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灾难面前，命如蝼蚁
甲板上。
在凶猛海水的冲刷下，
卡尔所在的救生艇发生倾斜。
卡尔不顾一切的爬上缆绳。
救生艇中的妇女和儿童，
也因为船体倾斜，全部落到水中。
泰坦尼克号。
船尾灌满了水。
船头缓缓翘起。
上千人蜂拥着往船头跑，
各种惊恐的尖叫声，在海面久久回荡。
有人重心不稳，直接从船上摔落海面。
海水极度冰冷。
就算身上有救生衣，
掉落海水，活下去的机会也十分渺茫。
杰克趴在船边看了看。
他知道要尽可能拖延时间，别掉到海水里。
于是对身板萝丝说道：
“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可能留在船上！”
“快跟我来，到船头！”
周围的人群彻底陷入了混乱。
当船尾沉下海的一瞬间，至少有上百人被狂暴的海水卷入海底。
凄厉的惨叫声，
大水冲破玻璃的炸裂声，
木质梁柱倒塌声，
海水汹涌的轰隆声。
杰克和萝丝继续随着人群向船头奔跑。
他们翻过一个又一个船舱，
两人无论摔倒多少次，总会手拉着手，重新站起来。
另一边，杰克的好友法布里奇奥。
他在海水中挣扎。
差点被观光窗形成的虹吸漩涡给吸进去。
好在他足够强壮，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可是灾难有很多致命点，
他也不可能每次都幸运。
当船尾第一个巨型烟囱倒下的时候，正好迎面砸在了法布里奇奥的脑门上。
卡尔亲眼见到巨型烟囱倒下砸死数十人的场景，内心越发恐惧。
他站救生艇上。
原先他抱着的那个小女孩，早就不知道被海水冲到了那个角落。
妇女们一个也没有存活，
男人们重新爬上了救生艇。
卡尔手中拿着一根粗壮的木棍，
对于那些体型过于肥胖的男人，如果想爬上救生艇，
他会毫不犹豫的用手中木棍，将肥胖之人敲晕在海面。
“滚！你会把救生艇扒翻的！”
……
杰克紧紧拉着萝丝的手，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
他知道，
必须让自己和萝丝，尽可能的到达船头的位置。
泰坦尼克号的电力系统终于崩溃。
灯光能够坚持到现在才熄灭。
要感谢那些在底仓恪尽职守的工作人员。
他们明知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于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乘客们。
然而现在，就连这一点点希望，也彻底湮灭了。
无尽的黑暗中，
上千人同时尖叫，
“啊啊啊！”
尖叫声让原本早已混乱不堪的场面，变的更加混乱。
信仰给人力量。
有人在绝望窒息的黑暗之海上祈祷。
“尽管我行走在死亡的阴影之谷中……”
杰克在后面催促：
“拜托您，能在阴影之谷里快点走吗？”
他必须得带着萝丝，尽快赶到船头。
身边其他的成百上千人，此刻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另一边。
船尾a层的上等舱内。
还有许多人被困在舱内。
当海水将船尾完全淹没，
舱内头顶的圆顶玻璃，瞬间被海水冲垮。
白色的海浪如同悬天瀑布，一泻而下。
电线短路的火花，掉落在冰冷的海浪中。
倾泻漫灌的海水，将舱内数十名乘客全部吞噬。
尖叫声、痛哭声。
饱含了发自灵魂的恐惧和痛苦。
明明已经死路一条，
却还必须要在无尽的恐惧中死去。
没有比这更加悲惨绝望的人生了！
船舱内的一切。
木门、灯架、桌椅、扶手，全部被洪水撞碎或撞倒。
生命悲歌，如同死神吟唱，
不停收割着无辜之人的性命。
当泰坦尼克号的船尾彻底沉没，
船头就像是巨鲸换气，高高的抬起了头颅。
有人从高悬的船头，摔落万丈之下的海水。
船头越翘越高。
杰克死死攥着萝丝的手，
他靠着船沿，一边观察船尾的情况，一边拉着萝丝继续向船头靠近。
有更多人从高悬的船上掉下去，
当然，也有一些人因恐惧而惊慌失措，跳进了海里。
他们可能并不知道，冰冷的海水，远比这陷入死亡暴怒的泰坦尼克号更加致命。
一群信徒跪在船头。
牧师带领众人祈祷。
在极度绝望之下，
面对泰坦沉默，面对无边无际、无尽渊深的海底，
渺小的人类，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当死亡临到我们的头上，阿门！”
“圣母玛利亚，饱受圣宠之人，她会聆听我们的哭泣，抚平我们的哀伤……”
随着船头不断翘起，
船体的坡度再次变陡。
杰克和萝丝攀爬的越来越吃力。
“快！萝丝！”
两人终于到达了船头。
船头的铁柱和栅栏，
那原本是两人爱情展望的见证之地。
而今两人再次抓住，
却希望能够不离不弃的活下去。
船头甲板，
牧师继续祈祷。
《启示录》二十一章：
