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刑台
“不是我们,是相柳鸠以及混沌战凰族。”断臂老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只是没有关注他,御下不严,事先并不知道他们要对你儿子下噬心蛊毒,不过你放心,法老已经替你儿子讨回公道,相柳鸠的尸体以及我的手臂,都已经送往农家许氏,给他们一个交代。”
如今断他一臂,祖地思过。
许辰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当年我五个得意弟子,全部死在许辰手中,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查找他的下落,可是都没有消息,当日我有说过让他活捉那孩子,诱出许辰,仅此而已,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噬心蛊毒,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断臂的入神境老祖所言的确也是属实,毕竟是入神境的人,要让他对一个孩子动手,是不太可能的,这些时日他在全心养伤,被许正法所斩断的手臂还没有生长出来。
但欺凌弱小,哪怕对方跟相柳氏有仇的许辰之子,他们也觉得异常羞耻。
“哈哈,那是因为中了我的噬心蛊毒,这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术,会将他的身体蛀空,会断他修炼根基,会夺取他的造化,甚至在他生机耗尽的时候,还会反哺他,让他活下去,使其无时无刻都受到折磨,所以他才能够这么久不死,眼下不知道躲在哪里苟延残喘呢,但是有用吗?他会连猪狗都不如,一生残障,生活都无法自理,废人一个。”
由于时代太过久远,南天疆域气候潮湿,这些房屋上大多都长满青苔,使得那些刻印图案变得更加明显。
一股渗人的气息弥漫而出。
“你们违背祖训也要对他下手!”一名女子的声音传出,很冷,字字句句,哪怕是断臂老祖都感到不寒而栗。
“把相柳鸠的尸体,送到农家许氏,说给他们赔罪了。”法老手握着骨刀,将他的头颅往地上一丢。
砰!
相柳氏族。
地上有不少相柳氏,以及腾蛇,腾龙的尸骨。
他们只能够让年轻一辈的弟子不要再擅自行动了,需要等此事有个结果再说。
这一座殿堂悬浮在虚空之中,门户上刻画着九头龙,气势磅礴,震撼人心,多少年来,殿堂大门紧闭,她自从当日被镇压之后,就在也没有踏出这殿堂一步。
在一旁的人,开始收拾相柳鸠的尸身。
这些都只是相柳氏族中的一小部分,看似生机盎然,实则处处杀机。
甚至如果事出有因还会被赦免。
原本有机会让文夙所有人都毙命当场,只是半路杀出一个许正法,破坏了他的计划。
“如果这样,两个大族互相斩杀彼此后辈,我们还能够有未来吗?”这一次相柳鸠违背混古时,各大族之间所定下来的规矩,相柳氏根本无法从明面上找农家许氏讨说法。
“来人,把相柳鸠这个无耻之尤给我绑起来,带来刑台!”来自相柳氏的法老发声了。
法老手持骨刀,将这入神境的老祖另外一只完好的臂膀齐肩斩落。
自古以来,蜕变化龙失败,或者是渡劫遭到重创,或者是生命走到尽头的相柳氏一脉。
这里的空间非常之大,许宗懿的母亲,相柳歆就被镇压在此地。
不料如今竟然根基被毁,变成废人,生不如死,下落不明。
每一颗龙头,都会凝视一处高台。
文夙的表现让他很欣赏,特别满意。
她盘膝而坐,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壮大自身,挣脱此地。
天长日久,在这里沾染了太多的血,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无话可说。”他径直来到法老面前,伸出自己的臂膀。
刑台,向来都是用来处决族中犯了重大罪行之人。
三天之后,当日相柳鸠与文夙等人对峙的画面,全部都被呈现查出来,还有混沌战凰族。
“他是相柳歆的儿子,当年我儿天赋异禀,可是却被许辰给斩了,相柳歆当年让我相柳氏蒙羞,受到那般大的侮辱,许辰更是杀死我诸多后起之秀,我咽不下这口气!”相柳鸠身上被锯齿藤条捆绑,这是相柳氏中的刑拘,用来折磨一些犯了重罪之人,那些密集的锯齿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血肉,痛得他浑身颤抖。
只是,纵然心里有再多的痛楚,她也只能够一个人独自默默承受。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的行为已经损害到相柳氏颜面,放不得你,斩!”那法老不想多说,他一手抓着相柳鸠的头发,一手握着骨刀,当着众人的面,一寸寸割进相柳鸠的颈部,那些细密的符文在第一时间爬动,发出惊恐的惨嚎之音,感受到自己生命逐渐湮灭。
