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压压的话筒、摄像头齐齐逼了过来，无数镁光乱闪像是一场残酷危机的预示，他们的眼神更犀利，更逼迫，带着更锋利的逼问。
“微微你果然女王啊！！不要太毒舌！”
——宋微，这几天，你必须给ese一个答复。
现在的影视行情很神奇，越是狗血的偶像电视剧，收视率不一定会差。即便被叫着天雷滚滚，观众们还是追得津津有味。而越是这种口味偏好，越是造成奇怪的影视卖点。
就像最后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黎雪签约ese的那个仪式。
“与其跟在这么‘厉害’的总裁手下，我倒是情愿跟着说过‘有时艺术并不等同于商业’这个人，恩，你们或许也猜到了，这句话是看似商业实际上骨子里却尊重艺术的黄锦立说的。你们不觉得，比起纯粹商业性质的ese，其实品优娱乐才更是一个重视艺术的地方吗……”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我的声音回响在宽敞的机场里。
这些记者们的注意力全部在我身上。
“——因为我会继续留在品优娱乐，继续跟黄锦立一起！黄锦立曾说品优娱乐是他的公司，他的责任，那么作为品优娱乐的一姐，我同意也要说，品优娱乐也是我的荣耀，我的责任！我重视品优娱乐，跟重视我自己的事业一样！”
难怪最近总觉得身边空了很多。
“微微女王的毒舌技能满满，每集真是火力全开啊。”
楼夕之走的时候，他微笑着挨了她一耳光。黎雪走的时候，据说他是满不在乎，然而现在，隔着一堆记者们模糊的脸庞，我却看到他的眼底里似乎有种“果然如此”的眼神。
黄锦立一阵错愕。
“这次我最后一次见你。”
因为会见到林雪，而我不想给她一种很隆重，很重视她的感觉。
但是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在ese派来的记者们步步紧逼，在厉睿企图利用我攻击黄锦立的当下，我却毫不留情的抨击了回去！
尽管我名气比她高。
这是她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直到接机当天我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黄锦立的眼睛里闪烁着更加异样的目光，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他终于情不自禁的再次向我走来。原本林雪跟在他身边，而现在他可能没注意到，他已经离开林雪好几步远了。
有个记者插话，他的问题还没说话就已被我打断。
没有噱头的电视剧有谁会关注？
但是今天的记者也似乎的确多了点。
黄锦立略有深意的看了那个记者一眼，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黄锦立眼睛飞快一眯，也察觉到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他目光直直看向我。可是现在，看向我又有什么用？他想越过那些记者来到我身边，可这里每一双眼睛里面都透着威胁与心怀不轨，就像黑色的潮水把我和黄锦立冲散、分开。
“虽然呢，我还没红成国际巨星，但是我的潜质你们不是一向知道吗？你们跟我打交道这么久，就算有的是今天第一次采访我，起码以前也听说过我吧。你看，连你们都对我的名字如雷贯耳，那么其他公司私底下联系我，想跟我合作，想让我过去，是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呢？娱乐圈就是一个圈子，艺人流动太正常拉……”
她不再跟我针锋相对。
黄锦立似乎看出我的不耐烦，老练的打着圆场，用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对着记者慢慢说道：“宋微已是影后，林雪只不过是新人，两者无从比较。”
有那么一刻，他的目光直视过来，我还以为他看到了我。
终于，一个身材高挑的英俊男人带着一个神情微微冷漠的少女走出出口。男人极度细心体贴，没有让她拿一点东西，走两三步还会微微侧头，好像在询问什么。
“如果她档期抽得开，你会把这个角色给宋微吗？”
“黄锦立……当然是个混蛋！”
有记者忍不住笑出声。
