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丧彪别舔了
江砚之前没受过什么苦,从商场出来自然的打了车。
司机看着他穿的稍微有些破旧,再三跟他确认终点站,“您确定是要在离水东苑下车?”
江砚第三次点头,红灯变绿,司机按照既定路线行驶,但他的视线一直透过后视镜若有似无的落在后座。
江砚被看的有些烦了,索性直接盯着后视镜对上他的目光。
司机被抓包后尴尬的笑了笑,“哎,我听说离水东苑今天有人没了,早晨拉去刚埋,你不会是去吊唁的吧?”
“不是。”
江砚直接回绝。
中华上下现在都八千年了,万万没有吊唁自己的先例。
他看着车窗外逐渐熟悉的景色,一时有些失神。
还是先不要说自己复活在别人身上的事吧,万一被他后妈当成什么恶鬼给驱了就麻烦了。
只是回去看一眼,应该没什么影响。
不多时,司机将车缓缓停在离水东苑门口。
江砚开门下车,打车费一百零八。
从没贫穷过的江砚看着自己的余额,一时有点牙疼,是不是有点奢侈?
离水东苑位于景区旁,环境自是没得说,江砚下车看了半晌,思索着能不能凭借“私生子”的身份再进去一次。
最起码看看他走了之后,家里人是哭还是笑?
还不等他思索出个办法来,身后一辆车驶过,擦着他过去,几秒后又再次倒回。
江砚眯着眼认真辨认了下。
惨!祸不单行,来人正好是他的死对头。
江砚连忙转身,就看到副驾驶降下车窗,满含探究,“江衍?你怎么在这?”
谢承寂今天不仅没自己开车,还破天荒主动和约等于“陌生人”的人搭话。
江砚觉得这件事的离谱程度和自己猝死的程度差不多。
“嗯……”江砚一拍手,“问的好!”
他下意识把自己十根手指的骨节全部捏了一遍,这才想出一个绝佳的借口,“我来争家产啊。”
话音刚落,就收获了谢承寂的冷眼。
一脸你拿我当傻子的表情。
江砚内心崩溃,合着他根本就没信自己是什么私生子的话?
他编不出来,于是破罐子破摔,“准你来不准我来吗?这别墅区是你家修的?”
江砚刚说完就顿住了,因为对方挑了下眉。
啊,对,离水东苑还真是谢家产业!
江砚清了清嗓子,认命道:“算了,我走了。”
他刚说完,谢承寂就升起车窗,扬长而去。
有病吧?他真的有病吧?
江砚在门口和工作人员瞎掰扯,嘴皮子都快说秃噜了,再吹下去天都是他补的,五彩石都是他炼制的。
但这工作人员就是不肯放行。
江砚正想离开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就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凉意猝然升起。
一条黑色的庞然大物,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奔来。
江砚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摁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的热气打在江砚脸上,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一边推一边喊,“谢承寂,收起你的狗儿子!”
“丧彪你别舔了行不行?刷牙了吗你就往我脸上糊。”
江砚起身,一边拍着衣服上的土,一边吐槽这只纯黑色的德牧。
但丧彪只是一只十一岁的“小”狗,听不懂江砚在说什么,只傻兮兮坐着摇尾巴。
它的身后还站着它身形高大的主人,此刻正讳莫如深的盯着江砚。
江砚手一顿,全身血液倒流。
要完要完要完。
谢承寂听到了?
今天果然不适合念旧,早知道先回学校了!
谢承寂刚张嘴准备说些什么,江砚直接撒腿就跑。
丧彪跟着要跑,无奈它爹纹丝不动,它也跑不出去。
它委屈巴巴的抬头冲着谢承寂叫,好像在说:“今天不是他陪我玩吗?之前不都是他吗?”
江砚落荒而逃,从离水东苑去晋北大学少说十几公里,他再次为自己的打车费心疼。
江砚之前学的是工商管理类,和江衍所在的学院,可以称得上是晋北的牛郎织女。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来来回回都得坐校内公交,谈个恋爱都能算异地,也难怪江砚从来没碰到过江衍。
东区的法国梧桐在校道两侧排开,顶上已有些许泛黄。
“江……江砚?”
江砚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并且声音还挺熟悉。
他回头看去,竟是他大学室友林浩。
林浩愣住,随后牵强的笑了下,“不、不好意思,我认错了。”
江砚:其实你没认错,你小子眼睛真好使。
江砚视线在林浩和其他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他们还穿着上午去自己葬礼时的衣服,眼眶都泛着红。
他有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还有些惆怅。
“你是江衍吧。”林浩又问。
江砚:其实我不是,但你连江衍都认识,你小子是真牛。
“你怎么知道?”他礼貌性反问,其实思绪已经飘远了。
他在想坦白被接受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
……
江衍的事情整个学校都传的沸沸扬扬。
林浩之所以关注还是因为江衍不仅和他的室友江砚长得像,名字也很像。
他们之前还在宿舍提起过,只不过江砚好像从不关注别人的事情,让他们不要传播没有证据的侮辱性言论。
林浩也是哭傻了,这才把江衍错看成江砚。
三人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半晌,江砚开口询问,“是不是学校那些传闻?”
林浩点了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不会信,而且你那个视频确实是p的,你可以做技术分析,早点辟谣。”
江砚突然想起,之前好像有人在宿舍里提过这事儿,只是他当时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并没有多在意。
好像还让室友不要再提。
这个室友……
江砚没想到回旋镖会扎在自己头上,他当时但凡多了解一点,都能替江衍把王阳晖给摆平。
明明是这么容易的事,却压垮了一个正意气风发的青年。
江砚在心里叹了口气,礼貌道谢,他觉得自己还是先大局为重,解决一下江衍的遗留问题。
临走前江砚随口问:“你们不是工商管理类的吗?怎么过来这边?”
问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好像有点多。
不过林浩脑子转的不快,完全没注意到,只说是过来吃饭。
反倒是一旁一直没说过话的傅盛,掀起眼皮看了江砚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
几人擦身而过,像是两个世界。
江砚这两天一直忙着熟悉原主的生活环境和专业相关内容。
他倒是庆幸江衍学的是计算机。
大一大二的课程很满,如今大三下学期,一周也就五节课。
江砚觉得他按时上课,应该、大概、也许不至于学不会。
棘手的只有江衍的名声。
江砚首先面对的就是江衍的室友,那三人并不像自己室友那般和善。
江砚观察了半天,索性决定暴力征服。
他先是去食堂大吃特吃,吃饱饭后找准他们落单的时机。
将三人分别堵在宿舍一人揍了一顿,这才让他们闭上了那张粗俗不堪的嘴。
江衍的身体实在是弱。
幸好江砚和谢承寂干架这么多年,实战经验异常丰富,再加上之前学过一段时间拳击,一对一揍这几个还是易如反掌。
以往的怯懦突然消失,三人根本没有防备。
江砚带着江衍的悲伤和自己的怒气,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一次性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