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母亲死亡的真相
“是你没有管好后宅!才让唐绾那个贱人攀了高枝,如今她飞上枝头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宁王妃,我的儿子却要受委屈!”
一阵谩骂声传入唐绾的耳中,那语气满是刻薄和厌恶。唐绾听得出那是唐夫人的声音。
她眉头微皱,未有动作,静静的听着。
唐夫人话音刚落,又听见唐闵之的声音。
“你小声些!她二人如今还在府中呢。你想让他们都听到吗?你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不思进取,每日尽想些龌龊勾当,怨不了别人。”
“听到又如何?是是是,我的儿子不争气,那贱人的儿子就争气吗?我的儿子这品行是随了谁了?老爷你是觉得自己如今下的崽子多了,可以随意厌恶我们母子了”
唐绾在一旁听了几句,二人尽是些家长里短的争吵。她觉得无聊,正要悄悄转身离开时。又听见唐夫人高声喊了句。
“你现在倒是看得上唐绾的光彩了,你别忘了她那个下贱母亲是怎么死的!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死在你手里,她会放过你吗?”
“住口!”唐闵之怒斥。
唐绾原本抬起的脚,听见这句话时突然止住了。她心头一颤,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她母亲难道不是生产时难产而死吗?怎么又说是唐闵之害死的。小葵和惜春自然也听到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二人忙看向唐绾,只见唐绾此刻面上疑云密布,眉头拧成了一条线,几个人的场子静的可怕。只能隐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屋内二人的谈话声。
唐夫人继续道:“怎么?我说错了吗?老爷你可别忘记了。当初那贱人生产之时,你急切地想要盼个儿子,又觉得她身份低微丢了你的脸面,想要去母留子。
“没想到生产时胎位不正,眼见着那贱人痛苦的生不出来,你偏偏不让郎中进去。那郎中可说了,若是施针及时,母女二人定然能够平安无恙。最后那贱人拼着力气刚生出唐绾后就断了气。”
“老爷敢说这不是你故意害死她的?”唐夫人冷笑着质问。
唐绾怔了一瞬,眼眶中泪水打转,胸前起伏波动,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紧紧攥着衣襟,身子也差点倒地,好在有惜春和小葵扶住了她。
她此刻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又不得不信。
“你住口!”屋内的唐闵之怒斥一声,紧接着便听见啪的一声。
“你!唐闵之!你居然敢打我!你忘了当初是谁扶你上位的?是我们家,你一事无成用的是我的嫁妆,你如今功成名就了居然敢打我了!”唐夫人捂着脸带着哭腔道。
唐闵之沉默,他心中明白眼前人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是有意害死了唐绾的母亲。
自古多情空余恨,翻脸无情最是读书人,唐闵之便是这般利益至上的读书人。他将权力地位、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偏偏又不是个做事体面的人。
唐绾的母亲出身低微,可又实在貌美,他一时冲动管不住自己。
他想着若是孩子出生是个儿子,他便去母留子,将孩子过继为嫡子,可惜最后出生的是个女儿,那便随她自生自灭吧。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儿居然有着不输其母的美貌,甚至比她母亲还要美艳,更是得了景桓青睐成了宁王妃。这对他来说便是极好的棋子。唐绾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够为他带来更好的利益,他当然会好生奉承着。
唐绾沉默了许久,颤抖着被惜春和小葵搀扶着离开。她此刻心思乱成一团,不想在这个家多待一刻。
几人的步子刚迈入前堂就被景桓看个正着,见唐绾面色异常,他忙放下手中杯盏,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唐绾听见声音微微回神,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眼,唇角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王爷,妾身觉得身子不适,能否先回王府?”
“身子不适?你那么不舒服?”景桓一边说一边将手背放在她额头去探查。
唐绾微微动了动脑袋,躲开他的手,笑道:“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大碍。”
“好,那我让人和你父亲说一句,我们回去。”
唐绾点点头,听到父亲二字时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景桓让人知会了唐闵之夫妇一声,二人闻声急忙前来远送。
唐绾低着头,面色越来越沉,一直到上了马车还在冷着脸。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唐相说了你什么?”景桓试探的问了句,他自然也知道唐绾和唐府的关系一向不好。
唐绾再次抬头看着他时脸上已经带了些笑意,淡淡道:“没有,妾身只是累了。”
“你那个弟弟,他是不是对你有怨?本王今日看他的样子,似乎非常痛恨你,你是不是对他”
“王爷,妾身真的累了,王爷若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唐绾面上淡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倚着马车窗边闭目养神。景桓见他如此,干脆闭上了嘴也不再多问什么。
唐绾虽闭上了眼睛,可心中却仍是一团乱麻。她细细去想方才听到的那些话。
唐夫人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抱不平将当年的事全部吐了出来,她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会偶然听到。若说当年母亲之死是唐相有意为之,那他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唐绾的心已经凉的彻底,他从前一直觉得唐相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是个女子,再加上自己克死了母亲,所以才对自己不管不顾,让自己这些年活得艰难。不曾想他居然是这般无情无义的狠毒之人。
她又想起唐夫人口中说的那位郎中,虽说那事是两人方才亲口所言,可她总也该去求证一下。
只是此事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她现在又要去哪里找那名郎中?若是唐闵之再心狠一些,那郎中保不准早早就被他取了性命也未尝可知啊。
今日经历的种种已经让她心烦意乱,她干脆不再去想,依靠着那马车车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