“我再次看见一个新的天地，因为曾经的天地已经成为过去。
海也不再有了……”
诺亚方舟。
如果它不是吞噬人命的泰坦尼克，而是拯救人幸存于洪灾的诺亚方舟该多好。
信徒们无不如此思考。
一位母亲把恐惧不安的小儿子，紧紧抱在怀中。
她像是在安慰孩子，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很快就过去了！不会再有痛苦！妈妈永远和你在一起！”她眼中饱含热泪，自己死而无惧，只心疼怀里的孩子，今年也刚刚才三岁。
萝丝紧紧趴在杰克的怀中，
她看见对面有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平民女孩。
女孩眼角泪痕已然干涸，
她惊恐的眼神，伴随着心中的恐惧，一边抽泣，一边颤斗。
当萝丝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发抖着看向萝丝。
萝丝挤出一丝丝微笑，试图安慰女孩。
可是在眼前巨大灾难面前，
她的安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甲板上。
牧师和信徒们开始向下滑。
牧师紧紧抓着船体的通风柱。
口中不停念叨，
他知道自己即将死亡，
只希望在死亡前夕的最后一刻，
帮助这些惶恐畏缩的无辜之人。
“祂与子民同住，他们作祂的子民，神会亲自与祂的子民同在，作他们的神！”
船头栅栏。
萝丝原先跟所有人一样惊恐尖叫。
但是杰克让她感觉无比温暖和安全。
她趴在杰克胸膛上，仰望着杰克的下巴。
“杰克，这里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她眼眶湿润，但脸上却是感动和欣喜。
她欣喜，自己能在此生遇到杰克， 是最大的幸事。
即使死，也无憾。
杰克心中悲痛又感动，
他手手紧紧抓着栏杆，
苍白的脸色却无比坚定，
他深深亲吻萝丝的额头，然后左手将心爱之刃紧紧揽入怀中。
甲板上的牧师，托马斯·拜尔斯神父，做出最后的祈祷：
【神会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
不再有死亡，不再有哀嚎。
也不再有疼痛。
因为以前的事都成为过去……】
船尾的船舱内。
一个女人的尸体，双臂展开，在深海中漂浮游荡。
她的衣襟也在海中伸展，就像是迷失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人们总是抱有美好祈愿：
她一定会跟所有在今天海难中死去的无辜之人一样，
死后的灵魂，一定会优雅的飘飞到美丽的天堂国度。
舱室餐厅的厨架上，
整齐光洁的瓷盘摔落在地，
瞬间变得混乱稀碎。
泰坦尼克号的船头，在灌水船尾的拖拽下，
如同沉睡中惊醒的泰坦巨人，高高的挺立而起。
“啊啊！”
没有抓稳的人们，顺着船的甲板往下滑。
船上的一切，全部就像是放在滑道上的豆腐。
一边快速向下滑去，一边摔的稀碎。
“抓紧我！特鲁迪小姐！”
一个船员试图伸手拯救女仆，
可惜女仆没有抓住那个拯救她的手，
终于，特鲁迪先于自己两位女主人萝丝和露丝一步，提前葬入了无尽的深海。
耳边四处，除了巨船解体的轰隆声响，
还有人们坠船时，如同坠落悬崖一般，发出惊恐绝望的尖叫。
“啊啊——”
恐惧已经掏空了船上人们的内心。
神经脆弱的人，早就被吓的失去了理智。
他们站在船头的尽头，
依仗自己身上的救生衣，试图跳入大海。
在坠落大海之前，心脏足足跳动了五下，
五秒钟的时间，重力加速度，足足有数百米的高度。
那跳的不是海，而是万丈深渊。
当坠海者落入水面，只溅起一道数米高的水花，再也没有其它声音。
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浮上来。
在与海岸接触的一瞬间，就活活摔死了。
这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人了。
还有运气不好的，跳海的中途，撞击在倒下的钢铁烟囱上，
嗙的一声巨响，
活活被撞死在钢铁之上，而后尸体才跌落大海。
泰坦尼克号的船头完全翘起，几乎呈垂直状。
萝丝精疲力竭，
她没抓住船头的栏杆，差点滑落下去。
还好杰克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身体。
“别松手，死死抓牢了！”
无尽的黑暗中。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也随着人们的坠落和死亡，几乎听不到尖叫声了。
噼啪！
船体折断的声音清晰入耳。
终于，船尾再也承受不住船头的重量，
使得整个泰塔尼克号开始从中间折断。
一切刚开始的时候，是那么温和。
就算是船体折断，
刚开始也只是甲板地面的木板折断。
然而，当人们听到折断声音的时候，
