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搏弈如棋
“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所以说，胆量是练出来的。就像第一次上战场，肯定会有些心虚。但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搏斗，你想活下来，就不要惧怕。心一定要狠，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如果是这样，倒下的肯定是你。因为，在战场上我们面对的是敌人，而不是朋友。这一点，心里一定要明确。”
针对师父的战前思想工作，秦斌听的很入迷。同时，也了解到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心想，战争是残酷的，也是血腥的。战场上，是不讲情面的。即使私底下是朋友，但是走上战场，那就是敌人。
从此，秦斌对战场有了初步的认识。这也是作为师父最想看到的。因为，作为师父，不仅要教他武艺，让他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更要让徒弟知道，战场是多变的，要懂得求生法则，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谭松知道痴陀回来了，便特意来到山上，想和他下一盘棋。
这一天，谭松起的特别的早，吃过早饭，便独自带着猎狗出门了。来到山上时，太阳才露出了笑脸，带着微笑看向大地。
秦斌正在晨练，看到谭叔叔来的这么早，有些不理解。而看他只有一个人，就知道谭盈盈没有来。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谭叔叔！您怎么来的这么早？”
“你师父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前天回来的。谭叔叔！您怎么知道？”秦斌有些惊讶的问。
“一猜就出来了。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他下棋的。所以，才来的这么早。”
“谁要找我下棋？”刚刚走出洞口的痴陀，一听到下棋，顿时来了精神。走到洞口一看，是一个猎人。平时没有交往，也不知道也好这一口。
“听你徒弟说，大师喜欢下棋。正好，在下也好这一口，因为找不到棋手，双手痒痒的。大师！我们来一盘怎么样？”
“求之不得！我的手也痒痒的。”
“这样正好，我们杀一盘，手就不痒了。”谭松一听，非常高兴，半开玩笑的说。
痴陀立马转身，走进洞里。一会儿，搬出了棋盘，放在洞口的石桌上。说：“因为，找不到有共同兴趣的人，这棋盘放几年了。你瞧！这上面满是灰尘。”
“是啊！有共同兴趣，才有共同语言。”
谭松说着，帮忙清理棋盘。一会儿工夫，棋盘清理的干干净净。两人便坐了下来，开始第一回合的“拼杀”。秦斌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便知趣的走开了。
两人一边走棋，一边聊着天。痴陀说：“看到你经常在这一片山打猎，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你也喜欢下棋。否则，早就和你杀起来了。”
“我姓谭，单字松，松树的松。我家就住在牛郎峰的山下。从小以打猎为生。”
痴陀听了，点点头。说：“对了，经常看到你带着一个小姑娘上山，应该是你的女儿吧。”
“是的，她叫谭盈盈。在家没事，经常和我上山，锻炼一下胆量。”
谭松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大师不在山上的这几天，我干了一件事……”
“哦！还干大事？说来听听。”
“我利用平时挖好的陷阱，活捉了几个流窜到这里的辽兵。”
“后来呢……”痴陀一听，似乎很感兴趣。
“后来，一队宋兵找到这里来了，问我有没有看到几个辽兵。我便告诉了他们。他们还表扬了我。之后，便把辽兵押走了。”
“怪不得，我在山下遇到了他们。”痴陀说着，但脸上高兴不起来，又说：“大宋的命运，令人堪忧。宋军没有能力灭掉辽国，辽国却被北上的金国给灭了。但是，金国并不安分，它觊觎大宋的疆土。我担心，金兵会越过边境，悍然对我大宋发动战争。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看来，大师对时局还挺关心的。”
“能不关心嘛！我虽然出了家，但仍然心系国家。如今老了，便想一个徒弟，把平生所学传授给他，希望他走向战场，为国出力。”
“所以，你收了秦斌为徒。大师此心，令人敬佩。”谭松知道痴陀的用心，心生敬佩之情。
“本朝文人范仲庵曾经说过，位卑未敢忘忧国。国家的存亡，关系到老百姓的命运。作为一名普通老百姓，我们也应该为国分忧。不要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痴陀的一席话，让谭松听的频频点头。让他觉得，保卫国家，自己也有责任。他试探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师！你愿意收女弟子吗？如果愿意……”
“怎么？想把女儿也送来？”
“正有此意。”谭松回答的毫不犹豫。
“只是，这里只有两个男人，来了一个女孩子，大家都不方便。”痴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个好解决。”谭松说的很轻巧，像是一点也没有考虑的样子。“住哪里都是住。我可以在这里搭几间茅屋，一家人都搬上来。这样，一有时间，方便我们杀一盘。”
“如能这样，太好不过了。”
看到痴陀那喜悦的表情，谭松顺手推舟的说：“这么说，大师是答应了。”
“你想学木兰从军，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其实，不管是哪个朝代，战场上不乏有女将。就像唐朝的樊梨花，本朝的穆桂英。都是比较有名的女将。真所谓巾帼不让须眉！”
谭松笑了笑，说：“怎么能跟她们比呢！让女儿为国效劳，这是一个作为大宋臣民的心愿。”
在不远处独自练武的秦斌，听到谭叔叔也想让盈盈来练武，高兴的不得了。而且，师父也答应了。这样一来，她成了我的师妹。我们两个人便可以朝夕相处了。
经过几次的相处，秦斌发现自己爱上了谭盈盈。而且，感觉和她相处时，话特别的多，心情非常的愉快。一旦她不在自己身边，总感觉很失落，就像丢了魂似的。
他已经朦胧的感觉到，这也许就是男女之间的所谓爱情，甜蜜而富有诗意。
两人尽管全神贯注的走着棋，但还是离不开交流。痴陀说：“国家之间的搏弈，就像我们现在下棋一样，最终总有输赢。我们是大宋子民，当然希望大宋能赢得胜利，有谁愿意成为亡国奴。因此，就要大家同心协力，共赴国难。”
“大师说的是。以前，我只顾着打猎，根本不关心国事。今天，听大师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唇亡齿寒的道理。”
一局结束后，痴陀胜出。谭松站了起来，说：“今天，我收获颇多。既解解手馋，又明白了许多道理。大师！就此告别。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怎么会哩！放心吧。”
回到家里，曾婵儿看到夫君两手空空，便打趣地说：“今天坏利市，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到。”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打猎这行当，不可能天天有。一天下来，空着手回来也是正常的。
这时，谭盈盈走了过来。谭松连忙问她：“盈盈！爹想让你去学武，你愿意吗？”
“学武！”谭盈盈感到有些意外，“跟谁学？是不是跟山上的那个和尚？”
“就是他。我今天上山，跟他走了一盘棋。也听他说了许多大道理。我跟他说，让你拜他为师，他也答应了。”
谭盈盈一听，心里自然很高兴。心想，这太好了，天天可以和小哥哥在一起，我们一起练武。再说，练武不一定上战场杀敌，最起码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防身。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其实，她并不是冲着练武去的，而是冲着秦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