？你在房内看风景，房外的人看丑楼，你不觉得很有哲理吗？”
杨瑞一脸怀疑地打量着他，这个家伙几千年来都是在混日子吗？
人与人之间的印象，往往会因为某种媒介而不经意地发生改观，这种媒介可以是一件小事，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此时的杨瑞，就因为涌入心头的那一点感动，觉得阿布看起来似乎也不像原来这么可恶了。
“好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他站起了身，颇为神秘地朝她一笑，“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之后变成什么也不关我事。”叶幕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只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就好像有一只蜘蛛在胸口爬来爬去，尤其是刚才看到他们拉手的那一幕，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在包扎完毕之后，杨瑞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阿布，你不是吸血鬼吗？还有千年道行呢，怎么看起来什么法术也不会？”
大马士革，这是个能与天堂媲美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文明的发祥地之一，遍布着赫梯、亚述、巴比伦、埃及、波斯、希腊和腓尼基七个伟大帝国曾经留下的痕迹。这里终年吹着从叙利亚沙漠上而来的热风，烤过的绿色小麦frikeh是当地人最常见的特色食物，而曾在巴比伦空中花园中大放光彩的大马士革玫瑰，更是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到时找机会问问她吧，不过看起来伤得不厉害。”小维的脸上也露出了关怀之色。
杨瑞咚得一下又摔回了椅子，神啊，这是桃太郎的兄弟吗？不……不对……她又揉了揉眼睛，在看清眼前这位葡萄太郎时，脑袋里顿时有一瞬间的短路——
阿布嘻笑着缩回了自己的手，“真是个狠心的家伙啊。”
听到这句话，杨瑞微微一愣，一时也不知该回答什么。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舞飞扬，如子夜般漆黑的色彩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而细腻，似有点点魅光在发间流离。
“现在是拉手，之后不知会变成什么呢。”小维托着腮帮子迸出了这么一句话，还没等叶幕有反应就嗖一下拉着弗朗西斯闪了。
杨瑞这才发现原来阿布的手臂被碎玻璃割开了一个长口子，紫红色的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滴。而她自己……则因为被对方滴水不漏地保护在怀里，所以毫发无伤。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阿布轻扬嘴角，“这一点阳光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杨瑞的头皮就一阵发麻。不过当她抬头看清那处房子，头皮更加麻了。
“姬玛妮！”这下连阿布也吃了一惊。
“抱歉我没有治愈人类伤口的法术，也没办法让哥哥他们出手，所以只能用这些阿拉伯草药了。放心，只要抹上几次，你的伤口很快就会好，保证没有疤痕留下来。”阿布的语调温和缓慢，手上的动作也格外轻柔。
杨瑞留意到阿布的神色有些异样，唇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再一想到他的身份，不由脱口道，“阿布，日行者也是不能长时间出现在阳光下，更何况是这样强烈的阳光？”
“谁知道呢？”他的那双眼睛原本是一种淡淡的褐色，在迷梦一般的月色映照下，竟然沉淀出了更为深邃的颜色，仿佛倒映着人世间从古至今的醉生梦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没事吧？”他先开了口。
在走过一条巷子的时候，阿布指了指其中的一处房子问道，“姬玛妮，你看这幢房子怎么样？”
“不过这个最后要打上引号吧。”她故作镇定地报以风清云淡的一笑。叶幕那个家伙，到时不会真见死不救吧？
阿布颇为意外地望向了她，那深湖一般的眼眸里有一种未能解读的，也让人无法明白的情绪。
“这有什么奇怪的。”阿布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当年罗马人、希腊人和十字军都曾经占领过这里，古罗马皇帝中有三位是叙利亚人，直到公元11世纪萨拉丁将欧洲人赶了出去，才守卫了伊斯兰文明。欧洲人的基因也因此留了下来，所以这里的人也会比较漂亮一些。”
“关我什么事？”杨瑞的额上冷汗直飙，一时也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凭着直觉感到了危险，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金属断裂发出的卡答声，她刚一抬头，就看到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吊灯毫无预兆的朝着自己掉了下来——
“哈，谢了。我有手有脚不用喂。”杨瑞急忙自己拿起了一粒葡萄扔进了嘴里。
阿兹姆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于是这里又剩下了这一对人鬼面对面。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杨瑞的眼底微微闪了一下。到目前为止，她都不认为他愿意用信物换取她，只是因为对她有兴趣。在这背后，恐怕是有别的原因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背叛自己的哥哥呢？从他们之间的相处来看，明明是感情很好的两兄弟啊。
“小幕，你怎么不说话？”弗朗西斯看了看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的叶大帅哥。
店主老伯恭恭敬敬地将阿布迎到了里屋，杨瑞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别有一番洞天。宽畅的房间里放置了许多叙利亚出产的贝壳镶嵌家具，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吊灯闪耀着明亮的光线，照在家具表面灿若星辰的珍珠质层上，反射出了一种虚幻美妙的光芒，仿佛让人置身于叙利亚沙漠中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