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明白我了吗？
张风已经看过不少次了，但没有一次能看到的，他已经有些泄气了，但能看为什么不呢？
于是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凳子就坐了过来。
江砚这次还没来得及叫01111，小系统就自然而然的钻了出来。
她顺了下自己的头发，嫌弃的吐槽，“你说的我感觉我要被抓去格式化。”
江砚抬手指了下01111，对张风说：“看到了吗？骂你呢。”
张风一脸茫然，“难道真的是我不配？”
江砚笑了下，“你如果能投资几千亿，估计就可以拿到她的底层代码了。”
张风瞪大双眼，“你疯了啊。”
“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我还研究她干啥？”
江砚视线从书上挪到张风脸上，“你不是因为好奇？”
张风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我看到一切东西的第一想法是怎么用它来赚钱。”
“哦。”
01111在空中转了一圈，“所以他赚到钱了？”
江砚唇角不自觉勾起，好问题。
看来001说话好听不到哪去，连01111都越来越会戳人了。
江砚刚准备让01111退下，结果面前的01111突然一个急刹。
“卧槽！”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好似在接受消息。
“你进度要满了。”01111声音略带颤抖，“我好像知道一直卡着进度的是什么事了。”
江砚看她的表情，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
01111摇了摇头，“99999可以解锁哦~”
江砚：“算了，没兴趣知道。”
01111哎呀一声飘到他眼前，“你就不好奇吗？”
江砚用笔杆假装驱赶，“不好奇。”
“你就不担心吗？”01111坚持不懈。
江砚抬眼看她，好似在看傻子，“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担心有用吗？”
01111瘪了瘪嘴纠正他，“其实已经发生了。”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相信你可以解决。”
江砚嗯了一声，01111自动隐去。
自打张风知道他有系统之后，江砚和01111对话没再避着他，靠脑电波传递消息属实不太习惯。
江砚这才发现01111有多摆烂，任务都快结束了，他甚至还没养成脑电波交流的优良习惯。
张风听不到01111的声音，在他眼里江砚就是在自言自语。
换做其他人肯定把他送医院了，但张风相信有朝一日通过科技手段可以达到现实与虚拟完全结合的情况。
虽然系统并不完全是科学的产物。
01111刚走，张风就跟癞皮狗一样粘了上来，江砚觉得他寒假回个家更加放松肆意了，现在竟然听不到答案不罢休。
江砚只得说可能会有和自己相关的不好的事情发生。
张风作为十八g冲浪型选手，立刻噤声。
江砚没听到他叭叭叭的声音有些奇怪，一抬头发现他正拿着手机捣鼓。
还不等他问，一则报道被放在了他面前。
【五旬癌症老人走投无路选择自尽，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残忍的真相？】
视频虽然被打了码，但还是隐约能看出是一个被从冰河里捞起来的尸体。
江砚眉头越皱越深。
说实话，冲击感挺强的，江砚看到猫猫狗狗熬不过冬天都要唏嘘一会儿，更别说这是一个大活人。
江砚搭在桌上的手指微缩，他慌张的收回了视线。
他说：“关我什么事。”
本身就不关他的事情，可他说的时候声音还是抖的。
对于江砚来说，江衍他爸和陌生人没什么大的差别。
可现在，所有的指责都需要他来承受。
几乎是不用点开评论区就知道网友在说些什么。
骂是少不了的，好一点骂他白眼狼，脏一点的估计得是以生殖器开始，以妈结尾。
江砚不敢看，他龟缩在自己的世界。
只想学习，学习可以改变一切。
不仅可以让江衍永远离开，也能让他变成新的自己。
江砚想逃避，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他逃避。
下午吃饭的时候，校园内的野生记者将话筒怼在了他的嘴边。
“请问你是否拒绝赡养父亲？”
“请问你父亲自尽是不是你逼的？”
“请问你觉得自己的行为构不构成蓄意杀害？”
“请问……”
江砚被围在里面，周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巨大洞穴里的寒冰，肆意锥入江砚的四肢百骸。
已经开始回暖的晋北，竟然让穿着羽绒服的江砚打颤。
张风和江砚一起出来的，他早已被挤到了最外围，任他怎么喊叫厮打，也无法剥开丧尸般的人堆。
他急切的喘着气，给谢承寂打了个电话。
谢承寂恰好今天也在学校，电话挂断后没几分钟，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路边，一同来的还有辆警车。
江砚被围在里面，话筒时不时戳在他的肩上、下颌、更甚者是脸侧。
手背青筋暴起，眼神越来越犀利。
冲在最前面的那位看着有些眼熟，据他自爆家门是晋北大学的校新闻社社长。
“请回答，江衍你是想打人吗？”
他将相机往下调了点，带上江砚的手，语气中带着戏谑，“间接杀害自己父亲的人要在学校公然动手吗？”
江砚呼吸频率越来越高，指甲掐进手心。
为了压制愤怒不得已高频率呼吸，导致他有些呼吸碱中毒。
指尖开始发麻，听不清耳边人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一只只凶猛丑陋的怪物争抢着扑咬。
脑海里嗡嗡作响。
江砚好像听到了江衍无助的哭喊，“你明白我了吗？你能懂我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吧。”
做什么都是错。
不解释是承认，解释是狡辩，拿不出证据是果然，拿得出证据是造假，不上诉是心虚，上诉成功是资本下场。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妄想寻求最刁钻的角度来展示自己的高明和清醒。
“你说话啊江衍，都敢杀人不敢说话吗？”
“我开的是直播，你不是挺能打官司的吗？有本事把我送进去。”
“江衍，卖、淫、学术造假、拒绝赡养父亲、逼他不得不自杀，都是真的是不是？”
“他不说话，他默认了！”
“快看啊，他默认了，就该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