相柳鸠感受到族内的震怒,内心恐惧,但依旧不敢说是他自己。
在整个相柳氏的中心,有一道巨大的身躯,如同天柱,这身躯上龙鳞密集,透着温润的光泽,历经更加漫长的岁月。
都会来到祖地当中,将自己葬在此地。
农家许氏向来与世无争,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如今许正法杀上门来,竟是这种缘由。
女子没有再说一句话,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感受,她来到一副古老图刻面前,相传乃是相柳氏的始祖所留。
位于南天疆域之内。
“纵然如此,你向一个八岁孩子出手就是对的?这些时日,我们已经有十多个年轻人被杀了,都是因为你的行为,并且不及时告知本族,才会导致他们的陨落,此罪你休想逃脱,我巫族相柳氏报仇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可以堂堂正正,冤有头债有主,而不是向一个孩子出手!”相柳氏中的法老心情也很不好,他自然知道相柳鸠言语之中所带的意思,但绝对是不可能放过他,许正法他也不打算放过。
“宗懿,娘对不起你。”相柳歆的眼眸流下两行清泪,她与许辰之事,终究还是给他带来不幸。
她所身在的殿堂,非常之大。
诸多蛇虫鼠蚁,在相柳氏族中随处可见,这些生灵种类繁多,纵然知道自己会被炼杀。
这是当日许正法在暗中记录下来的,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也想看看大周皇朝是此事的态度。
氏族中的房屋,看起来随意散落,但进入其中,却有一种让人难以言明的气息。
相柳鸠被捆起来,跪在地上,对着其中一颗硕大的龙头,它的眼眸凌厉,獠牙锋芒,威势可碾压得他人心神颤栗。
轰!
如果是其他族,相柳氏根本无惧。
这些高台,风格各异,完全不同。
相柳氏的祖地。
无数人心中唏嘘。
法老看向那被断掉一臂的老祖,他虽然没有被锯齿藤蔓捆住,因为对许宗懿出手,他并没有在场,只是单纯在大周皇朝境内帮忙压阵。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违背祖训,此事做得隐秘,但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发现。
打开的殿门,再度闭合上。
画面中的相柳鸠神色狰狞,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这让诸多相柳氏中老一辈人感到极度的羞耻。
只不过相柳鸠是擅自行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此事可大可小。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花草树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生长着利齿的花骨朵,弥漫着毒瘴的巨树,如同一把把尖刀的毒草,随处可见。
在场相柳氏中的强者,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感觉脖子一凉。
不像农家许氏常年隐世山中,出入之人相对较少。
断臂老祖则是在不远处的一座残破的石殿,他淡淡一笑:“圣女,你可知我为何会在此地?”
相柳氏虽然底蕴深厚,但大族之间,彼此是有规则互相束缚的,比如不能够对年轻一辈下手。
但唯有这种罪行,是让人感到羞耻的。
在自己即将消亡,岁月耗尽的时候,它们用自己的生命,打造整个相柳氏的家园,成为此地大局的一部分。
“一同送到农家许氏,说此事我们解决了,但许正法杀我年轻一辈,不求农家许氏处理,他杀有他杀的原因,也并违背规矩,但我相柳氏绝对不会放过他。”法老声音很坚定。
然而相柳歆则是生生世世都要被镇压在祖地当中,不得踏出一步,只能够于此地孤独终老。
更何况,许宗懿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
这里看不到穹顶,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点点华芒,如同九天星辰。
哪怕是相柳氏中的族人,也觉得此举太过无耻,竟然可以对一个八岁孩子下手,违背先祖所立下来的规定。
因为此人实力强大,纵然以下犯上,但依旧强大,可以欺强,但绝对不能凌弱!
