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青苹果小姐
“菘蓝,你好了吗?”久不见人出来的苏逸程敲门问道。
“好了,就来。”陈菘蓝回。
向姐笑着跟陈菘蓝咬起了耳朵:“你看,他多紧张你。”
“向姐,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陈菘蓝再次解释道。
堂堂苏氏集团ceo怎么能有她这样的女朋友呢。
“好了小陈,不管你们是不是那样的关系,姐姐是过来人看得明白的。
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姐姐,姐姐再多嘴一句,正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苏先生有心,见你这么久没出去,担心你有事,即便是我陪护着他也担心,可见他多么紧张你,选男人要看他能为你做的最低处,再优秀的男人不体贴你不在乎你都不过是可以欣赏的风景,而不能成你爱他的理由,这些你心里都要有数。”
陈菘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类似的话了,又像长姐又像母亲的感觉,身边的好友多是同龄人,看重的更多是爱与不爱,而向姐的话里是浸泡过柴米油盐的平淡家常,她真真是极为感动的。
“谢谢向姐,我记住了。”陈菘蓝感激道。
向护士长看陈菘蓝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以为她真是遭遇了不好的男人,心里跟着骂了几句臭男人,看陈菘蓝一脸天真又感激的看着她,就感觉像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不禁柔声道:“嗯,好孩子,咱们出去吧,苏先生该着急了。”
陈菘蓝点了点头:“好。”
看到等在门外的苏逸程,向姐飞快地瞥了陈菘蓝一眼,眼里像是在说,你看,多好的男人。
陈菘蓝瞬间觉得耳根有些发烫,装作看不见向姐的打趣。
苏逸程冲向护士长点了点头,感激地说:“多谢了,护士长。”
“苏先生客气。”向姐亦是礼貌地回。
等人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看清小女人的微红的眼圈,以为她又身上或心里难受,微微沉着声问:“眼睛怎么红了?”
“刚刚卸妆的时候卸妆水不小心进眼睛里了。”她半真半假地回复着。
看着女人清透素白的小脸,男人点了点头,原本想问怎么在卫生间那么久也找到了答案,“好了,回去吧。”
他原本想要抱她回到病床,但看她左右开弓,抱着她可能颠得更难受,于是作罢。
此时,善解人意的向姐微微清了下嗓,突然故作忙碌借口道:“哟,看我这记性!9床的病人该吃药了,苏先生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陈菘蓝想,为什么她认识的人都是演技一流,台词却都很一般的人,堂堂护士之长,借口给病人送药,真的···有点牵强啊!
可苏逸程完全不这样认为,只见他再次郑重向向姐道了谢,礼貌地跟人道了再见。
向姐拉着她叮嘱了一番好好保重如何保养之类的话,男人静静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完,但没像刚才一样将人送到门口,向姐也体贴的说了“留步”便准备转身离去。
通晓世故的他们都知道,他不想让她在原地空等。
男人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好让她踏实地靠着,一边推着右手边的点滴架,同她慢慢踱步回到床上。
等她缓缓靠回床板,“要把床板放下来吗?”他问。
“不用,头有些晕,躺下来更晕。”她将右手掩住额头,试图压抑头晕带来的不适。
关键是还犯恶心,不过她仍不打算告诉他,其实后来她才知道犯恶心可能是对药物过敏,吓得她从此不敢再对病情有所保留,好在当时不是真的过敏。
“早上叶放带了巧克力过来,要吃点吗?”
她有低血糖,身上一直有备糖和巧克力的习惯,而且巧克力富含的高糖分具有很高的能量,对她缓和心情和补充能量的补充都有帮助,不敢动脑袋,闭目出声答了:“好”。
耳边是锡纸撕开的声音,巧克力的甜香瞬间钻入鼻尖。
“张嘴。”男人简洁的说。
陈菘蓝乖乖张嘴,是她爱吃的香橙黑巧,丝滑的巧克力酱入口即化,可可豆加香橙的细腻清香在整个口腔壁迅速蔓延开来,,再搭配杏仁薄片的酥脆,每一次都是令人惊喜的多层次口感体验。
“是瑞士莲?”她咽下嘴里的一小块问。
“是,喜欢吗?”
“喜欢。”
凌晨趁她在抢救时回到她家看到床头柜和书架还有客厅都有猜测到的,此刻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喜欢。
“那再吃一小块。”他戴着一次性手套又给她掰了一块送进嘴里。
“排装的我每次能吃一半。”她微勾着唇角,有些意犹未尽的说。
“可以了,吃多了对牙不好。”他又教导主任上身,“待会儿多喝点鸡汤,表现好的话晚一点再奖励一块。”拿她当小朋友管。
“哦。”
苏逸程看她表情微妙,嘴上却很乖巧,有些哭笑不得地摁住她暗暗往后挪的身体,“还动,不晕了?”
