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章 洞房花烛夜
梵晔他们被引至屋内外厅，有一位妇人正焦急的等候在此，她一瞧见段玉荇便想上前，但看见梵晔二人后，又停下了脚步。
段砚泽向她介绍道，“夫人，这是青玄宗落云峰梵晔长老。”
“梵长老，这位是段某内子叶柔绾。”
梵晔和墨寒霄微微向其拱手行礼道，“段夫人。”
“梵长老。”叶柔绾微微回礼，便吩咐一旁的人奉茶。
几人落座后，梵晔才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
他看向乖巧站在叶柔绾身后的段玉荇，轻柔笑道，“梵某此次前来，是想给自己劣徒求一门亲事。”
上首的段砚泽和叶柔绾闻言后，惊讶地对视一眼，后叶柔绾看向立在身后的段玉荇，拉过她的手，瞧见她眉眼的笑意，便一切明了。
“若是我家玉荇喜欢，这门亲事我们自然是允的。就是不知梵长老的高徒是谁？”段砚泽自然也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意，笑着朗声问道。
“寒霄。”
梵晔轻声唤了一声，立在他身后的墨寒霄站出来，在外厅中央拱手向段砚泽和叶柔绾行礼。
“段将军，段夫人。小子墨寒霄，钟爱段小姐多年，欲求娶小姐。小子父母早亡，故只能请师尊前来提亲，并非对小姐刻意冒犯。”
段砚泽看着站在下首的黑衣男子谈吐不凡，为人更是谦逊，周身灵力不弱，显然在青玄宗也是一位风云人物。
叶柔绾显然也对这位男子的初印象极佳，暗暗朝段砚泽点头。
段砚泽会意，转过头，“我们虽是玉荇父母，但她的婚事自有她做主。”
“爹，娘，我愿意。”早已等候不及的段玉荇跑下去，和墨寒霄站在一起，眉眼满是欢欣。
段砚泽瞧着段玉荇欢喜的模样，大笑，“瞧瞧这恨嫁的样子。”
段玉荇的这番话，引得厅内哄堂大笑。
“爹！”段玉荇听出自家爹的调侃，不满地嘟嘴。
外厅里的人都无恶意，知道她脸皮薄，笑过几声后，便停下了。
“梵长老，听闻仙界没有迎娶一事，只有结侣。但玉荇毕竟是段某的独女……”
段砚泽知道仙界这个规则，但独女出嫁，他心里定也是期待她能风风光光的出嫁。
“小子虽不才，但玉荇是闺阁小姐，小子也定会三书六礼相娶。”墨寒霄听到段砚泽言语里的犹豫，不等梵晔开口，自己便拱手道。
这番话引得一旁的梵晔和段玉荇惊诧。
仙界结侣盛事一向不在乎此等虚名，有天道作证，他们的关系自也是受到四界认可。但如今墨寒霄提及三书六礼，那便是一切按照人界规则行事，有婚书为证。
段玉荇望着这人认真的侧脸，内心渐渐泛起一层蜜糖，他定是内心早已想过这件事，不是一时决定。
“如此甚好。”段砚泽听到他这话，越看这女婿是越满意。
这事商议好后，便是关于婚事的一些细节，这便是段砚泽和梵晔来商议。
最终，他们的婚事决定在三个月后，这场婚事将在人界举办，一切按照人界的礼制。
段玉荇和墨寒霄确定婚期后，段玉荇便乖乖留在段家待嫁，而墨寒霄则是跟着梵晔回到了青玄宗，将此事告知了宗内。
段玉荇女子身份正式恢复，而二人的婚事令宗内无数倾慕两人的女弟子蓦然心碎。
但这也算是青玄宗内的盛事，这三个月里宗内蔓延着喜庆的氛围。
……
白驹过隙，转眼三月便过去。
段家，段玉荇换上凤冠霞帔，满头青丝挽起，身后叶柔绾眼眶含泪的拿起梳妆匣里的玉钗戴在她头上。她面着脂粉，口脂抿唇，螺黛描眉，衬得她娇俏的容颜犹如三月桃花娇艳，精致小巧的耳上垂着一对玉色耳坠，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剔透。
叶柔绾坐到她身侧，伸出手去抚摸她这身婚服精细的花纹，眼含热泪地看着她，“这身婚服，娘早早就为我的小幺备好了，如今看着你成家，也算是了了为娘的一桩心愿。”
段玉荇握住叶柔绾的手，缓缓俯身，叩到她手心，声音略带哽咽，“女儿谢谢爹娘多年的教养。女儿出嫁后，二老要保重身体。”
叶柔绾扶起她的身子，微微点了点她的额头，“怎么？有了姑爷就忘了娘家了，不打算回来了。”
段玉荇撒娇地抱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她颈边，“怎么会，段家可是我的家。”
叶柔绾不语，只是拍拍她的手背，她心里都清楚。
她修行之人，贯以天下救济为己任，长年都见不到几面。或许再过十几年，他们便成了黄土一抷。