被断掉一臂的老祖,也被发配到相柳氏的祖地思过。
从当日他知道相柳鸠对许宗懿下了噬心蛊毒开始,就明白此事如果没有做绝,自己就会有这一天。
“相柳鸠,当年独子被许辰斩杀,他气不过,得知你的儿子许宗懿前往大周皇朝,混沌战凰族的人与他联合起来,我让他活捉,可他却对你儿子下了噬心蛊毒,毁他修为,断他根基。”断臂老祖脸色带着非常怪异的神色,陈述这一切,虽然这一次事迹败露,但他却感到心头快意:“此事被族中发现,毁掉你儿子根基修为,使其生不如死的人,已经在刑台上被斩了,而我也因为治下不严被断去一臂,在此地自省。”
每一个来到刑台的人,必死无疑。
但农家许氏先天体质,对于毒性就有极强的克制,这一族韬光养晦,深得人心,许多大族都愿意与之交好,这么多年来,不慕名利,隐世太行。
在此地如同置身在宇宙当中。
每一座房屋,都有极其漫长的历史,一家人,一代代,一辈辈传承给子孙后代。
农家许氏,同样是来自古老大族。
“那我只能够依祖法行事,今日就彻底断你一臂,好好思过!”法老没有丝毫的留情,看向那断臂老祖,道:“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他没有获得丝毫的回应。
虽然已经化为了石雕,但它们的身子依旧残留着凶威,气势渗人。
自古以来,相柳氏许多人都犯过重罪。
若此事宣扬出去,对于相柳氏的名望毫无疑问会造成巨大的损害,这是有辱先祖门楣之事。
那一座殿堂,大门打开。
在巫族之中,哪怕杀死同族中,身份地位极高的强者,每个人都会敬重他。
“我错了,求法老饶我一次,当年相柳歆让我族蒙受奇耻大辱,背信弃义于大羿氏,我儿又死在许辰手中,真的气不过,才一时糊涂!”相柳鸠知道,这一次只怕难以善了。
一旦有外族入侵,催动大阵,会爆发出惊世杀阵。
每一具龙身蔓延万里,相传这是相柳氏一脉先祖所修炼出来的身外化身,自混古以来镇守于此。
相柳氏先祖所定下来的规矩,不容触犯。
法老仿佛拿着锯子,一点点锯下相柳鸠的头颅,任凭鲜血潺潺,渗透到脚下,听着相柳鸠的惨嚎声,从尖锐到逐渐消失。
平时哪怕是巫族大氏中有人前来,也不敢轻易乱闯,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毙命。
此事太过严重。
纵然自己会成为养蛊的牺牲品,但它们本能依旧忍受不住,想要栖息在这些腾龙石雕上,常年生存在此地对于它们自身会有巨大的提升。
“是!”当即有一名相柳氏的中年男子领命离去。
哪怕是断臂老祖神色都有些惊惧,相柳歆的天赋非常的可怕,用此殿将她镇压,也是因为怕寻常之地,镇她不住。
她贵为圣女,血脉返祖,此地最为适合。
一条条腾龙身躯盘桓,蔓延数千里,眼下它们都已经化为了石雕,这些曾经都是非常强横的存在,于混古之中,无数巨兽见到都会瑟瑟发抖,它们都是由腾蛇蜕变而成。
“相柳鸠,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来?”相柳氏中的法老,在一张用兽骨打磨出来的长案上,拿出一把惨白色的骨刀,这是混古时代一头凶龙的獠牙打磨炼制而成,如今上面爬满了细密的符纹,吞吐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似有万千虫蚁在骨刀上爬行。
这些毒物本性也非常凶残,彼此之间都会互相撕咬,吞噬,如同养蛊。
“你怎么会那么糊涂?连这种事都能够答应?”法老看向入神境的老祖,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却默许了相柳鸠的行为,罪责同样不小,只是每一尊入神境对于相柳氏而言,意义重大,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同一般。
此事相柳氏理亏于人,没有理由让农家许氏做出表态,但仇他们还是会报的,因为许正法已经到达入神境,个人的仇怨不会转移到大族之间的关系。
一座座破碎的殿堂,残垣断壁,仿佛悬浮在半空之中。
它们的意志,它们的血脉,它们的残念都渗透到脚下这一片土地当中,世世代代守护着相柳氏。
整个氏族通体都是以古老的巨石堆砌而成。
它的颈部,一分为九,分化出九颗龙头,延伸向九个方位。
相柳鸠的魂魄也化为碎片光芒,被那一颗龙头所汲取,他的残碎魂魄里面也会蕴藏相柳氏中的秘密,这些都是不可外泄的。
这一座殿堂,相传是相柳氏的始祖有关。
隐隐之间,可以看到每一根龙柱之间,流淌着一股可怖的力量,如果没有特殊的手段解除,别人难以进去,在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殿外,足足九十九根龙柱直冲穹顶。
整座刑台,乃是在混古时代,以诸多敌人以及一些凶兽的白骨打造而成,透着凶煞之气,给人心神带来剧烈的冲击。
那入神境老祖没有吭声,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够认了。
对于她而言,第二个消息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自己的儿子中噬心蛊毒,根基被毁,变成废人。
只恨自己无法逃脱眼前的牢笼。
在巫族之中,相对自由,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都非常频繁。
在这些建筑上,刻画着繁复的相柳氏巫文,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图案,彼此交错。
当年以为在农家许氏里面,有许丞运,许明律等人护佑,纵然不能够得到优待,但至少也能够保住一命,平安成长。
骨刀上细密的符文,缠绕他臂膀上,浓郁的死气弥漫,可怖的力量彻底断绝肩膀伤口处的生机,从今以后他的臂膀彻底无法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