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密任务
旧事酒屋，昏迷女子的房间中。
历安几人垂头丧气地在一旁傻坐着，相顾无言。但四周并不安静，因为房间里时常传出一阵怪异呕哑。
前段时间昏迷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怪异声音也都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她的精神不太正常，神志不清了。
这意味着之前的一切准备，基本是无用功。窝在心底的问题彻底没了答案，没有人相信一个疯了的、“生前”不知道是何身份的、素不相识的人能正常回答问题。
能说出句简单的主谓宾就已经很让人高兴了。
“现在怎么办？”
历安发问，但心里还不死心，这几天时不时来这里对着痴傻女子问好，试图语言治疗。
并非是他固执，他总觉得这女的还有救，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她看自己时的眼神和和看其他人时有些不一样。
甚至有一次对着他的时候，嘴里非常清晰地蹦出两个字：
走你！
肯定还能治！
“还能怎么办，我一开始就说了，收集残页，集齐了肯定有好事。电影故事里都是这样的！”
竹烦烦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窗边，等着历安“医生”完成他的“治疗”，嘴里一会抱怨，一会催促：“能不能快点啊！不想帮忙就直说，别浪费我时间！”
“急什么，你那太空服会跑了不成！”历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轻飘飘一句话。
“大哥，她大脑可能受过伤，说不定还带着精神受创。说实话，现在你更像是把她当动物训”陈秦终于忍不住开口，在他看来这女的已经没救了，所幸说出实话：“这有违人道。”
“你！我！行！走！”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竹烦烦在商场拿了几瓶特制上色油漆回来，想给她的防护服换个颜色。
可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刷色，整得一身油漆，刚进货的衣服立刻报废一件，脸上还溅到一点，洗了好久还有痕迹，跟个性纹身一样。
正好路过的历安说出自己曾经在施工队学过刷墙，竹烦烦就请他过来帮忙了。至于陈秦，则是历安拉过来打下手的。
防护服放在一楼的工具间，里面放着很多奇怪的工具、器械和小道具。其中有很多都是竹烦烦从外面带过来的。
至于她在外面到底是何身世背景不好说、不好问。只知道她家里很富裕，大彩电说买就买。而且她也是少有的在这里不想着赚钱的人，纯粹来体验刺激的。
来到工具间，因为平时都有人来打扫所以很干净，只是墙边靠着的黑色垃圾袋实在煞风景。
“防护服在那袋子里，幸亏我聪明，上色时还在地上铺了层膜！不然他们得被我气死”
竹烦烦自顾自说着，从袋子里拿出大体被染成粉红色的防护服，顺便叫陈秦去拿张保护膜铺地上。
陈秦刚迈开腿，就被历安拦了下来。
“不用拿新的吧，之前那张拿出来继续用不就行了。”
竹烦烦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粉红色里带着点透明斑点的保护膜。
其实防护服基本都上好色了，就褶皱缝隙还幸存着，还有上色不均，一些地方色有点浅。不过问题不大，一会就解决了。
三人各司其职，历安上色，陈秦托着防护服，有条不紊地干着活。
“喂！你们打开地图看一下！”竹烦烦一手拿着游戏机，一手拿着地图，饶有兴趣的开口道。
“我们忙着呢！发生什么了？”
历安刚好进入状态，没时间管其他的，托着防护服的陈秦也腾不出手。
竹烦烦看着辛勤劳作的两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段思更新了数据库，把那天出现在珠光塔上的17号目标放了上去。现在可以取名字了。”
考虑到历安可能不了解这些，竹烦烦还特地解释了一遍 。
算是这里的传统了，每次出现新的绑定了残页的目标，都会有人自发地构建它的数据，更新的地图上的数据库中，所有人都可以给它取个代号，最后由构建者从中选一个当代号。
“我叫它’滑头‘，它被我弄倒的样子可憨了！不过它是真的可怕，强得可怕。”
说着她看向历安，却发现他压根没理她，一直看着陈秦。陈秦的表情也很古怪，不禁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怎么了陈秦你想到什么好名字了？”
“难道你和它有什么故事吗？”
“方便说一下你们之间的孽缘吗？！”
反观历安，表情就有些复杂了。可以说竹烦烦有多好奇，历安的表情就有多难看。
‘我嘞个亲娘嘞！你在这里这么久怎么知道的事比我还少！’
他疯狂的对她使眼色别让他在戳陈秦的痛处了。
竹烦烦肯定也不是傻子，看到他的暗示后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闭上了嘴。
历安也急忙转移话题，拿着空罐子示意这种颜料用完了。
“啊，粉色的已经是最后一罐了！”
竹烦烦只拿了粉色、金色、和蓝色的油漆，现在箱子里翻了半天，也只有金色和蓝色的。
“那染成金色的吧。”竹烦烦艰难地做出决定。
“粉金搭配，你还挺有审美的。”
“不是，我要你全改成金的。”
历安直接绷不住了，那他不是白干了！正想开口怒斥，就听到陈秦先开口：
“竹烦烦，你过来帮大哥托着把，我有点事。”
见她愣愣地点了点头，他直接松手放下手套离开，幸亏她及时跑过来的接着，不然就白干了
看着他心思敏感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历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听他说，他和他女朋友从小认识到现在，感情着实深厚，本来还准备大学毕业了就结婚的也许让他适应一下会好些。
时间不可能冲刷一切，但总归能让他好受一点。
“对了！我先把它穿上，你在上色，这样不就轻松很多！”竹烦烦灵感突现，双手一拍，直接不管它了。
历安一阵无语，打开地图看了眼后开口：
“那得先等它干了，我待会再找你，莫薇好像有事要见我。”
一段时间后。
“竹烦烦，你有没有觉得这金色，好像有点‘过期’了？”
从莫薇那回来后，历安便和竹烦烦继续给她的防护服换色。
莫薇也已经和大伙说了，几天后就要做好准备去这座城市的边界，这次不强求一定去，只希望他们能多几人一起去，搏一搏出路。
至于收集残页，这是个长期的目标，而且也和这次行动不冲突。
不过她找历安可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里过期了，这叫暗金色，懂吗！”竹烦烦借着窗户微弱的反射看着自己，她也觉得怪怪的，但就是嘴硬不承认。
“感觉像颗小土豆。”历安饶有趣味地轻笑两声，拿她打趣。
小土呸，竹烦烦出乎意料的没有发脾气。
不知怎么，她突然急急忙忙脱下防护服，打开窗户，一个翻身从窗户跑了出去。直到来到一人面前，才停了下来。
一口气都没喘，但明显有点紧张。
“那个，不好意思啊陈秦，我真不知道你的事我和诗玲也认识，我也很难过”
竹烦烦显然很少道歉，说话很慢，还时不时挠头。
陈秦憨笑着摇头说没事。他不是傻子，知道之前她不是故意的，而且确实自己也是太敏感了。
不过接下来四周就突然安静下来了。
“额，那我就回去和历安给防护服换色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竹烦烦选择回去把她的防护服改成蓝色的。她突然觉得蓝色可能比暗金色好看一些。
在窗前的历安脸上也是高兴，但心里总感觉有点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