“夫人，小姐，吉时快到了。”门外传来敲门声，提醒道。
叶柔绾擦擦眼眶，笑着为段玉荇整理了一番服饰，后走出门。
不久，一阵喜乐吹吹打打在屋外响起，一位喜婆跨进闺阁，笑着扶起用却扇遮住面容的段玉荇。
“新娘子出行。”
喜婆刚扶着段玉荇跨出闺阁，一道高大的身影便蹲在她身前，“小幺，你今日出嫁，兄长们商议，定要亲自送你出嫁，也让那小子知道，你背后有我们三位兄长。”
“二哥。”
段玉荇本不想哭，但透过却扇瞧着朝自己爽朗笑着的二哥，小时候的情形幡然涌上心头。
她自出生以来，便被家里人娇宠，三位兄长虽与她有年龄差，但对她也是极好，而其中开朗活泼的二哥与他关系最佳。
她吸吸鼻子，拿开却扇，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段宇风稳稳接住她的身子，将她背起来，跨过一道道门槛，来到段府大门前。
段府大门前早已等候着一架花轿，大红彩绸的轿帷上用金线勾勒着喜字和云纹，在四个檐角，挂着彩球。
迎亲队伍格外壮大，数十里的红妆点缀满了整条街道，街道边的百姓瞧着这仗势，都好奇地围在两边观礼。
为首的高头大马，墨寒霄身着一袭红袍，墨发被一红色玉冠高束，俊朗的面容神采奕奕，他瞧见那道娇俏身影出现，墨眸里满是欢欣。
他从马上下来，走到段玉荇身边，牵过她的手，扶着她上轿。
他转头与段宇风对视一眼，两人一同上马，游街开始，喜乐震响整条街道。
轿夫们抬起喜轿绕着街道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段府。
墨寒霄父母早亡，他便决定就在段府举行礼制，也是想让段玉荇能开心一点。
墨寒霄下马，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弓箭，瞄准喜轿上的彩球，射出三箭后，递还。
段玉荇扶着喜婆的手钻出轿子，用却扇遮住自己的面容，墨寒霄上前牵住她的手，跨入段府。
段府外厅，段砚泽和叶柔绾早已换上衣服坐着等候在内，而在下首一旁是沈宥闻和梵晔。
他们来到外厅中央，首先向坐于首位的二老行礼敬茶，后又面向两位师尊的方向行礼，感谢其教导。
在众人的见证下，此番流程才算是结束。
段玉荇被侍女牵着回到了内房，而墨寒霄则是被她几位兄长留下，在外厅喝酒。
……
等墨寒霄摆脱几位兄长后，天已经擦黑了，他被几位兄长灌了不少酒，又和裴玄寂喝了几杯，脑袋已经昏昏沉沉。
他踉跄着脚步推开房门，就瞧见坐在红帐里的那道娇俏身影，她纤纤玉指捏着那柄却扇，烛火摇曳在她朦胧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妩媚。
墨寒霄一时看得呆了，直到烛火中传来一阵噼啪声，他才惊醒，关掉房门，快步走到她面前。
他坐到她身边，他们身下的这红色的锦被下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的含义。
墨寒霄痴痴地望着她，眼眶微微发红，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与她的相识、相知、相爱的场景。
良久，段玉荇都不见他的动作，娇嗔道，“你个木头，头上凤冠很重的。还不快给本小姐摘掉。”
听着她娇俏的声音，墨寒霄才回过神，听从她的吩咐，去摘她头上的凤冠。而段玉荇也拿下却扇，惊若天人的面容裸露在他面前，又是令他呼吸一窒。
望着她巧笑嫣然的神色，墨寒霄缓缓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玉荇，我们真的成亲了。”
段玉荇温柔地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喃喃道，“是的，我们结侣了。”
他轻轻推开她的身子，深情地望着她的面容，微微将头凑过去，将唇覆在她的唇上。
段玉荇缓缓闭上眼睛，伸出手环着他的脖颈，回应他。
墨寒霄扯开身下的锦被，缓慢将人压在床间，另只手扯下挂着的红纱，遮住他们的身影。
只剩下房中燃烧着的红烛噼啪声，和帐中偶尔传来的低泣声混杂在一起，在这静寂的夜里，谱成一首欢悦的乐章。
【这里的大婚流程并没有完全按照古代大婚礼制而行，大家看个氛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