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受伤
叮咚!
杨竟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倪桂。
他尴尬抬起手,“呃……嗨美女!”
“解小姐呢?”倪桂上下快速扫了眼杨竟,这草包怎么在这里,大人呢?
杨竟转头冲里一喊,“解竹有人找你。”
“什么事?”
“大人吩咐我的事我办完了,你母亲找到了。”
轰!
解竹怔在原地,脑中只有阵阵的嗡鸣声,胸腔剧烈起伏,一个踉跄身体一歪,抬手撑住墙面才稳住身体。
书店内!
解竹盯着那具依稀能看到面容的干尸呆呆愣愣,两眼无神,嘴唇发白。
尸体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解竹没事吧。”杨竟轻声问。
解竹死死咬着唇,摇摇头,“死因是什么?”
“车祸!”
“我想听实话。”
倪桂微微垂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你说吧我能行。”
“确实是车祸,不过……不过死前被人注射了药剂,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异。”
“是他们做的对吗?”
“是!”
“我知道了。”
杨竟使了使眼神,倪桂点点头两人识趣的离开,给解竹留下空间。
两人前脚刚刚走房门刚刚关上,房间里便立刻传出了一阵悲切的哭声。
那哭声如泣如诉,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同时,这哭声又像是一种宣泄,将内心深处所有积压已久的痛苦和哀伤都释放出来,带有一种释然感。
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氛围,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沉重压抑。
解竹跪倒在尸体旁,失声痛哭!
十多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如今就摆在她眼前,可她始终不愿相信,但是熟悉的那张脸时刻提醒着,这就是真相。
解竹揪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通红,哭得正伤心时,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依稀听到计司末的名字,心里一咯噔,踉跄起身出门。
“快快……老大不行了!”
“金保宝你不会说话就闭嘴。”邢州嗔了一句,扶着昏迷的计司末到沙发上躺下。
“大人怎么了?”倪桂挤开人群,一眼就看到重伤的人。
“大人受伤了!”
“受伤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多人连大人都护不好。”倪桂揉着眉心,觉得头疼。
解竹脚步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
其他人看到都默契的退开让出一条缝。
计司末安安静静的闭着眼,脸色苍白,头发……头发枯黄了大半,手……
怎么会这样!
手臂宛如干枯的树干,看着便十分渗人。
解竹却毫不害怕,蹲在一旁抚上干枯的手臂,低着头哽咽的哭出来,哭着哭着就趴到他身上,肩膀随着抽泣声上下抖动。
“老大!”门口青元轻快的声音传来与解竹凄切的哭声格格不入,众人不由得白了一眼这不懂事的娃。
青元欢快的脚步一下顿住,怯怯盯着沙发上人。
倪桂这才出声,“大人出了点事,有什么事和我说。”
青元抬着手机指了指上面的人,“喏,老大让我查的,白在欢,白盛的儿子,汉北的学生。”
“白在欢,白盛,是那个杂种,要是被老娘找到不得砍死他们。”
“你……你别激动,这个白在欢身边有不少人跟着,不好靠近。”
金保宝撸起袖子,“怕什么,把这小子绑了给老大报仇。”
倪桂:“报什么仇,报仇,按大人的计划行事。”
江城多雨,到了冬天这雨有时能连绵下上一个星期。
今天同样如此,只是雨中夹着雪花,零下五度。
计司末已经昏迷两天了,解竹日夜不离的守着。
第三天随着天边透出一丝阳光,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明亮的眼睛。
一扭头,解竹蜷着身子躺在一侧,一只手横在自己身上。
计司末嘴角微扬,伸手捋去脸上的长发,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
一睁眼就能见到你,真好!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解竹嗫嚅着嘴唇,往他怀里缩了缩,不安分的抓紧他的手。
“好好休息!”计司末俯首轻啄在解竹额上。
一侧的温度渐渐冷了下去,解竹迷迷糊糊一摸,瞬间惊醒,床上哪还有计司末的影子。
自己睡得多死,怎么连人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
害怕计司末又无声无息的消失,解竹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脚出了卧室。
“计司末……计……”
“怎么了?”计司末扬着浅笑从厨房出来,一眼就注意她的脚,微微皱眉,放下铲子走过来,才靠近,就被撞了个满怀。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不见了。你的伤怎么样?疼吗?”
听着怀里的絮絮叨叨,计司末揽住人将人横抱起,低头轻笑,“我没事!”
解竹脸一热把头埋进他怀里,把人放好,计司末转身进卧室拿回棉拖鞋放在她脚边,哄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头。
“穿好鞋,一会就吃饭了。”
“好!”解竹的目光停留在计司末枯黄的头发上,心里清楚,他没自己看到的那么好。
饭桌上两人沉默着没开口,似乎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计司末慢慢嚼着,只觉得今天的菜没有一点味道,筷子一伸夹了一根辣子,没有味道。
酸的甜的苦的辣的……
味觉消失了吗?
解竹淡淡道:“今天的菜有点咸。”
咸吗?
“没事,可能不小心放多了。”
解竹垂眸,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这菜压根不是咸,而是甜。
她隐约猜出了什么问题,可面对计司末的笑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哽在喉间异常的难受,低着头使劲眨巴眼睛,生生憋住了眼泪。
这几天她总是在哭,哭解母,哭计司末,总之就是在哭,他们就好像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借口,她说不出为什么。
只是觉得难受,很难受。
计司末沉默着不说话,耳边的白花悄然绽放又颓败,落在地上,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轻轻一刮,便吹到解竹脚边。
“阿姨的事怎么样了?”
“嗯,我已经处理好了,谢谢。”
解竹始终低着头,计司末哪怕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从她喑哑的声音里听出那份哀伤。
“嗯,那就好。”这或许是离开前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