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盘问
话音刚落，一名灵锋卫立刻走向张远，无视他的抗拒，强行将他架离会议室。
“长官，不是我啊，为什么抓我？！”
张远的呼喊声在被快速带走的过程中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
姜离的目光重新回到讲台上，一边翻动一边问：
“九号宿舍是谁的？”
一名温文尔雅的男子主动站起，回答：“是我，长官，我叫周奕。”
“周奕，这里面是什么？”姜离手里的密封袋中，是一个扁平的金属盒。
姜离当着周奕的面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扁长的密封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一片白色草叶，茎叶细长笔直，如利剑般伸展。
陈谨也仔细审视那片白色的草叶，但没有认出是什么，眉头微皱。
“长官，是实验材料，刚从外面采集来的。”周奕语气平稳地回答。
“哦？什么实验材料？从哪儿采集的？”姜离步步紧逼。
“被诡异生物血液浇灌后变异的不知名小草，托人从关外采集的。”周奕的回答听起来毫无破绽。
“你们实验室不是有专门的采集队吗，怎么不找他们？”姜离继续追问。
“我也是偶然听一个朋友说关外见过这种草，所以让他留意一下，再遇到就帮我带回来。”周奕回答。
然而，陈谨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曾经跟随采集队多次去关外采集实验材料，对关外环境非常了解，却从未见过这种叶形的草，更没有听说哪种草能在诡异生物的血液浇灌后同时改变形状和颜色。
这片叶子的来源显然有问题，但是此事与他无关，他并未多言。
姜离仿佛接受了周奕的说辞，对他点头示意后，将金属盒放回密封袋中。
他的手指在密封袋中继续挑挑拣拣，又拿起一个小袋，问道：
“十号宿舍是谁的？”
陈谨镇定地站起来回答：“是我，陈谨。”
“这是什么？”
姜离瞥了他一眼，一抹惊讶一闪而过，显然没想到点到的是陈谨。于是顺水推舟拿起手中的密封袋轻轻晃动，里面装有几个小密封袋，每个都装有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实验材料。”陈谨毫不犹豫地回答。
“实验材料？”姜离故作困惑地瞥了一眼，追问：“既然是实验材料，为什么不在实验室放着，反而拿到宿舍？”
“我需要随时观察记录，所以随身带着。”陈谨语气平静，神色不变。
姜离将手中密封袋再次晃了晃，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对一旁的灵锋卫下令道：
“请这位研究员也去喝杯茶吧。”
陈谨一愣，他经常与姜离打交道，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所以没有反抗，默默地跟随一名灵锋卫离开了。
会议室里的人们面面相觑，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请去喝茶”的对象。
姜离继续翻查密封袋，逐一询问在座的研究员。直到下午，大多数人都显得疲惫不堪，饥饿感袭来，很多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十九号宿舍是谁的？”
“长官，是我的，林程远。”一名年轻人立刻站起来。
“这是你的？”密封袋里，是一颗鸽蛋大小的菱形蓝宝石，光影流转，璀璨夺目。
“是的，长官。”林程远回答。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姜离取出蓝宝石，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双眼逐渐眯起。
“买的，女朋友说过她喜欢这类宝石，所以我费尽心思找来，打算在她生日时作为惊喜送给她。”林程远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显然对女友收到这份礼物时的惊喜反应充满期待。
“惊喜？”姜离冷笑一声，“确实够惊喜的。”
他拿出一个空密封袋，把宝石放进去，又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向宝石。
“砰——”一声轻响，宝石被刺穿一个小洞，无色液体缓缓流出，直到液体流尽，只剩下空空的蓝色外壳。
林程远看到姜离刺向宝石的瞬间，心惊胆战，担心宝石受损，几乎要冲上台去阻止。然而刚迈出几步，就被身边的灵锋卫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离刺破宝石。
看到宝石破裂，液体流出只剩空壳，林程远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盯着蓝色空壳，愤怒地质问：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的宝石！你们是不是掉包了？！”
姜离没有理会林程远的叫嚣，目光锐利地扫视在场的其他研究员，随意指了一个年纪较大的研究员：
“你，上来看看这是什么。”
研究员战战兢兢地上台，小心翼翼地拿起密封袋仔细端详，甚至把鼻子凑近去闻了闻，犹豫地说：
“闻起来像……觉醒药剂。不过颜色跟正常的觉醒药剂不太一样，觉醒药剂应该是浅红色的。”
姜离眉头紧锁，再次指向一个人，这次恰好是周奕。
周奕走上前去，同样认真查看，片刻后肯定地说：
“没错，确实是觉醒药剂，不过是第二批正在试验中的样品。”他疑惑地看着林程远，
“第二批药剂的配方还在调整中，还没有大规模生产，只有少数参与试验的研究员有机会接触到，你怎么会有？”
林程远自从听到“觉醒药剂”这个词开始就被惊住了，他很清楚这是研究所保密级别最高的项目，是他绝对不能碰触的。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激动，冲向周奕大喊：
“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不可能！”
周奕后退一步，看到林程远被冲上来的灵锋卫控制住，皱了皱眉头，补充道：
“不只是我认识觉醒药剂，你可以请其他人来辨别。”
姜离点了点头，显然已经对参与觉醒药剂项目的人员名单一清二楚。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屏息凝神的研究员，逐一指出了几个人。
“你们几个，都过来辨认一下。”
被点名的五个人依次上前，仔细辨认后相互交换眼神，都点头确认：“确实是觉醒药剂，改良过的第二批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