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得失之间
道士的行踪虽然没有过多遮掩，可是普通人依然毫无所觉。
道士锦衣卫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京城有百年无有道士光顾了，锦衣卫发现之后如何处理这件事自然是第一时间上报。
情报最后送到朱由检手中的时候已经把道士的来路查的一清二楚了。
“来自武当山，不会是张糟蹋吧？”
朱由检心中不由的嘀咕了一声。
“不错，正是老道。陛下如今可方便一见？”
朱由检诧异的猛然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屹立着的侍卫竟然毫无动静。
这说明道人不在皇宫呢，这份神通……
这一刻，朱由检才知道自己小觑了天下人。
“去请道长进来吧。”
既然张糟蹋如此说，那应该就在皇宫外了。
对方传话了，说明敌意不大或者没有敌意。否则凭借这般神通何须提前通知自己？
不大一会的功夫，王承恩领着一位道士走进了御书房。
道士自然而然的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朱由检一眼看去才发现对方的模样虽然很年轻，可是岁月在侵蚀的痕迹怎么也掩饰不住。
说是邋遢老道完全没错，身上的道袍看着破破烂烂的，只是却没有异味。
“武当山张糟蹋见过陛下。”
道人拱了拱手。
“不是张三丰么？怎么世人称糟蹋？”
道士哈哈一笑。
“陛下可知修行之事？修有所得必有付出。”
朱由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想修炼有所成就必须要有付出。
这一刻他想到了葵花老祖，当初自己见到他之时那恐怖的一幕。
影子身化黑暗，夜晚之时差不多完全融入黑夜。自己见到的影子一直都是一身黑衣，白天他似乎不自在？
王承恩呢？
王五呢？
关七呢？天阶巅峰的关七昭狱真的能关住他么？
自己似乎一直都忽略了这些东西。
那么自己的付出是什么？
好像是天子之位，身不由己，不得自由啊！
“无名老僧的付出是他的猴连法相？”
不由自主的，朱由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张糟蹋摇了摇头。
“非也，他修炼的斗战佛，这一脉好勇斗狠。但是偏偏需要付出的就是归隐。哈哈哈……”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哈哈大笑！
归隐？朱由检大概明白了。
好勇斗狠的功法却不能动手。
说白了就是要“忍”。
“道长可知，天下为何变成如此模样。东北的清妖鼠头人身，这完全是异族，可是我中原大地竟然没有异人出来抵抗。”
道人深深的看了朱由检一眼。
“陛下如何知道没人抵抗？至于天下为何会变成这样却要从先秦说起。如今想来已经可以公开了！”
说完似乎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屋顶。
“始皇帝乃人间最后一位人样，欲夺取大地权柄而伐天。最后的结果大家自然知道了！”
“二世而亡？”
朱由检脱口说道。
“不错，伐天失败，注定要灭亡的。道士陛下不知道的是百万大军战死在伐天的路上，他们的不甘化着怨气直冲凌霄。
从此仙人不敢临凡，到是怨气却被仙人封印在凡尘。”
朱由检听的目瞪口呆。始皇帝？伐天？仙人？怨气？
这一刻朱由检大概明白了为何阴阳镜告诉他，他是伪天子了，利用阴阳镜可以窃取天地权柄。
是的，窃取。而不是掌控了！
“汉之时，道门首徒张良出山辅助。想要寻找解决怨气的办法。
唐之初，道门天才门徒李世绩出山辅佐寻找解决的办法。
他们都失败了。
直到你家太祖之初，刘伯温出山辅佐。他想斩断人世间的龙脉来化解怨气。
因为怨气经过千年的积累已经和龙脉融为一体了。
所以斩断龙脉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似乎？”
朱由检立马抓住了关键问题。意思就是还没有解决咯？
道人点了点头。
“不错，似乎。因为诡怪已经少了很多。可是斩断龙脉的恶果早在百年前就显露了出来。”
朱由检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龙脉是孕育众生的基础，它能赋予一切有灵生命更高生命质量的机会。这就是修炼超凡脱俗。”
“有钱有势资源的人那么多，为何天阶修为的人那么少？”
道人的话让朱由检恍然大悟，自己见过或者听说过的天阶修为之人才几人？
泱泱中原大地几千万人，知道的天阶修为之人双手数得过来。
“不过，不对啊。陛下如何修炼到天阶的？”
这一会，张糟蹋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猛然站了起来！
王承恩紧张的立马拦在朱由检面前。
张糟蹋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后退两步重新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朱由检。
“罢了，这不关老道的事。刚说到哪了？”
王承恩呵呵一笑。
“道长你说到斩断龙脉的恶果了。”
“不错，恶果早在百年前显现了出来。陛下可曾听说过东北五仙家？”
似乎没有让朱由检回答。
糟蹋道人继续说道“龙脉在黑山白水重新生长了一条。
这就导致了五仙家的崛起，还崛起的很迅速。
陛下北伐没有遇上天阶之上修为的生灵可知原因？
那是因为当初五仙家联手逼迫道门不得干涉凡尘间的事，道门也不是好惹的。
反手告诫他们天阶之上的五仙家也不得干涉。”
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朱由检大概明白了。
道门不参与，五仙家的天阶之上存在也不得出手。
“所以道门真废，别人修炼百年就可以威胁你们了。”
张糟蹋听闻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教训朱由检的趋势。
“无知小儿，夏虫不可语冰。所谓五仙家本来就不是人身，他们不会在乎付出之后变成什么样子。”
朱由检装作没有看见，仔细思量着他的话。
龙脉，这是个关键性的字眼。
最后就是天阶之上不得插手。
虽然这是道门和五仙家的约定。但是如果将来自己突破到天阶之上能不能插手呢？
似乎很危险啊！
道门，道门！有这么水么？
“不对，你们之中不会有人想把黑山白水的龙脉引进来吧？”
朱由检猛然惊醒。