早已埋伏许久的记者们冲个上来。镁光灯对着我们乱闪，黑色的话筒、摄像镜头几乎快要戳到我们脸上，镜头对着我、黄锦立、林雪。他们的眼神有好奇，有兴奋，像是看到一个极大的爆点，他们兴奋的提问着。
“宋微，连黎雪都懂得审时度势，抓住机会，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走了林萱，还有黎雪，走了黎雪，还有林雪，活着的人能比得过一个死去的人吗？”
整个机场所有目光在这一刻几乎全部汇聚在我身上，时间好像暂停一般，扛着黑色摄像机的记者们，全部面露诧异眼神惊讶的看着我，好像我的回答既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你们刚刚问我为什么不接好莱坞的电影？那是因为我的档期实在调不过来，好多人担心品优娱乐的影视计划周期太长，但是他们是不是忘了电视剧这块？我一直在拍呀，而且收视率不是挺高的吗？你们不是天天来我微博找新闻，连我在电视剧里面的服装配饰淘宝不是都卖疯了吗？”
“ese总裁夫人是陆瑜初恋？黄锦立陆瑜再次为此翻脸！”
“你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最有决心的，却也是我们之中最傻的。”
我端着红茶，轻轻吹了一口。
这就是时代。
“宋微，这几天，你必须给ese一个答复。”
我神色一正，语气一变得严肃正经起来。记者们意识到我的变化，也纷纷再次严肃以待，话筒紧紧的举着“不过，即便ese开再高的条件，我都不会过去——这不是为黄锦立，而是为封景！他当年对封景的所作所为，这个圈子没人不清楚，没人不记得。”
或许是最后的那段话太过于掷地有声，全体记者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不会加盟ese了？”
我都快怀疑我是不是情场失意，事业上却烧了高香。
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我甚至连今天接机都不想来。
尽管黄锦立此时依旧重视我。
我想，我是不是看错了。
“黄锦立绝对是个混蛋！”
“品优娱乐的优势是好莱坞的三部合拍片，但是每部合拍片制作周期至少要两到三年才会全球放映。周期如此之长，且不说黎雪已经带着角色跳槽ese，我们不仅要反问一句：品优娱乐是否就靠着三年后的这些片子翻身？中间三年就准备什么也不干？”
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
这群记者的态度有些奇怪，他们的问题非常有针对性，如果是单纯为了捧林雪，焦点不应该在她身上吗？如果说只是为了林雪造势，那么这些品优娱乐请来的记者们也该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但是实际上却有一大半的记者们纷纷挤到我面前。
“可是，好莱坞的角色不是有三个吗？为什么一个都没留给宋微，难道她一直没有档期为了国内的偶像剧连好莱坞大片都推吗？”
“黄总你亲自带着林雪回国了吗？好莱坞那边的电影拍的怎么样了？拍完了吗？”
因为比收视率超高还要令人惊奇的是，我的人气一下子高到极点，几乎比拿到金柏奖影后那段时间还要红，常常是微博人气指数最高的艺人top1。就连随便发个“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微博都能转发几万次，十万多点赞。结果不少商业代言、时装杂志、包括国际时装周的邀请都纷沓而来。
等了这么久，推掉了全天的拍摄，但他终于看到我，并且喊了我的名字。
黄锦立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想到一下子会涌入这么多记者。
他的桃花眼里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他静静的站在那，好像想要靠近我，又不敢靠近我。
这边的时差跟美国相差十几个小时，难怪他当时一副深夜被人打扰到的样子，难怪他说“这么晚了”，原来他当时飞到美国看望林雪去了。
“宋微，你是不是看不惯黄锦立的所作所为，对他早有怨言？！”
太擅长把其他人当做刀子，没有谁比ese更知道杀伐果决这四个字怎么写。
