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不起，我还是错过了
“师傅，能不能再快一点？”
因为暴雨的原因，不少人选择提前出行，导致通往机场的路上堵起一条长龙。
陈以默焦急地看了眼手机——16:02。
离飞机起飞还剩不到一个小时！离停止登机只剩28分钟！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啊！
“小伙子，我这已经很快了。路上这么堵，我就是想闯红灯也不行啊！”
司机师傅再次对前车按响喇叭，指着堵得水泄不通的车流，无奈说道。
“不过你放心，十五分钟，我一定给你送到地方。”
也就是司机师傅技术过硬，一路上见缝插针，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抵达魔都机场，机舱外温度18摄氏度……”
一袭黑色风衣的冰楠拖着行李箱走下飞机，踏上魔都的土地，内心反而沉静了许多。
在这里，她和陈以默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冰楠整理好心情：
不管怎么样，反正已经来了魔都。
就算最后见不到陈以默，那么走过他所走着的路、看过他所看着的风景，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16:17。
离停止登机还剩下13分钟！
出租车如约停在机场门口。陈以默的心剧烈跳动着，还没等车子彻底停下，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司机师傅看着如同发疯般冲出去的陈以默，探出头喊道：“哎！小伙子你慢点！”
作为过来人，司机师傅一眼就看出来，百分之九十九是女朋友闹分手，这小伙子要飞去挽回自己的爱情。
“啧啧，年轻就是好，想当年我追老婆子的时候，也是这股子冲劲。”
“祝你成功吧。”
“16:20了！还有十分钟，应该来得及。”
陈以默拎着行李箱，向航站楼奔跑的过程中，瞥了眼墙上的钟表。
这一刻，陈以默多希望自己能拥有神话传说中的神力，让时间静止，哪怕是流逝得缓慢一些也好。
一队刚走下飞机的旅客悠闲地乘着扶梯向下，而陈以默则满头大汗，三步楼梯并两步地往楼上冲去。
冰楠站在扶梯上，正拿着手机向何晓薇报平安。
忽然，一股猛烈的风迎面而来。正欲抬头，陈以默那张因为快速奔跑而涨红的脸 便映入眼帘，转瞬间又留给冰楠一个狂奔的背影。
陈以默！他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扶梯落地，冰楠仍盯着陈以默飞速远去的身影。
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冰楠正好对上了陈以默的眼睛。她敢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虽然只是仓促的一眼，但陈以默那双澄澈无邪的眼眸，是独一无二的。
出于好奇，冰楠朝陈以默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陈以默撑着墙喘着粗气，却被一股熟悉的感觉击中，猛然回头，却发现只有攒动的人群。
想想也是，冰楠她怎么可能会突然来魔都呢。她还在京都，等着自己去完成救赎。
陈以默不知道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此刻正用口罩和墨镜遮住面庞，站在隐蔽的角落里注视着自己。
14:29。
离停止登机只剩下1分钟。
登机口，两名工作人员拦住气喘吁吁的陈以默：“您好先生，请出示一下登机牌。”
这完全是卡着时间来的啊，但凡再晚一点，都登不了机。
工作人员的话落在陈以默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糟了！登机牌！！！
因为太着急赶路，竟然忘记了在网上办理值机申请电子登机牌。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魔都飞往京都的mu5119航班已经停止登机，谢谢合作。”
一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停止登机的广播响起。这也代表着，在暴雨结束、航班恢复之前，陈以默只能留在魔都。
登机无望，陈以默失魂落魄地向机场外走去。
“砰——砰——砰——”
随着最后一班航班停止登机，没有了流动的旅客，机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陈以默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虚弱无力却又震耳欲聋。
灯光照在陈以默的身上，只留下一个孤独、凄凉的背影。
这一切，冰楠都看在眼中。
跟在陈以默的身后，冰楠无数次想要走到他的身边，告诉他自己来了。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她不确定陈以默的痛苦，是不是因为自己。
她害怕自己的义无反顾，换来的却是陈以默不爱自己的结果。
厚重的黑云在天空中聚集，呼啸地狂风卷落枯黄了的树叶。
这一次走出机场，陈以默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
湿润的水汽顺着鼻腔钻入身体，陈以默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台阶上。
“砰！”
行李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顺着机场前的台阶滚落，重重地砸在地后爆开，里面的行李散落一地。
“要下雨了吗”
陈以默没有去捡行李，而是抬起头，望向愤怒的乌云、怒号的狂风以及天地之间即将到来的那场暴雨。
可是不管陈以默怎么望，那位藏身在烟雨里的女子，却再也望不见了。
“啪嗒——啪嗒——”
一滴雨水从天而降，随即带着无数滴雨水倾盆落下。暴雨笼罩着世界，也笼罩着魔都机场门前那个渺小的身影。
所有积攒在陈以默内心的痛苦和不甘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夺眶而出的泪水融入漫天风雨，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陈以默的肉体和灵魂。
明明只差一点，他就能去往京都，站在冰楠的面前，亲口告诉她：我爱你，我没有办法失去你。
但这场暴雨，就像是上天的惩罚，连去挽回的机会都彻底剥夺。
“对不起，冰楠，真的对不起，我还是错过了”
站在陈以默身后不远处，冰楠从陈以默崩溃的哭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拿着雨伞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是在为我哭泣吗？
他是在为我哭泣！！！
冰楠再也顾不得其他，打开伞冲进暴雨里，紧紧地拥抱住全身湿透的陈以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