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观察者
相较之下，人类这会儿正在打的战争，简直连小儿科都不如！
而老弗里曼虽然自己diy了一个能以假乱真的“肉身”，但其基本构架还是普通的人类，跟赵舰这种融合型个体并不一样。
“别不好意思嘛！我就是想知道，融合型个体是不是真的可以免疫跨种族交配时的那种反噬问题？看你这反应，应该是已经做过了吧？”
“共同的意志？”
“呃……据我了解，你们当年打的可不仅仅是更凶那么简单吧？”
“那次灾难只能说是结果，事后我们这些幸存者曾试图调查过，但找到的原因却让人无比悲哀，这是整个根达亚社会共同的意志。”
但老弗里曼感兴趣，不代表赵舰就愿意配合。只要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被同性要求观摩“小伙伴”的时候，都会本能的想要拒绝。
最后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世界大战，战火波及十七个超大星系，最终决战更是在m87星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一个迄今为止，人类观测到的最大黑洞。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根达亚人之所以会如此的着迷于人类，除了讨人喜欢的样貌，主要还是因为你们短暂而又无比绚烂的一生，慰藉了我们这些失去感觉的灵魂。当我还有血有肉的时候，我也是曾经爱过的呢！”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古代人自身也不安全。为了融合有机生物，施术者必须先将自己实体化，这会让古代人理论上可以完全免疫物理伤害的能量身体变的像玻璃一样脆弱，所以才被一把柯尔特手枪打断脖子。
但对方的失误，却也造就了赵舰身上的奇迹，一个拥有能量属性的有机生物，并且神奇的具有跨属性生殖能力。老弗里曼看到赵舰，就跟另一个时空下的袁大德鲁伊找到那株著名的野稻一样欣喜若狂！
“小朋友，你现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体也许会成为人类下一个进化阶段的模板，而这条道路正是我们根达亚人当年没有选择的那条。”
“喂！大爷，我不好那口儿的啊！”
但赵舰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古代人在向能量生命转化的过程中，因为嫌弃旧有的繁殖方式太麻烦，于是捎带手的摒弃了性别。打那之后，这个种族生孩子全靠脑补，两性繁殖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古老的记忆了。
“哦哦！厉害、厉害！那生出孩子没？”
“你是指自杀病吗？”
“那人类呢？有没有？”
“感觉……这应该是一个乌托邦一样的世界。”
“呃……是的。”赵舰硬着头皮答道。
像是回忆起了久远的往事，老弗里曼的神情浮现出一丝伤感。
“我在人类社会中呆了上千年，老实说，从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根达亚人的影子。就像战争，当年根达亚人也打过，而且打的更凶。战争本身永远不会是正确的，但它却能让人理解和平的可贵之处。”
“根达亚人在全部转化成能量生物后，不光是知识，就连想法和自我意识都已经被我们数据化，自然也就能拿来共享。大家起初只是觉得有趣，后来干脆一发不可收拾，想象一下那种亿万人如一人的世界，自我的存在渐渐被整个群体融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也是为什么老弗里曼可以抱持一种正面态度去看待人类的战争，因为想教导一个年轻人珍爱生命，跟他讲一万次活着的美好，不如领他去看一次冰冷的死人来的更有效。
在过去的根达亚社会，舍夺有机生物是一种禁忌的技术，由历史末期的一批堕落分子发明。被夺取的肉身的萌系种会遭到不可修复的灵魂抹杀，而赵舰当初遭遇的正是这么一个奇葩。
老弗里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满是让人读不懂的复杂，有怀念、有悲哀、有失落，那是以赵舰的阅历还无法理解的领悟。但从对方身上，赵舰清楚的看到了根达亚社会在巅峰时期的缩影。
“也……也有过，没出问题。”
对方很清楚像他这种特例产生的过程，但身为一个铁杆的“人类派”，那种舍夺一样的行为被老弗里曼所深深不耻。不过赵舰这种融合型个体的生理构造，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是的，我们一开始也这么觉得，整个社会不再有分歧，联合起来的智慧更让科技达到了新的巅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还是出现了。”
聊了一段尘封的旧历史，老弗里曼坦言，他没有选择像其他幸存者那样沉睡或是自我终结，就是因为他在看到人类后，又重拾了好奇心。
“……大爷，您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根据赵舰从星堡资料库里的了解，根达亚历史曾经爆发过多达33次世界大战，整个种族也因此而17次面临灭亡危机，直到能量时代的到来。
“我是一个根达亚人，这你应该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当年整个种族第一批接受能量转化的先行者。从有机生命向能量生命的转化，这个过程也许在人类看来，就像是从凡人脱胎换骨成天神一样。永恒的寿命、不朽的身躯，还有可以共享的群体智慧，人与人之间也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互相理解，任何纷争都会在双方意识交汇的瞬间达成共识。”
根达亚人曾经和人类一样是有机生命，甚至和人类的祖先还有一定的亲缘关系，就像现在的人类和其他灵长类动物那样。谁也不能保证动物园里的猴子将来不会进化成新的智慧种族，而到时候他们回头看人类，也许就和今天人类仰望根达亚人是一个感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自杀病是整个族群负面情绪的大爆发喽？”
“差不多，事实上在最后的那几千年，根达亚人已经发展到了瓶颈，甚至可以说是极限。我们渐渐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开始彷徨、无所事事，这种迷茫自然也随着精神网络在整个族群中蔓延，最后……你懂的。”
他很好奇，人类这个种族究竟能演绎出怎样的可行性，是会重蹈根达亚人的覆辙，还是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而赵舰的出现则让他眼前一亮。
听了老弗里曼的讲述，赵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这种压抑的社会本就容易造成较高的自杀率，再加上精神网络提供的蔓延媒介，悲剧的发生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