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你怎么看待黄锦立对你丝毫不重视？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就能取代你的地位？”
可是再不一样，总是会有“再见”的那一天。
林萱那个时候拍了很多文艺片，就连她刚出道时接过的电视剧，都是隽永而细致的，不是不想拍这种风格，可连每日的网站新闻，微博热议，都在制作一个又一个的热点、爆点。
我唇角含笑。
微微。
“宋微，请你回答，你是不是决心加入ese？”
“你再不过来，ese的资源就要被黎雪她们占光了。到时即使我为你争取，恐怕都很困难，难道你想看到连黎雪都超过你的那一刻吗？难道你想看着黄锦立捧红一个又一个酷似林萱的人吗？”
“不是不会。”
永远相互试探，想要靠近，却又过不了自己的自尊心。
铺天盖地都是ese洒下的网，而品优娱乐在这种黑色的网下冷静而艰难的挣扎着。黄锦立从不对我说这些，但是我却很清楚，陆瑜归来的神奇逆转，的确做到了声东击西、突发制人，是一场非常漂亮的反击战！但是就像古代的战场，内部矛盾，前线危机，后继无力，战线拖得越久，暴露的危机也就越多——而我的离去，有可能就是压垮品优娱乐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围四个高大的保镖，可是再也没有谭寒的身影。
我的绯闻那么多，可是却只想跟你传一次真正的恋情，你的恋情那么多，却从来没有真正在意一个人。
我很少如此认真的说道。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以这个方法朝我要答复。
“……她档期抽不开。”
这种颐指气使的个性居然也引来一阵追捧。
你到底在对谁失望呢？
因为在这个娱乐圈混的越久，你越清楚四两拨千斤才是最好的效果。认真你就输了，反正总有人会扭曲你的意思，你越较真就会容易被扭曲。
“ese等了你很久，一次又一次开价，价码已经足够高，你再这样犹豫不决也好，坐地起价也好，总要有个限度是不是？”
是啊，档期抽不开，因为我在拍偶像剧。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宋微，你早已决定加盟ese了对不对？”
她穿着burberry的灰色绣花长款风衣，她的气色没有在品优娱乐时的那么好，但是眼睛里那种自信与高傲的神采却依旧保留着。
有人说看两个女人关系熟不熟，亲不亲密，就是看她们在一起的衣着打扮，如果两个人都是蓬头垢面，愿意把最不修边幅的那面展示给对方，她们的关系不言而喻，而如果两人都是衣冠楚楚，姿态端着，那么说明她们根本还没有将对方视为朋友。
有时即便你知道他再不好，但是当你人生所有的转折点都是他促使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对你人生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好像说了两个字。
“最讨厌白莲花女配了！白莲花你妹！还是宋微这样的女王最好啦！”
拍摄的电视剧开始播出。
这种细枝末节，其实他从未隐藏过。
那是黄锦立和林雪。
周围一切吵杂，耳边全部是记者们的逼问声，推挤声，整个机场大厅的候机人群也纷纷诧异的围观过来，大叫着“宋微——”“是宋微也”，有好奇的粉丝举着手机对着我们猛拍。
跟之前的同病相怜，循循劝诱，挖心掏肺般的劝你，说服你不同，这一次楼夕之的语气隐隐含着强势。
暗示这些媒体记者，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依旧很重。
后来才想到，我们俩隔着整整一个电视屏幕，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
“前几天我还跟他打过电话，当时我问他，你看我都这么红，记者们都这么爱我，天天给我头条上，就连ese都想挖我过去，你为什么还没有表示？！”
但是那一刻，我的心却突然尘埃落定。
但她语气突然一软，眼神怜悯的看着我。
“宋微我女神就是漂亮到死！！！”
我看了报纸有点想笑。
“黄锦立夜飞美国会林雪，林雪伤势无大碍拍摄照常进行。”