“······”
晕着呢。
见她不答,想着不再气她,忍不住柔声问:“再睡会儿?”
“睡不着。”
“那就闭着眼,我们说说话。”
“嗯。”陈菘蓝从鼻腔哼出。
刚才提到卸妆,昨天被划的全妆,刚刚进厕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吓一跳,黑眼圈简直有5斤重,脸上还残留着发暗的粉底液残留,虽然不明显,但是早上他离得那么近,还有叶放,医生···肯定都看见了,幸好是淡妆,若是烟熏妆,简直不堪设想。
难怪医生要掰开她的眼睛检查。
“昨晚上你给我卸的妆?”
她的脸正对着他,金色的阳光洒在褪去婴儿肥的脸颊之上,小脸光滑透白如上好的瓷器,空气中的黄色颗粒像是撒在脸上的金粉,泛着细碎的金光。
她的睫毛浓密不算很长,但颜色极黑,言语之间,想把小刷子一样抖啊抖,拂尽了周遭的尘埃。
“嗯。”
他想抚摸她的脸。
“哦,你怎么知道要用卸妆水的?”
“我问的护士。”
“哦。”
他想吻她那张言不由衷的嘴。
“不知道你用的什么牌子,就让护士给我推荐了几个,你送进病房以后,护士先借给我她用的,第一次知道卸妆有这么多讲究,还有专门的眼部和唇部卸妆···”
其实他前女友中不乏精致的“白骨精”,家中不少瓶瓶罐罐,只是他无心留意。
“听护士说她用的那款成份温和,就给你弄了一套一样的。”
“哦。”
国际知名奢侈品牌,成份不安全不温和,怎么圈钱。
“······”
她再哦,他就真的吻她了!
见他没回应,陈菘蓝想着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又掉在了地上,心里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顺着话题展开说道:“卸妆水的卸妆力度比较弱,如果是淡妆或是只涂了隔离和防晒,卸妆水就够了,如果是全妆或是浓妆,最好是用卸妆油。”
“那你昨天是化的哪一种?”
通常女人在面对别人问起化的什么妆时都会惯性得给脸上漂亮的妆容取个好听的名字,比如金鱼妆、落霞妆,陈菘蓝也不例外,陷入了这个死胡同中。
她昨天的妆面以嫩白和粉色为主,先选用了与她肤色相近的粉底液先打了个白净的底妆,雾灰色的眉毛显得柔美又日常,再用偏棕色的珊瑚色和略深的粉色眼影上了粉嫩的眼妆,最后薄涂了暖粉色的丝绒口红,还被化妆师强行涂了一嘴亮亮的唇蜜,vincent当时大笔一挥说叫“桃花妆”。
但···这么有暗示意义的名字,她怎么说的出口。
她皱了皱眉,思忖片刻答道:“是比较浓的淡妆。”
就这,需要思考半天?苏逸程满脸黑线地觉得陈菘蓝在侮辱他的智商,可女人的东西深沉奥秘,他是真的不懂,只能开口应道:“哦?为什么是淡妆还比较浓?”
“额···”
完了,她头晕,脑子有点卡壳。
“你在骗我。”男人笃定地说。
“我没有!”她的眼睛霎地睁开,情绪有些激动,。
“没有就没有,急什么。”看她脸一白又安抚道:“别乱动,慢慢儿说。”
“这不难理解,就是看上去很淡,但其实该用的化妆产品都用了,感觉脸上涂了石膏一样,所以称之为浓。”
哎,总算圆回来了。
“原来如此。”男人配合地应着。
就在她以为话题快结束时,他说:“挺好看的。”
昨天的你很好看!
“若不是眼底有些黑色的液体···”
她抢白:“那是睫毛膏。”
“嗯,若不是睫毛膏,我不知道你化了妆。”
其实素颜的你很美!
“旗袍很漂亮的。”
穿旗袍的你很漂亮!
“谢谢。”她羞赧地谢道。
她的睫毛刷子正在打扫他心底的尘埃,她看不到他贪恋的眼神。
“不客气。”他笑着答。
比起谢谢,你问我喜不喜欢,我会更加开心。
因为我很喜欢!
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很喜欢。
无论你是从前朴素的你,昨日精致的你,还是今日憔悴的你,我都很喜欢。
没有办法不喜欢。
因为和你在一起,心是热的。
在这世上,只有你能轻易带动我的情绪,温暖我的躯体,强调我还活着。
所以,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给你买爱吃的巧克力。
给你买漂亮的衣服。
带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爱我最好,不爱我也可以,只要我们是在一起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不好?!
等你准备好了,我再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亲爱的青苹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