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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蒋成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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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成虽然心里很是吃惊,但倒也乖巧,回答说:“在下经常在外面做生意,虽然知道有这个人,但并不认识他。陈兄为何问他?”

    陈商得意洋洋的说:“不瞒兄长说,小弟与他有些瓜葛。”

    “哦,”蒋成感觉有些惊讶,同时,也很好奇,说:“陈兄能否说来听听,看看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陈商毫不隐瞒,便把自己和七巧儿相好之事,告诉了一遍。之后,扯着衫儿看了,眼泪汪汪的说:“此衫是她所赠。兄长此去,小弟有封书信,奉烦一寄,明日清早,送到贵寓。”

    “好的,好的!”

    蒋成虽然嘴里应着,却心如刀割。心下沉吟:我守身如玉,不肯答应杨会长的婚事,为的就是不伤她的心。想不到,她却忍不住寂寞,和外面的野男人勾搭成奸,完全不知道“羞耻”二字。看来,我是看错人了。我的一腔忠诚,却换来了她对我的背叛。可耻啊!

    现在有珍珠衫为证,这个男人说的有鼻有眼,想来不是个虚话了。顾灵巧!回到家里,我再找你算账。

    蒋成虽然心里气愤,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心里清楚,冲动是魔鬼!万一失去了理智,反而弄巧成拙。

    当下,蒋成如针刺肚,推故不饮,急急的起身别去。他的异常举动,陈商并没有看出来。

    回到住处,蒋成想了又恼,恼了又想。出了这样的丑事,恨不得自己就是土行孙,学个缩地法儿,顷刻到家。他连夜收拾,次日早晨,便上船要走。

    只见岸上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赶来。蒋成一看,却是陈商,这个与自己老婆,有过苟且之事的狗男人。蒋成本想不理他,对他不冷不热。陈商并没有察觉到,但也根本想不到。

    他亲把书信一大包,递给了蒋成,吩咐他千万帮他寄去。蒋成不言不语,顺手接了过来。气得蒋成面如土色。眼下,他却是:说不得,话不得,死不得,活不得!

    等陈商走后,他把书看时,只见上面写着:“此书烦寄大市街东巷薛妈妈家。”蒋成一时兴起,一手扯开,却是八尺多长的一条桃红绉纱汗巾。还有一个纸糊的长匣儿。内有羊脂玉凤头簪一根。书上写道:“微物二件,烦干娘转寄心爱娘子七巧儿亲收,聊表纪念。相会之期,准在来春。珍重,珍重!”

    不看则已,一看蒋成大怒,把书信扯得粉碎,撒在河中。提起玉簪在船板上一掼,折做两段。解气之后,他又后悔了。一转念想到,我好糊涂!这可是铁证。何不留此做证据也好。

    他俯下身子,捡起簪儿和汗巾,做一包收拾,催促开船。

    蒋成的这一番操作,可把姚宁给吓坏了。他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这么气愤。主人和陈商本来好好的,为了何事翻脸了?

    船开到京城的码头。蒋成和姚宁急急的下船,赶到家乡。远远的望见自家门首,蒋成不觉落下泪来。

    想起当初夫妻何等恩爱,只为我贪着蝇头微利,撇下她少年守寡,才弄出这等丑事来。如今,悔之何及!

    在路上,因为性急,巴不得赶回。如今,到了自家门口,心中却又苦又恨,行一步,懒一步。他站在门口,懒得迈进了门坎。

    “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晴云的呼叫声,七巧儿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她的心情五味杂陈。是高兴,还是内疚?只有她最清楚。或许,两者都有。

    少爷回来了!蒋府上下的人,也围了过来。七巧儿也下了楼,言不由衷地说:“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蒋成忍了一肚子气,当着下人的面,不便发作,勉强与她见面。此时,两人各怀鬼胎。相见时,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七巧儿,自己心虚,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对七巧儿说:“明日去看看丈人丈母。”说着,便和姚宁回到船上,住了一晚。

    按理说,久别胜新婚。夫妻分别了两年多。如今回来了,巴不得天黑,钻进老婆的被窝里,和老婆颠龙倒凤一番。可如今,丈夫明明回来了,却不在家里睡。七巧儿隐约感觉到什么。

    难道他知道自己偷汉子了吗?这分明是不可能的。我和陈郎好上,除了两个丫头是知晓的。或许,几个下人也察觉到了。但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到处乱说的。更何况,他远在广东,又怎么会知道哩?

    七巧儿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总之,我们分别了两年多,他终于回来了。今晚,却不留在家里和自己温存,这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呢?

    难道分别了两年,他忍不住寂寞,另找新欢了?相见时,看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绝对有这个可能。

    七巧儿躺在冰冷的床上,翻来覆去……

    次早回家,蒋成对她说:“听说你爹娘同时害病,势甚危笃。你娘心中只牵挂着你,欲见你一面。我已雇下马车,在门外候着。你可作速回去,我这边忙完了,随后就来。”

    七巧儿见丈夫一夜不归,心里正在胡思乱想。闻说爹娘有病,却认真了,如何不慌?慌忙把箱笼的钥匙,递给丈夫,叫过晴云,让她跟自己去。蒋成叫住晴云,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吩咐她送给七巧儿她娘:“送过书,你便随马车先回来。”

    七巧儿也没有多想,以为是一封平常的信,也不放在心里。等回到娘家,看到爹娘好好的,吃了一惊。心想,丈夫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呢?他有什么目的?

    而鲁小妮和沈扬,看到女儿不接而回,也自骇然。正想问女儿是怎么回事时,晴云递过一封书信,说:“这是少爷写给您的书信。”

    鲁小妮拆开一看,原来却是休书一纸。上面写着:

    立休书人蒋成,系京城汴京人氏,从幼凭媒聘定顾灵巧为妻。岂料过门之后,本妇不守妇德,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还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

    书下注明了日期,还按上手印为记。并且,书中又包着一条桃红汗巾,一枝折成两段的羊脂玉凤头簪。

    鲁小妮看了,心惊不小。连忙叫过女儿,问其缘故。七巧儿听说丈夫把自己休了,一言不发,啼哭起来。

    鲁小妮气愤不过,便收拾了行李,又跟女儿返回京城。蒋成看到丈母娘来了,连忙向前作揖。鲁小妮回过礼后,开门见山的说:“贤婿!顾灵巧是清清白白嫁到你家的。如今,究竟有何过失,你便把她休了?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小婿不好说得,但问令爱便知。”

    “他只是哭哭啼啼,不肯开口,叫我心里好闷!小女从小聪慧,料不到得犯下淫盗。若是小小过失,你可以看在老娘的面子上,恕了她吧!你两个是恩人卢公作的媒,听说完婚后恩恩爱爱,不曾拌过嘴,甚是和顺。

    你出门两年多,才回来一两天,难道有什么破绽落在你的手里?你却如此狠毒,不怕被人笑话,说你无情无义。”

    蒋成闻言,也不再顾虑什么了。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婿也不藏着掖着。大娘在上,小婿也不便多讲。我家里祖传的一件珍珠衫儿,是我亲手交给令爱收藏的。您只要问她:如今在哪儿?

    如果她拿得出来,半字休题;如果拿不出来,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鲁小妮上了楼,问还在啼哭的女儿:“你丈夫问你讨什么珍珠衫,难道你真的拿给别人了?如果还在,你就拿出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免得他疑神疑鬼的,搅的一个家不得安宁。”

    七巧儿听得说到要害,羞得满脸通红,开不得口,一发号啕大哭起来。慌得鲁小妮不知如何是好。搅得她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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