“是、永、远、不、会！”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不仅没成功，今天还要过来接他。我觉得黄锦立得赔偿我的损失，为什么呢，因为为了接他，我推掉了两个封面拍摄一个采访，简直亏大了对不对？但是陆瑜，哦，就是天天被媒体报道跟黄锦立水火不容，相爱相杀的那位——命令我，一定要去。说实话，我敢得罪黄锦立，你看楼夕之、黎雪跳槽出走，他都没怎么追究，心性大啊，不跟我们这种女人计较。但我却不敢得罪陆瑜，为什么啊？因为这家伙嘴毒，又护短，谁敢挑衅黄锦立，他绝对第一个不放过对方！喂喂，你们可别把这段录进去……我好怕他的。”
我微微笑着，铿锵有力的回道。
我带着黑色的大礼帽，穿着驼色长款大衣，黑色的打底裤和黑色鞋子。不是什么一线品牌，尽量看上去像是街拍装。可能就唇色是经典红会显眼一些。
“结果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居然说，难道你想让我对着你们女艺人亏跪舔弯腰？我才不要。我当时听了就怒了好吗，我心想，姐现在不是品优娱乐的一姐吗，给品优娱乐做了那么多的贡献，向我弯腰又怎么样？就是给我端茶送水煮白米粥都是应该的。反正你都被报纸说你喜欢潜规则女明星了，干脆坐实算了拉……”
品优娱乐派我来接机，不就是为了给林雪垫场子，上头条，利用我的名气让她迅速抢眼、被关注吗？
我心底一震。
我看了看他们，他们的眼睛里透着异样的神采，那种想要看着别人摔下去的神色，我又看了看黄锦立，他眼睛里不再跟往日一样自信满满，好像终于意识到——我马上就会离开他这个事实。
“黄锦立和陆瑜之间两人矛盾重重。有消息称，在公司两人很少交流，当年最默契的时代已经过去。所做的全力配合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
飞机晚点了半个多小时。
进入不了他的心。
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设想吗？在你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女人值得信任，在你的世界里，谁离开你都一样……
我脑海里立即闪过楼夕之临走前的那句话。
刚则易折。
“宋微这几年电视剧作品颇多，而且收视率高，是当之无愧的电视剧女王，在影视作品上，因为封景、云修扶持，几部电影票房超高，加上金柏奖影后加持，也算是国内一线女星行列。楼夕之、黎雪已走，一旦宋微离开，品优娱乐立刻短板顿现，无人可用！”
“宋微，林雪是不是因为潜规则得到这个角色？”
在无数的闪光灯下，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我吸引，紧紧盯着我。
黄锦立见到我后眼睛好像多了一份笑意。而林雪则直接忽略掉我，神情还是冷淡又高贵的样子。黄锦立向我招手，隔着人群喊了一声：“微微”。
一时之间，就连黄锦立也怔住了。周围的空气从喧杂变成沉静，从记者们的咄咄逼人变成安静无声，在一片时间的光海里，他的眼底好像有微微的湿润。
林雪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她不像黎雪，也不像楼夕之，她们偶尔还有嫉妒羡慕的成分，她对我……就是完全的漠视。
一面逼我回答。
黎雪楼夕之被人挖走，他情感上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所以我现在跳槽ese，黄锦立也一定不会在意吧？反正他自己说，他不相信任何女人，所以没有人能够伤的了他。
“哇，宋微亲自来接机，是接黄总你呢，还是接林雪？”
周围的记者们围住我，观察着我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研究着我的每一句发言。
另外一个角色也是美艳路线，但是跟这个有所反差。这个是豪门千金vs复仇霸气男，而另外那个是美艳毒舌御姐vs阳光俊美青年，对方一直纵容她，追求她，被她虐得死去活来。而她常常爆出金句：“既然是富二代，就抱着钱出国随便混混好了，何必来瓜分国内pm25的空气？”“开豪车出来不就是为了显摆？还怪跟你搭讪的女孩人品不好。有种别炫富先。”
“既然这样，为什么黄总你不把林雪的那个角色给宋微？难道她的演技没有林雪好。”
“宋微，你呢？你羡慕林雪刚一出道就能演国际大片吗？”
谭寒不爱说话，我以为他不在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差别，原来有的人就算已不在你身边，他还是会融入在你的空气里。