实际上，船体基本上已经快要完全断为两截了。
不过是回光返照最后的藕断丝连。
咔咔咔！
随着船体折断的加剧。
仿佛地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
绿色的烟雾从折断处升腾而起，
就像是地狱中亡灵的呼唤。
凡是身处甲板中端的乘客，无不坠落折断的裂缝之中。
顷刻间，又有数十人坠落且被折断木板贯通的肠穿肚烂。
当船体折断结束。
那一瞬间，
船头高高的翘起，然后又快速的下落。
所有人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
连同船头一起感受坠落的极限速度。
这个过山车没有安全带、没有防护员。
大家生死有命。
运气好的还能多活几分钟，
运气差的直接在船头坠落时被震晕或震死，
又或者被震断胳膊摔到冰冷的海水里。
当船头完全坠落海面，
哗啦啦啦——
万丈海浪平地起。
就像一块巨石，砸进深沉冰冷的湖面，
而巨石上还攀附数百只蚂蚁。
就如同此时泰坦尼克号的船头，还攀附有数百人一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眨眼间，又有数十人，
像是微小的蚂蚁一般，坠落海中。
杰克和萝丝，
两人很幸运，紧紧抓着船头的铁栅栏，并没有跌落下去。
虽如此，但由于刚才的巨大震荡，
让两人五脏六腑如同颠倒了一般痛苦难受。
内脏都快要被震碎，久久不能缓过神。
萝丝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幸而杰克凭借超凡的毅力，
他不但没有晕倒，而且还死死的搂住了萝丝几乎坠落的身子。
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
没想到，泰坦尼克号的船体，只是从中间折断，而并非是完全断裂。
藕断丝连的龙骨钢筋，再次随着船尾的下沉，把船头二次拖拽抬起。
原先在第一次幸免于难的乘客，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至少有一小半人因掉以轻心，从船头再次翘起大斜坡的甲板上，滑落到深海中。
由于船尾重量增加，这一次龙骨钢筋的拖拽，远比第一次更加有力。
整个船头极有可能背向覆盖在海面上。
那个时候，甲板上的人，也极有可能被拍成夹心饼干。
杰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爬到了船头的木杆上，“我们必须要换个位置，萝丝把手给我，我把你拉过来！”
萝丝还因船头第一次震荡，正陷入七荤八素的迷瞪中。
却听到杰克的不停催促。
“快！萝丝！把手给我！要来不及了！”
果然，船头开始翘的比第一次还高。
萝丝从短暂迷瞪中惊醒，她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给抓住。
耳边也响起杰克的声音。
“来吧！萝丝，我紧紧抓住你了，放心，我绝不放手！”
“快点翻到我这边来，要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
杰克判断十分精准。
在船尾钢铁龙骨的拖拽下，船头竟然诡异的垂直立起。
原先与海面保持平行状态的甲板，瞬间变为垂直状态。
幸运的人，双手拽着栏杆，与海面垂直，
以其双臂承受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
更幸运的则是杰克和萝丝。
因为杰克的机警。
两人此时蹲坐在与海面平行的栏杆上，
只需要稳重身体就行，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要用双臂承受巨大的负荷。
萝丝不解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杰克？”
杰克只是凭感觉行事，“我也不知道…抓牢啊，萝丝！”
两人向下望去。
人们疲惫状态下，双臂逐渐无法承受自身的重量。
一个接着一个，就像船上脱落的螺丝，
顺着垂直的甲板，向海中坠落。
有人在坠落的过程，撞倒障碍物。
除了尖叫声，就是噼里啪啦的肉体骨骼，与钢铁船体撞击的清脆声。
那声音代表着粉身碎骨，比坠入海中淹死、冻死还惨。
坠落下去的人，令萝丝印象最深的，
是先前与她对望的那个平民女孩。
女孩在坠落之前不停的喘着大气，
直至双臂发软，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她在松手坠落之前，甚至还尝试抬头望了萝丝一眼。
那满眼的祈求之色，似乎期冀萝丝能拉她一把。
只可惜，萝丝的境遇只比平民女孩好一点点。
