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全员召唤

    “沈也平，你对‘剑’又有怎样的理解呢？”

    接着，李夫子同样将问题也抛给了哥哥沈也平。

    也平的心中似乎早有答案，不假思索，立刻回答道：

    “剑者，与其他兵刃不同的是，重在双刃开锋，因而剑身处处能伤敌。刺、斩、挑、劈等等，每一式都旨在进攻。且我以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最好的进攻还是进攻，故而剑的意义就在于出剑，目的只为进攻。”

    不顾其他人震惊的眼神，沈也平继续斩钉截铁地答道：

    “若我执剑，放弃防御，全力进攻；招招进攻，式式为攻；只攻不守，至死方休。”

    坚定激昂的语调，加上这番离经易道的观点，让在场的所有学生都瞠目结舌。没想到看似沉稳寡言的沈也平，居然潜藏着一颗如此激进冒险的心啊。

    同样被震惊的也包括李夫子，但很快他也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也平的理解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也恰巧照应了今日我想教给大家的道理——剑术有高低，剑道无对错。每个人对‘剑道’的理解无分对错，找到适合自己的剑道，并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这就是最为正确的道路。所以，我能教给你们的只有剑术，而剑道则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寻。”

    夫子的话给了大家极大的鼓励和信心，加上刚才沈氏兄弟的发言也开了一个好头，于是众人纷纷踊跃发言，提出了自己对剑道的理解。

    其中还有一人的想法也给夫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人名叫柯奕甫，是太傅之子。他对剑道的理解是：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剑道亦然。先出剑者，快人一步，自然占尽先机。而料敌先机，便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自然也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我所追求的剑道，便是‘先手无敌’。”

    “咳。”

    眼见大家说的都差不多了，李夫子咳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

    接着说道：“刚才大家说的都很好，也希望你们能够认定自己的剑道，并且贯之以恒。从明日起，每日卯时（五点）在演武场集合开始训练，破晓的晨曦对剑意的打磨历练最有裨益。”

    也许是因为找到了自己想要贯彻的剑道，又或许是当真有了留下来的觉悟，对于卯时便开始训练，众人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但接着李夫子竟话锋一转，说道：

    “对剑道的理解并无对错，认定它并贯之以恒，你们都有可能成为至强者。但，对于剑，你们的认知还只是停留在上个时代。既然来到了这里，你们就应该知道，如今已经剑气时代！”

    “寻常剑刃，与其他兵刃并无区别。虽然各自都有其不同的特点，但归根究底，都只是一种兵器，都以锋破敌。然而，城外的鬼众并非肉体凡胎。虽然目前其具体的能力尚未明晰，但师叔祖们设下的不灭剑阵已经证实剑气是能够对其造成伤害的，故而也留下了剑气时代的预言。因此，你们来到观星阁所要修行的，正是剑气一途！”

    沈也安再次适时地举起了手，提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普通人也能像仙人一样，发出剑气吗？我从小就修行剑术，直到今日却怎么也挥不出剑气啊。”

    李夫子会心一笑，淡然道：

    “普通人当然不行。但从今日起，你们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

    “本源剑？”

    “正是。寻常剑器，以锋伤人。但本源剑来源于每个人的灵魂本源，以其魂灵铸剑，所挥出的每一道斩击就会携带剑气。而且，每一个人的本源剑都会拥有不同的特性，所发挥的能力也均会有所不同。”

    “那我们要去哪里才能获得自己的本源剑呢？”姜怀飞果然也是爱剑之人，听到李夫子的介绍后也是激动万分，迫不及待地问道。恨不得立刻手握本源剑，痛快地斩击上千百次。

    不仅是姜怀飞，众人听到自己也能像剑灵山的仙人一样，挥出剑气，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都是激动不已。

    “这当然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问我们自己？”众人一头雾水。

    李夫子也无异卖关子，立刻解释道：“如我刚才所说，本源剑来自于你们每个人的灵魂，因此只要你们自己喊出它的名字，它就会产生共鸣，被召唤出来，而它的名字自然也只有你们自己才能知道。”

    “当然，我可不是要你们去翻开卷宗，胡乱盲目地去猜测它的名字。剑道一途，靠的绝不是运气。”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它的名字，总不至于等它自己告诉我们吧！”沈也安被李夫子的车轱辘话急的团团转，怎么剑灵山的人说话都七拐八绕，婆婆妈妈的。

    “没错！也安回答得完全正确，你果然很有天赋。”李夫子又赞许地多看了也安一眼，接着继续解释道：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着我努力学习剑术。虽然本源剑与普通剑刃来源不同，但剑法剑招乃至剑理都是同出一脉的。今日，你们完成祭星仪式，已成功与星碑产生共鸣，这就像是在你们的灵魂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只要你们努力学习剑术，感悟剑道。等到时机成熟，本源剑就会再次与你们产生共鸣，那时你们自然就能知道它的名字，将它召唤出来。”

    听到“时机成熟”四个字，急性子的也安又是一阵头皮发麻，顿时感觉浑身难受，急忙问道：“请问夫子，那一般需要多久才能等到时机成熟，与本源剑产生共鸣呢？”

    “快则三五年，慢则可能有人一辈子都叫不出本源剑的名字。”李夫子似乎对这个急性子的学生颇有好感，诚心在逗他一般，这句说完便看到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耷拉着脑袋全无生机的样子，显得分外有趣。但他很快就接着说道：

    “这是以前我们在剑灵山的时候修行的速度。但现在，灾劫将近，刻不容缓，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耽搁。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是一个月以内。”

    “一月之内，”

    “全员，召唤出本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