“林雪真是太像林萱年轻的样子了。黄总你怎么看？你是看好宋微，还是更期待林雪的未来发展？你觉得她会像林萱那样成为国际影后吗……”
灰色的接机口被粉丝、记者们包围的情况我见过很多次，然而在我成为影后之后，这种要给她人接机的情况的确十分罕见。
黄锦立即将带着林雪回国。品优娱乐让我去接机，不想去，但作为还没跟品优娱乐解约的我却明白，这是公司的命令，非去不可。楼夕之这次电话也没打，直接到我家堵人。
在我人气狂涨的同时，报纸上关于品优娱乐的黑色旋窝也越来越多。如果说之前是大赞黄锦立能力超群，那么这些绯闻就像一个个黑色漩涡，将整个品优娱乐拖到最幽深的黑暗之中，人人都可以从中嗅到大厦将倾的危险气味。
一边是楼夕之的频频相劝，一边是黄锦立和陆瑜最新爆料。
因为他也没打算让任何人进去。
直到这时，林雪才轻微的蹙了一下眉，而后又恢复成一切都不在乎的神情。
一面让我投下军令状。
原本站在我身边的谭寒，终于站在了黎雪的身边。他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偶尔从黎雪身上掠过，好像在走神又好像在沉思。不知道他以往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眼神和姿势？
“聪明的人总是懂得如何抓住机会。”
他们的逼问犹如一个个黑色定时炸弹，上面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嗒嗒嗒嗒的走着。
楼夕之这样对我放话，何尝不是一种最后通牒？
“黄锦立私下作风混乱，跟陆瑜不合，所以楼夕之，黎雪纷纷出走，连你不想待下去，是不是这样……”
这个也是我跟他之间的距离。
——品优娱乐利用我给林雪造势，ese就把今天这个场面弄成我跟品优娱乐决裂、甚至倒打一耙的大戏！一旦我当场同意跳槽ese，斥责黄锦立人品有问题，这场烈火马上就可以把整个品优娱乐烧焦！里子面子全部丢光！
唯独黄锦立越过众人，看着我。
有些记者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是ese的尖兵，是ese的侩子手，厉睿通过他们操控着一切局面，逼迫我现在、马上、立刻跟黄锦立决裂！
“林雪成为品优娱乐的一员，你有压力，会担心被她超过吗？听说你马上要跳槽到ese，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拉过我，跟我靠得比较近。
果然是厉睿雷厉风行、铁血作风。
突然的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即便只是狗血路线的偶像剧，我也尽力去挖掘人物的内心。那个豪门千金的电视剧，女主角平日就是一副趾高气扬、蛮横跋扈到搞笑的样子，但是最心爱的男人误会她，羞辱她，她身上却有那种落魄中的大气与高贵，这是她跟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也是她身上的闪光点，结果明明是性格这么糟糕的人物，观众们却在微博上一片叫好。
“……当然。”
“还有传闻我要跳槽ese的。对此我真的很无奈，我又要先自己夸自己一番了，你们随便听听先，”我佯装叹了口气，对着记者们换了个姿势，顺便插科打诨道，“你们不拍吗？这个效果上头版比较好看吧。”
“更重要的是，一部好的电影，值得期待的电影，国外周期要两三年，就算在国内从剧本到拍摄到杀青到后期，时间也未必短。既然是席卷全球票房的好莱坞大片，我相信不仅观众愿意等，投资方更是对品优娱乐信心十足。因为就算周期长，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到这样的项目！这样的票房前景！”
好像如果我不回答，他们一定誓不罢休！
秉持着这样极端想法的你，现在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我喜欢宋微！她在里面太帅了！”
那个说着我不会在乎的黄锦立，那个说着我不信任任何女人的黄锦立，那个说着即便你们全部离开我也不会受影响的黄锦立，他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个情绪？
“我去，我是女人我都快爱上微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