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甘
林程远面露痛苦，最后还是垂下了头，开始讲述一段离奇的经历：
“前阵子，我在玩手机游戏的时候，屏幕蹦出个链接，说中央有个部门正在搞个全国知识竞赛，冠军不仅能得到一大笔奖金，还有机会见到高层领导。
我想着，好歹我也是个博士，不妨试试。果然，那些竞赛题对我来说小菜一碟，轻轻松松杀进了前五。
这时候，有个自称2号竞赛评委的人找上了我，说评委之间也有较量，每个人要选一个选手辅导，帮自己支持的选手夺冠。他夸我知识面广，很有希望夺冠，所以选中了我。
我当时高兴坏了，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伯乐了，就跟他热络地聊了起来。他还大方地给了我一套强化训练题库，我苦练了一周多，成功晋级前三。
眼看冠军近在咫尺，我更加频繁地跟评委沟通，按照他的建议进行针对性训练。可就在关键时候，评委突然玩起了失踪，我发消息他都不回，眼瞅着半决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急得火烧眉毛。
还好，那个评委最后主动联系我，说他亲戚从外国弄来一批宝石原石，因为量大、品质难辨，特意请他去鉴定，才耽误了时间。这话题一下就提起了我的兴趣，毕竟我女朋友对宝石非常痴迷，整天在我耳边念叨，我也跟着对宝石产生了兴趣。
我赶紧趁机问评委这批宝石怎么样，评委一听，激动得不行，告诉我他亲戚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全是一等一的高纯度宝石原石，市场上稀罕得很。
我心里盘算，这既能巴结评委，又能哄女友开心，一举两得的好事怎能错过？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评委宝石在哪儿能买到。
评委开始还跟我打官腔，说什么公私分明，不能私下交易，况且宝石还没全部切割定价，暂时不打算对外销售。
但我这人就爱死磕，评委架不住我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告诉了我一个临时存放宝石的仓库地址，让我自己去碰碰运气。
正好赶上休假，我提前跟评委打了声招呼，就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看上去就像个仓库，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原石，有的工人在用切割机切石头，有的在雕刻已切好的宝石。
那个地方不允许外人进入，直到我拿出评委的名头，老板才勉强放我进去，但也只给我一个小时时间。
我在仓库里四处参观，亲眼见证宝石从石头中破壳而出的全过程，感觉叹为观止！直到老板提醒我时间快到，我才挑中了一颗蓝宝石。
老板看到我手中的蓝宝石，明显有些心疼，说原本打算留作镇店之宝的，但看在评委的份上，只好忍痛割爱卖给我。我欢欢喜喜地把它带回了家，没事就拿出来欣赏一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程远缓了缓，才语气低迷地补充： “我没想到宝石是假的，明明亲眼看着他们从石头里切出来的……”
“后来那个评委联系你了吗？”姜离问了一句。
林程远愣了一下，“没，他说决赛前两周要避嫌，让我专心备战。”
姜离：“……”
姜离沉思了数秒之后，叫来一个灵锋卫：“你去查一下他手机里的浏览记录、聊天记录和交易记录。”
灵锋卫走后，姜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林程远：
“你难道就没怀疑过这其中有问题吗？”
“也怀疑过，可我太渴望夺冠了，夺冠就能证明自己，证明所有人的眼光都错了！”他情绪突然失控，近乎咆哮：
“为什么？觉醒药剂的研究我也报名了，为什么不选我？我哪点比他们差了？！”
姜离冷冷答道：“一个资深研究员，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如何胜任机密的研究工作？”
“这颗宝石后来还有其他人碰过吗？”数秒后，姜离继续问道。
“有，挺多人。我对这宝石爱不释手，常带到办公室把玩，不少同事都摸过。”林程远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你最初买的宝石真假已无从查证，但现在它不仅是假的，还被注入了觉醒药剂。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林程远声音微弱：“我……不清楚。”
“你仍然脱不了干系，我们会仔细核查你的供词，你自己也好好回忆，有没有漏掉什么关键信息，想到了及时告诉灵锋卫。”
姜离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去，留下林程远在空荡的审讯室里满心懊悔。
姜离走进最后一间审讯室，里面坐着陈谨。
他没有看陈谨的陈述，径直坐下，开门见山：
“陈博士，你详细描述一下实验意外发生的具体情况吧，包括你的操作步骤、试管摆放位置，以及事故发生时你的反应。”
陈谨虽心存疑问，但仍按姜离的要求，冷静地复述：
“我当时正在研发一款针对新型病毒的抗性药剂。因疲劳导致手滑，不小心打翻了试管架，试管内的药剂混杂后洒在实验台和地面。本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实验室小事故，打算清理后重新开始。
然而，混合后的药剂在蒸发后，在台面上留下了异色结晶，初步检测显示其具备增强人体对抗诡异生物毒素的能力。出于好奇和探索欲望，我收集了所有碎片，打算分析其成分比例，试图复制这一意外效果。”
姜离安排一名灵锋卫去实验室现场勘查，另一名则去追踪文思的线索。
待灵锋卫们离开，姜离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
“老陈啊，你们研究所这次出的事儿不小啊。”
陈谨也放松坐姿，满脸困惑：“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目前还在查，初步推测，你们研究所里的老鼠可不少，恐怕不止一只。”姜离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补充，“当然，这不包括你。”
陈谨拧紧眉头：“那你找我干嘛？”
“那场拍卖会，我也在场。”姜离缓缓说道，却又戛然而止，吊足陈谨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