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俩这是什么情况?
江砚没想到在这还能遇上之前认识的人,或者说他和谢承寂都认识的人。
校学生会眼里的毒瘤,众老师的心头刺。
——张让。
饶是校学生会里最严苛的谢承寂,一周也能让他溜走三次。
算的上是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是负面人物而已。
而且他极其随意,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比如,明明在晋北的他突然出现在这儿。
再比如,他一声不吭上来就是先给人一巴掌拍肩上。
“江砚。”张让搭着他的肩,吊儿郎当的冲对面的谢承寂挑了下眉,估计是在打招呼。
“你俩怎么在这?”
江砚往旁边侧了下,摔的他一个狗吃……桌上的饭。
他差点一口啃上了,吓得江砚伸手端走自己的饭。
张让无视这个略微有些丢人的小插曲,一屁股坐在了江砚旁边。
“哎,你大学一点没长个儿啊。”张让坐下后才发现身旁的人比他好像还矮一点,伸手平直的比了下,视线落到对面,“我丢,谢承寂长不少啊。”
这大概是第一个直接认出江砚的人。
虽然可能只是因为他看到了谢承寂,以及他根本没见过江衍,再加上大家怎么着也有三四年没见过,对他的长相有些遗忘。
不过这也能证明他现在长的和自己之前还是很像。
最起码张让没有一开口就问他是不是整容了。
当然,没长个儿这个事,更伤人自尊。
他自来熟的加了两道菜,顺便给自己也搞了碗米饭。
“你俩怎么在这?”话题再次绕回。
说来话长,江砚觉得长话短说,“听说这边好玩,过来转一圈。”
张让噗嗤一声就笑了,“这边,好玩?我丢,你是被什么人坑了吗?”
他说着视线又扫到对面一直不说话的谢承寂。
“你被坑就算了,他也能被坑?”
江砚蹙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你呢,你来这边干什么?”江砚保持基本的社交礼仪。
张让刚扒拉了两口饭,好悬才咽下去。
“你知道昀城吗?之前有人跟我说有开发前景,让我去试试,我去了差点给我赔死。”
“昀城?”
有开发前景?就那破路?给鬼开发?
张让以为他是不知道昀城,就仔细解释了下,“那边挖出石油了,就这两年的事儿,但是路段不好,民风也不行,老有人偷,主要是在交界线上,听说好像要分给隔壁市。”
“挖空美丽昀城,建设大好常恒。”
江砚点头,常恒市,就是他们来的时候落地的地方,建设的确实可以,看着挺新。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江砚问。
“我在昀城开了个汽修厂,说是厂其实规模也不大,生意也还凑合,毕竟路况差,外地人来,那车都得撂挑子。”
张让喝了口杯子里的白水,愣是喝出了酒的气势。
江砚差点想给他满上,不过他倒是想到了什么,略带犹豫的开口。
“你认识冯瑾吗?”
“哪的?”
“昀城。”
张让筷子戳在米饭里,蹙着眉,“一小姑娘是吗?一天天滴溜溜的跑,之前要来我厂里打工,被我踹出去了。”
“昀城真的很小。”江砚说。
开车十几分钟就能绕着镇子外围一圈。
“是同一个人吗?”张让不太明白为什么江砚会知道,“你见着了?我感觉最近好久不见她了吧,其实也挺惨,我知道她是想搞笔钱,感觉是想跑出去吧。”
“他爸妈跟脑子偏瘫似的,小孩儿学习那么好,人也伶俐,非要他妈的卖人拿钱,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就指着他家那小男孩儿呢。”
“那小男孩儿我不做过多评价,反正肯定不如他姐姐。”
张让叭叭说了半天,江砚这才接话,“我想应该是一个人,你是不是跟她说你30几岁,离异带两娃?”
“昂,是啊。”张让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那小姑娘天天往我这跑,哥也有点风姿,万一被她那个小屁孩儿看上怎么办,我不得整的糙点,我去汽修厂的时候脸都不敢洗。”
江砚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下次还是洗洗吧,她现在在晋北了,而且她真以为你30几离异带两娃,还跟我说过你异常沧桑。”
最后一句是他编的,但当时冯瑾的表情确实是这个意思。
也不算乱编。
张让表情僵住,将头缓缓转向一直没说话的谢承寂,“他说的是真的?”
“嗯。”
“冯瑾他爸妈前段时间还在找她,不过最近我没在昀城,不知道找到没。”张让说:“她真相信我30几离异带俩娃?”
“嗯。”谢承寂再次肯定。
“啊?为什么会这样?”张让觉得饭也不香了,拿出手机黑屏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发型,“我看着真有那个感觉?”
谢承寂抬眼看了下,“你不是说你脸都不洗吗?或许吧。”
“啊——”
张让抱着头嗷嗷叫,其他桌的客人看了过来。
江砚笑着赏了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肩上。
“往好处想,她竟然还记得你。”
张让一拍桌子,“不行,我得去晋北让她看清楚。”
江砚:“汽修厂不管了?”
“不瞒你说,最近准备换个地方赔钱了。”张让说:“我家里人催我回晋北,正好回去在那边重新东山再起。”
江砚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竖了下拇指。
在陌生的地方遇上还算熟悉的人,倒让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张让是个极度热情的人……
且自我。
下午,他根本不顾谢承寂和江砚的反对,直接把两人拉去了市区郊外的一处景点。
说好听一点是景点,说难听一点就是人造石窟。
因为最近刚下过雪,稍微一回温,下午去路面上全是薄冰。
江砚被迫一边滑来滑去,一边草率的欣赏了下风景。
谢承寂从刚开始抓着他的胳膊,最后演变成搂着他的腰。
一直到三人一起从景区出来,张让看着谢承寂牵着江砚的手,连续盯着眨了好几下眼,最后缓慢抬头。
“啊,你俩……”
他左手握右手的展示了一下,迟疑着问,“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