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更遑论还有力气去伸手救别人了。
最终，平民女孩力竭脱手。
随着尖锐的喊叫声，她坠落如同深渊的海面。
萝丝只能在心中为女孩祈祷：
只希望她在坠落的过程中，不要撞到船上舱室障碍物，
那就算是死神在收割生命果实之前，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悲伤、绝望、恐惧……
萝丝左右看了看，
此时能跟她一样蹲在船头栏杆，看着船头垂直下沉的人，
除了杰克之外，身边其他人的数目，不超过一只手。
泰坦尼克的船头，犹如倒拔旱葱。
在船尾的拖拽下，快速的垂直下沉。
杰克踩着船头的栏杆，
他勉强站起身，大声提醒萝丝。
“船要沉了！”
巨大船头好像蛟龙潜水，下方海面，不断有白色水雾溅射而起。
萝丝被吓的浑身发软， 她口中不断惊呼：“天呐！杰克……我们要掉下去了！
要掉下去了！”
杰克护在萝丝的身后，他大声提醒：“抓紧了别松手！”
萝丝看着下方，
船头一边快速下沉，一边又有数十人因手臂力量衰竭而坠落。
噼里啪啦的撞击，又是一阵粉身碎骨的身体。
看着同船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惨死，
兔死狐悲，
萝丝心中极度悲痛，
她甚至能够感同身受那种被活活撞死的惨痛，
她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看着、听着……
仿佛是死神命定让她去接受眼前残忍的一切。
这也让她除了痛苦之外，心中的恐惧也几乎到达了极限。
……
杰克紧紧的拦住萝丝。
“我们会随着船头，一起没入水中！”
他知道此时的萝丝无比紧张和恐惧，但依然出言提醒。
为的就是让心爱之人在心理上提前做好准备，
这有利于提升生存的希望，
尽管微乎其微，但杰克也要尽力。
他继续大声教导萝丝：
“沉船的漩涡，会把我们吸入海中！
我们可能要在海里待上一点时间，保证你的肺部存留足够的空气，
在海水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你有救生衣，可以安全无恙的浮出水面！”
海面越来越近。
杰克最后提醒：
“等下听我口令，
我说深呼吸的时候，
你一定要让自己吸入足够的空气！”
脚下的海水只有百米不到。
因船头沉没而溅起的白色浪潮，甚至溅射到杰克和萝丝的脸上。
杰克言语不断。
“等会在水中，如果你有多余的空气，
记得要不停的蹬水，借用救生衣的浮力，快速向水面浮游。
只要浮游到海面之上，你就能拥有更多的空气！”
两人离潮喷的海面三十米，更近了！
杰克几乎是吼着交待：
“牢牢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松开！”
“嗯！”萝丝几乎是抽泣连带喘息着应了一声。
两人离白浪沸腾的海面二十米，又近了！
“我们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冰渣一般的森寒海水，犹如冬雪史莱姆，不停卷吸着两人的脚踝。
脚踝处就像有千万根冰针在扎！
最要紧的时刻到了！
杰克大声呼喊。
“准备！
吸气！
吸！
大口吸气！”
萝丝猛吸一口气。
当她感觉自己快要把空气完全吸干的时候。
泰坦尼克号的船头，完全沉没了水中。
海面上因沉船漩涡的卷吸，
除了白色连绵的浪潮，其它一无所有。
前一秒无比喧嚣沸腾，
后一秒却无比安宁平静。
静！
死一般的寂静！
——————
程关双手离开键盘。
像是憋了很久似的，
他突然起身冲进卫生间。
随着一阵冲水马桶的声音之后，
他洗完手，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前。
抬眼看了看自己十号直播间的人气。
在线观众，
390万！
“结束了？！”
“我的杰克和萝丝呢！”
“十号别告诉我这就完了！”
“快更啊！杰克和萝丝到底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浮上来！”
“我记得十号一直在说萝丝穿了救生衣，杰克好像没穿吧，他没事吧？！”
“杰克之前说自己游泳很好，应该没事吧！”
“这段沉船灾难，现场描写绝了！好几次，我感觉自己就像两位主角一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灾难面前，人类真的太渺小了！”
“惊呆了！这震惊我妈一整年！”
“绝绝子！十号程关真是绝了！”
“就泰坦尼克号沉船这段，程关，我愿称你为最强编剧！”
……
程关甩了甩手臂。
他又伸了个懒腰，随即双手重新放在键盘上。
继续《泰坦尼克号》故事中，杰克和萝丝的终章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